”
“好说好说。”崔尚书捋了捋嘴边的胡子,笑着回望她,“只是今日这遭,闹得实在难堪。”
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老东西的话方许怎会不懂?
方许勾唇笑笑,施施然行礼,“崔大人放心,此事,妾身定会给尚书府一个交代。”
“如此甚好,夫人做事,老夫放心。”崔尚书合了折扇,笑容轻松,声音中难掩雀跃之意,“夫人慢走,老夫便不送了。”
方许点点头,转身看向与婆子们纠缠的那对怨偶。
万事俱备,只差谢姝儿最后一击,她就能保全侯府的名声,全身而退。
“你们一群瞎了眼的腌臜婆,敢动本小姐,小心我发卖了你们!”谢姝儿奋力挣扎着,原本明艳动人的小脸现如今狰狞一片,瞧着倒有些阴狠模样。
那些婆子都是留在侯府伺候主家的老人了,听着谢姝儿的话,非但不惧,反而拉扯着谢姝儿胳膊的手还更加用力了几分。
“小姐,奴们在侯府多年,不是被吓大的!夫人发了令,您就是再不愿,也得跟老奴们回去!”
方许好整以暇的立在原地,饶有兴趣的观望着这场闹剧。
“我不回去!”谢姝儿抓着裴衡的衣摆,泪花簌簌落下,“哪怕是死,我也要跟裴郎死在一处!”
“姝儿......”裴衡感动极了,手掌揽过谢姝儿纤细的腰肢,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怒气冲冲的瞪着方许,扬声吼道,“你怎么如此恶读?为何执意要拆散我与姝儿!”
方许好笑的看着他,不予作答。
殊不知正是她这副淡定自若的模样深深刺痛了谢姝儿,恋爱脑上头的她还以为母亲是因为家世瞧不上裴衡,觉得裴衡不配与她说话。
谢姝儿望着坚定站在自己身边的裴郎,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婆子,难掩恨意,“够了,我怀了裴郎的孩子!我绝不会跟你回那座牢笼,更不会继续做你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此话一出,无论是尚且没回府的崔尚书还是一众看热闹的百姓皆傻了眼,原本热闹嘈杂的街市鸦雀无声,只有方许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
最后一击,来了。
“你......你说什么?”方许身子摇晃了几分,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一双水眸闪着泪光,身侧的白及和苏子立马上前扶住了站不稳的她。
谢姝儿望着痛心疾首的母亲,心底里竟然生出一丝报复般的畅快之意,高傲的扬起下巴,贴在裴衡身侧。
裴衡大喜过望,一把搂住谢姝儿的肩膀,声音雀跃,“姝儿,此话当真?”
“自然。”谢姝儿有些羞赧的低下头,双手扶在平坦的小腹上,一脸甜蜜,“这才一个多月,原本想着等三月之后稳定了再告诉你,谁承想母亲她......”
说罢,谢姝儿还不悦的瞥了方许一眼,活像方许阻挠他们一家三口奔向和谐美满的生活。
“孽女.....”方许暗暗用力捏了捏苏子和白及的手,下一秒,双眼一闭朝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