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苏子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抱住方许下滑的身体,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哭腔,“夫人,您莫要吓奴婢啊!”
正在装晕的方许差点憋不住笑。
苏子这丫头哭的情之真切,好似方许真的出了事。
神经大条的白及还没反应过来,苏子就已经要殉主而去了。
“赶快带夫人回府,去请医师!”白及几乎是嘶吼出声,将方许抱起,朝着马车的方向跑去。
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看到母亲昏倒的谢姝儿身子一震,眼神中升起一丝畏意,下意识摇摇头,喃喃道,“不是我气的.....母亲.....我不是故意的!”
“姝儿莫怕,你娘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裴衡握住她的手,蹙眉哄慰道,“你如今怀着身子,她总会接受我们的!”
谢姝儿的心因着裴衡的一句话而稳了下来,娇羞的点了点头,全然不顾母亲安危,一心只有她的裴郎。
“把小姐带回去。”苏子上前,打断二人贴耳调情,指挥着一旁的婆子们,冷脸对上裴衡,“至于这个人,不许他进侯府!”
如今方许昏迷,在场之中唯二能调动侯府下人的便是身为主母贴身奴婢的苏子和白及,婆子们一听,当即不顾小姐挣扎,束住其双手,用力将她拖进了另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挨得近,前后不过半米距离,方许甚至还能听到谢姝儿崩溃至极的哭声。
“夫人,这下.....咱们侯府算是在京中黑了脸了。”白及低叹一声,面色惋惜,低头给方许倒了杯凉茶。
方许轻笑一声,似是不屑,“你错了,丢人的是谢姝儿,不是侯府。”
“可......”白及瞧了眼夫人,想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夫人比你我可聪明太多,怎会眼睁睁瞧着侯府受辱?”苏子用手肘怼了怼她,翻了个白眼,“你个没脑子的,与其担心这没由来的,还不如记得在回府时给夫人熬一碗参鸡汤!”
“我这不是替夫人担心嘛!”白及吐了吐舌头,俏皮可爱。
方许笑着睨了二人一眼,没在搭话。
她怎会不知这小丫鬟的心思,古代人最讲究名节,家族上下,荣辱与共,一人失节全族蒙羞,可她是个商人,懂得如何拿捏人的心思,自然也能将此事处理的干净利落。
今日之事经她一插手,百姓的心思一定都在谢姝儿弃母寻郎上,没人说永诚侯府的不是,只会一味的嘲笑身为高门贵女的谢姝儿被猪油糊了眼睛。
回了侯府,无论谢姝儿如何闹腾,方许都以暂时昏迷为由闭门不见,她没了法子,只好灰溜溜的回了院子。
永诚侯嫡女为爱退婚一事传播甚广,百姓津津乐道,不出半日,谢姝儿算是在京城火了个彻底。
其余二子寻上门时,方许正慢悠悠的品着凉茶,一左一右两个丫鬟安静的站在一旁摇着长扇。
“母亲!”长子谢常青大步踏进屋中,脸上带着浅浅怒意,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您怎可如此冷待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