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电脑大规模死机甚至丢失了部分文件，虽然不重要但也浪费了不少时间。
上官源面色冷冽，先是陆氏遭了殃，现在又轮到他的公司出事。
“查，不管用什么手段，查清楚到底是谁。”上官源在桌子上不轻不重敲了一下，眸色分外幽深。
而另一侧慕容博当然不敢告诉慕容雪自己干了什么，只能悄悄关掉电脑，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来。
本以为压下舆论已经可以了，慕容雪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对方还有下一步。
陆氏开心玩具起死回生，有人在背后注入大量资金，甚至雇佣大批水军转风向替陆氏洗白。
而叶欣也顺理成章的被推出来当替罪羊，只不过仅仅承认了抄袭和雇枪手的事。
“妈咪，他们这是准备把重点转移到抄袭上了，”慕容博有些烦躁，“替他们压水军还不够，为什么还要替他们洗白。”
慕容雪默不作声，手指一下一下划着屏幕，每扫过一行文字，眸光就冷冽一分。
等到看完营销号发的整篇文章，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格外讽刺。
可不是吗？抄袭可比故意伤人轻多了，就是要保也保得下来。
哪怕之后叶欣真的被送进去了，大概外界也只会以为是抄袭入狱。
陆氏的公关哪有这能耐，这么避重就轻，打的一手好算盘。
“又是召开记者会，”慕容雪啧了一声，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可奈何，“这是新的资金注入，一天到晚钱没地方花了？”
算上这一次，陆昊一个月找了三次记者，就算是公关手段也未免太招摇了。
或者说纯属是有钱没地方花。
既然陆昊没完没了，她当然也也不介意去找点麻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两次发布会骑虎难下，陆昊总算长了点脑子，这次的澄清并没有在现场，而是通过直播的形式说出来。
直播镜头里出现的记者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当然不会问不该问的问题。
镜头里，叶欣看起来消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眼眶也是通红一片，好像下一刻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对着镜头深深鞠了一躬，怎么看怎么楚楚可怜，“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也很抱歉占用了公共资源。”
“我只是想说，抄袭和雇佣枪手这件事上我的确做错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被唾手可得的名利蒙蔽了眼睛，实在是很不应该，对不起各位对我的信任！”
叶欣的声音都在颤抖，眼泪扑簌簌往下掉，俨然一个知错能改的形象。
慕容雪靠在椅背上，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水，面上有多平静，心里就有多恶心。
想当年她也是被叶欣这副模样骗的什么都不剩。
现在看看还挺眼熟的。
“宝贝，帮妈妈查一查去了现场的记者都有谁，能调出私人手机号最好。”
陆昊千防万防不就是怕有人拆台吗？
既然这样，她不搞点事似乎对不起陆昊这么认真防范了。
慕容博点点头，五分钟不到就把电话号码发到了慕容雪手机上。
是个女记者。
“请问您是？”
慕容雪扬起唇角，“送你个爆料消息要不要？关于你现在参加的这场发布会。”
记者显然愣住了，好半天没说话，慕容雪见她不说话，知道她是在犹豫，也懒得跟她绕圈子了。
“这样吧，你只要把手机开免提，然后把你的麦对准听筒，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更何况你今天晚上的任务不是完成了吗？”
记者咬了咬唇角应了下来，她今天晚上的任务的确完成了，既然达成了交易，她当然可以把握住这个机会，“好。”
或许是因为怕记者提的问题没法被收录到直播软件里，因此所有记者的麦都连着一个小音箱。
慕容雪的声音刚响起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陆总这个记者会召开的多没意思？有些问题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你觉得呢？”
陆昊的脸色微微一变，即使尽力克制了也还是被镜头捕捉到了表情变化。
直播间的弹幕短暂的停顿了两秒，随后直接刷到飞起。
“你们看见没有？陆昊那个脸都跟生吃了一条苦瓜似的！”
“这声音好好听啊，话说他们有什么事要当面说清楚的？”
叶欣死死捏着话筒，用力的指骨间都微微泛白，她甚至不用回头都能看见自己背后大荧幕上的弹幕内容。
她深呼吸一口气，脸上连个职业笑都憋不出来了。
还不能陆昊开口，叶欣就仿佛被怒火烧了理智，“你有什么要当面谈的？不如直接来找我们。”
慕容雪略微诧异，而后忽然笑出了声，既然叶欣亲自开口邀请她，她不去未免也太不给面子了。
想靠着时间淡出大众视野，谁都可以这么公关，唯独陆昊不行，叶欣更不行。
慕容雪干脆利落挂了电话，连一个回答都没有丢给叶欣，只是稍稍站起身理了理衣服。
“妈咪出去一下，”慕容雪眸子眨了眨，笑的格外无害，“等着妈咪上电视。”
等到慕容雪化好妆出门，叶欣两人似乎早就没把这通电话当回事了。
直到慕容雪出现在台上，陆昊的眼神终于变了，哪怕是想竭力掩饰都掩饰不过去。
谁都当那通电话就是个玩笑，气氛再剑拔弩张也不至于真的闹出什么事。
可现在似乎有好戏看了。
叶欣更是险些连话筒都没拿稳，“你怎么进来的？”
这种特殊记者会现场，没有人带着，南玉是怎么混进来的？
“叶小姐要我过来，谁会拦我？”慕容雪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脸上带着笑意，而后扭过头对着镜头小幅度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我只是问题想问问叶小姐，比起抄袭，你开车撞我的事情显然更严重。”慕容雪语气平缓，可每一个字都好像在叶欣心口划了一刀。
“您是觉得这件事没有抄袭恶劣，对吗？还是说您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感觉到哪怕一点儿愧疚。”
叶欣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陆昊，后者眼神游移，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