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张如何炮制药酒的方子出现在李鱼脑海中。
这张方子所用的酒没有特别的要求,但必须得是高粱酿的酒,至于药材,只有几味,倒不算特别珍贵,除了这些药材,还需要一种山里名为“黑珠果”的果核。
方子里详细记载了如何选材,怎样泡制,以及配料的比例把握,可谓细节满满。
“好东西啊!”
李鱼眼睛微微发亮。
强腰补肾什么的其实都无所谓,主要是可以拔筋壮骨,强壮身体,这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那个男人不想拥有一对好腰子......一副好身板呢?
就在李鱼欣喜之际,眼前光线一暗,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光点从陈卓尸体内飞来,直接融入了他的眉心。
接着,一副画面在他眼前展开:
夜黑风高,明月高悬。
一条街道上,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走着,借着月光能够看到这身影的模样正是刚才的陈卓。
陈卓脸色涨红,眼神迷离,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囊,嘴里似乎嘀咕着什么。
等走出了一段路程,一个人影悄然跟了上去,贴到了他的身后推了他一把。
陈卓站立不稳,一头栽进了旁边的水沟里。
那水沟里有水,虽然不深,却结了一层厚实的冰,陈卓一头撞碎了冰面,扎进了水中,猛地一个激灵,被冻的酒醒了大半。
他挣扎着就要起来,可冰面又滑又凉,身上被浸湿,全身发冷,还灌了几口冰水,就是起不来。
折腾了一会儿,眼看着他就要从水沟里爬出来,这时候,一只手突然按在了他的脑袋上,再次把他按进了水里。
咕咚咕咚......挣扎片刻,陈卓渐渐失去了意识。
不多时,陈卓脸朝下,一动不动地趴在了水面上,身体逐渐冰冷僵硬。
......
画面渐渐消散,李鱼回过神来,脸上有些错愕,心里发寒。
这棺材里的陈卓,居然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人害死的!
而且害死陈卓的人的长相,李鱼也已经看到,他刚好认识。
前身以前偶尔会去镇上的老酒馆给老瘸子买酒,巧的是,杀人凶手恰好也是老酒馆的人。
此人名为陈且,是陈卓的堂弟,也是老掌柜的侄儿,经常在酒馆里帮工。
这家伙年幼丧父丧母,被老掌柜拉扯大,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堂哥动手。
不过在李鱼心底,却出现了一条奇异信息:
【陈卓的遗愿】
说明:如你所见,陈卓的死并非意外,而是属于他杀。这件事也就成了陈卓临死前最大的执念,他在死之前怨气十足,愤恨不已。所以,如果有人能够帮他将这件事情揭发出来,让他不至于白白冤死,就会得到一定的报酬。
奖励:壮骨药酒一坛。
......
“通过完成死者的遗愿或执念,也能获取报酬......还有这种操作?”
李鱼心里有些不平静:“看来这阴阳轮盘的秘密不少啊。”
李鱼合上了的棺材盖,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当然可以做,但需要从长计议。
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守尸人,任何一点意外,都可能会给他带来大麻烦。
能不暴露,自然最好。
......
时间到了下午,外面天寒地冻,房间里还躺着两具尸体,但李鱼现在倒是安心了不少,无所事事之下,干脆躺在了窗尚闭目养神,保存精力。
顺便开始琢磨接下来的一些计划。
摆在他面前的,有三件事。
一、调查,并防备杀死前身的蒙面人,避免暴露自己“死而复活”的情况。
二、为自己准备足够过冬的食物和木柴。
三、帮陈卓完成他的遗愿。
第一件事很麻烦,那蒙面黑影束手成刀,一掌就能劈开皮肉,掏心掏肾不在话下,说明对方并非普通人,但他急也没用,只能尽量做好准备,并暗中想办法调查。
第二件事迫在眉睫。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尽管这是一个存在着超凡力量的世界,可他现在毕竟只是普通人,而且体虚力弱,床底下那点东西加上杨安送来的玉米面,顶多够他撑十多天。
没有食物,他会直接饿死。
而且眼下已经入了冬,木柴也是个问题。
至于第三件事情,也的确应该去做一下,毕竟,一坛能够滋补身体,强身壮骨的药酒对他也有很大的用处。
......
第二天,天气倒是好了起来,太阳升起,温度开始升高,就连水缸里的冰也化开了。
李鱼借着水里的倒影,看了看自己的模样。
水里的他,裹着厚厚的棉衣,还带着一顶破棉帽,脸型消瘦,皮肤干燥发红,嘴唇干裂,还有两只冻的发黑发裂的耳朵,看起来实在丑的紧,就像是一个干瘦小老头,而非是十七岁的少年。
简单的垫了肚子后,李鱼从角落里拎出来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放在了怀里,然后又揣了两个烤好的红薯,一个老旧的水囊,他沿着山路而下,直接前往清水镇。
义庄距离清水镇能有十多里的路程,李鱼走一会歇一会儿,到了接近中午才赶到清水镇。
清水镇是周遭十多个村子的核心,街道两边,布行、米店、客栈、酒馆、铁匠铺、医馆什么的基本都有。
附近的一些村民需要什么东西,往往会来这里购买。
街上说热闹不算热闹,但也偶有行人往来,李鱼抄着手,低着头,故作不经意地从老酒馆门口路过,目光一扫,就看到头戴毡帽的老掌柜正在柜台上打着算盘算账,神情恍惚。
原本的老掌柜年龄虽大,但整日红光满面,脸颊有肉,白发中带着黑发,也算老当益壮,可如今这老头面容枯槁,憔悴,头上的发丝全白了,精神都有些恍惚,明显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缘故。
除了老掌柜,李鱼还看到了陈且,这家伙正端着一杯茶水,正一脸心疼的对着老掌柜嘘寒问暖。
不明真相的,还以为他才是老掌柜的亲儿子呢!
“时刻都不忘表演,这家伙的戏挺多啊......”李渔啧啧称奇。
李鱼没有多看,装作不经意地路过,然后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躲了起来。
一直到傍晚,李鱼吃掉怀里的红薯,喝了点水,算是填饱肚子,估摸着现在酒馆开始打烊,他走了出来,来到酒馆附近。
果然,酒馆现在正在关门,陈且正忙着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