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下品。”蒙面少女开口回答,似乎是内伤发作,少女好看的秀眉的顿时蹙成一团,额头上渗出不少细汗。
闻言,许远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才一撇嘴道:“都宗师了,还被人打成这幅鸟样,那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不怎么样嘛。”
虽是嘴上说着,但许远心中却已然掀起惊涛骇浪,看来皇宫里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危险。
强如宗师境武者,都有殒命的风险。
像自己,怕是连炮灰都算不上。
“你知道什么,要不是那老妖婆身边有大宗师,本公…本姑娘早能一剑诛了她。”少女顿时气急辩解,动怒之下,伤势受了牵引。
噗的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面色更是苍白到了极点。
“你受伤了?让我看看。”许远心中不由念头一动,佯装关心的靠近对方。
解药,肯定就在她身上。
“不想死就老实点,我虽然受伤,暂时无法运转内力,但是杀你,足够了!”少女冷哼一声,单手握住剑柄,俨然是看穿了许远的小心思。
“切,好心当做驴肝肺,谁稀得管你。”许远嘴里嘟囔了一句。
随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对方保持开了距离。
他可不敢赌,对方是不是在诈唬自己,毕竟小命是自己的。
“睡觉!”许远打着哈欠,将被褥铺在地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
余光一扫蒙面少女,但见对方盘坐在离自己两米远的地方,一副泾渭分明的样子。
可那不时投来警惕的目光,显然是对许远不放心。
“喂,你不睡觉啊。”
“就这么干坐着,别怪咱家没提醒你,这后半夜凉气可重着呢,”
许远好心提醒一句。
闻言,少女干脆然将头给扭了过去,留给许远一个后脑勺。
“啧,随便你吧!”热脸贴了冷屁股,许远心里暗道一声晦气。
干脆也不去管对方如何了。
被折腾了大半宿,一闭上眼睛,困意很快便袭来,沉沉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因为打地铺的原因吧,一直不怎么做梦的许远,这次居然破天荒的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出现在了一个绿茵茵的大草坪上面,突然这时,眼前跳出两只圆滚滚的大白兔。
许远只要一追,那两只大白兔子就加速逃走,许远停下来不想追的时候,那两只兔子干脆就停在原地,挑衅似的梳理起毛发。
这兔子,欺太监太甚,许远哪能惯着它。
一步一步的悄悄挪近,等到两只兔子发现危险靠近的时候,已然跑不掉了。
许远一个加速,便将这两只兔子抓在了手里。
“特么的,让你跑!”许远猥琐的一笑,连揉带捏的撸起手中圆滚滚的兔子。
就在摸的正舒服的时候,刚刚还人畜无害的兔子突然狠狠张嘴咬了自己一口。
嘶,许远猛然睁开了眼睛。
刚好对上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神,而许远眼睛再往下一瞄,自己的一对爪子,正放在不该放的位置上。
“额,我说我做了一个梦,你信吗?”
“那两只兔子可贱了,我一追,它们就跑,我一停下,它们也停下,最后费了咱家好大力气,才总算捉住。”
“然后,就醒来了。”
许远挠挠头,表情有些尴尬的开口说道,同时大脑也在飞速的运转。
这叫个什么事,自己睡得好好的,被窝里突然躲出来个女人。
而偏偏,自己还做了这么一个梦。
这能怪他么?
“你还不把手拿开!”蒙面少女咬着牙开口说道。
许远讪讪一笑,赶忙悻悻然的将自己一对爪子抽了回来
“混蛋,下流,卑鄙,无耻。”少女银牙紧咬,肩膀都在微微发颤,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恶读的词语。
“随你怎么说,再说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床铺,我又没让你睡,还不是你自己要凑过来的。”许远干脆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少女气极了,眸子中隐隐泪光闪烁,恶狠狠的瞪了过来。
这眼神,让许远心中莫名发虚,果断选择了跑路。
“我去当值了,这偏房平日一般不会有人过来,你自己注意一点便没事。”
丢下这样一句,许远便仓惶逃出了房间。
好玄。
走出一段距离,许远才敢放缓脚步,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对方就算再受伤,宗师境可是实打实的。
还好,这女人倒是识大体,没有鱼死网破。
于此同时,许远居住的偏房内,少女坐直了身子,盘坐地上。
开心玩具时间过去,内力总算恢复了一丝,她不敢浪费时间,连忙运转功法,开始治疗起内伤来。
然而这时,眼前却一次次出现刚才的画面,搅的她根本专心不了,小脸烫的厉害。
“算你这登徒子走运,是个阉人,不然非让我姐姐砍了你不可!”
少女抓起旁边的枕头,狠狠揍了几拳才作罢。
而此时的许远,只是打了个喷嚏,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然被人从死亡名单里拿拿出出了好多次。
不多时,他已经带着食盒早到了甲字厢房门前。
“娘娘,小远子给您问安。”许远清了清嗓子,夹着嗓子叫了一句。
“进来吧。”香妃声音传出,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
许远当即推开房门,又将食盒用太监服裹了一下,这才绕过屏风走了进去,果不其然,看到香妃此时还在塌上面睡着。
“娘娘,膳食监今儿有肉粥,您昨晚喝了不少酒,正好喝点热粥养养胃。”
“您瞧,这粥热腾腾的还冒着气儿呢。”
说着,许远献宝似的将食盒掏了出来,又给香妃盛了一碗端过去。
“你这傻子,一路便是这样拿过来的?”香妃嘴上嗔骂一句,眼中却溢彩连连。
许远则一副腼腆姿态,小声解释:“娘娘,膳食监离咱这儿也好一段路呢,小远子也是怕粥凉了不好喝,所以才想到用衣服裹上。”
“傻子,你坐到本宫身边说话。”香妃心中升起感动,入宫三年,自己身边形形色色的人,能真心的又有几人。
许远一脸惶恐的坐了下来。
香妃噘着嘴:“再靠近一点,本宫又不会吃了你。”
许远只能又把屁股挪了几分。
但见这时,香妃却突然坐直了身子,凑到许远身上,一连嗅了好几下。
接着,香妃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善起来,一巴掌拍飞了许远端着的热粥,瓷碗掉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小远子,你好大的胆子,说,你身上哪儿来的女人味?”
香妃一脸寒意,丝毫不见刚才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