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上,身穿麻衣,像在办丧事。
“盛先生不系我催你,是我实在太惊,他老母...昨晚差点被鬼吓死!”
花仔荣颤颤巍巍的抽着烟,紧张的说道。
原来,昨晚他带了个妞回来,准备晚上好好出下火。
没想到,他才刚刚洗澡出来,发现那妞已经自己躺着了。
他兴致大起,直接冲了过去。
没想到,里面哪里有什么大美人。
在被窝里面的,只有一个面色惨白,身穿红色嫁衣和绣花鞋,两个脸蛋还红扑扑的女鬼。
说是女鬼,更像是一个扎纸人。
就这么静静的侧身躺在窗尚,冲着他咧嘴发笑。
一晚上,他就这么昏迷过去了。
直到今天大清早,他才清醒了过来。
听旁边的小弟说,昨晚那个妞,一直骂着什么三秒男,就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三秒男?
盛义风摇头笑了笑。
看来这家伙得罪的,还是个贪玩的主。
要是碰上凶狠的,估计下面都已经没了。
“你还真讲义气,混油麻地,居然把兄弟葬到筲箕湾这么远。”
走了大半天,周围人烟越来越稀少,盛义风不禁玩味的笑道。
花仔荣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只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开玩笑!
要不是为了求富贵,还有那个算命的不要钱,他连这地方都不想来,随便找个坑把尸体埋了算数。
“停!”
当众人走上一片荒地,视野中出现一口黑棺的时候,盛义风立即呵斥道。
刹那间,所有人都停在了原地。
“估不到,你居然还碰上了个行家。”
“一般风水中有七不葬,分别是一不葬童山、二不葬断山、三不葬石山、四不葬侧山、五不葬独山、六不葬秃山、七不葬破山。”
“风水佬帮你选的这块好地,七不葬齐齐全全!”
盛义风看着远处的黑棺,沉声说道。
此处,七不之地,破坏荒废,若有先辈葬于此处,断子绝孙,祸及三族!
要不是有深仇大恨之人,怎会引人来此下棺。
“您...千万不好吓我,眼前大平地,哪里有山?”
花仔荣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现在看着前面那口棺材,手脚都在打冷颤。
要不是有其他人在这里,他恨不得现在跪下磕头道歉了。
“这才叫高明!”
“一眼望去无山,实则地底山势聚气,看似安稳平地,实则层峦波伏!”
盛义风眼睛微眯,轻声解释道。
寻常的风水先生,看的只有地面山川走势,却忽略了地脉起伏。
地上风水,易受天气变化影响。
唯有地脉藏风得水,方可经久不衰!
那名在此葬下黑棺的人,必定是想用此地的地势,将这棺材里的东西磨灭。
而这名指点花仔荣的人,不知出于怎样的目的,竟然让他来此挖穴。
“盛先生...盛哥...盛爷!您快帮手搞定这祸事。”
“您那么多,我一个字听不明,现在只感觉天色莫名变得好昏暗,好唔妥啊!”
花仔荣头皮发麻,两条腿发软,竟然直接跪倒在地上。
此刻,距离正午不到十分钟,可头顶的烈阳却消失不见,唯有阴云密布,似随时都有倾盆大雨。
“起身!仲没到你跪下的时刻!”
盛义风一脸鄙夷的呵斥道。
鼎爷镇守九龙城寨,也算是一代响当当的人物。
怎么这个花仔荣跟了鼎爷这么久,竟然是个这样的软骨头。
“一阵要抬棺的,现在立刻开饭!”
“其余闲杂人等,年岁十六岁以下,三十五以上,即刻返回!”
“属牛,马,鸡者,转身回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得转回身!”
盛义风懒得和这个废物浪费口舌,直接命令道。
跟来的这群人,也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连忙按照盛义风的吩咐行动起来。
吃阴饭,气血弱者退,反冲者避。
趁着这功夫,盛义风又看了看花仔荣准备的东西。
香二十包,蜡烛二十支,青砖十块,花纸币百叠,冥币四五袋。
糯米一坛,五彩大公鸡一只,黑狗血一碗。
这些便宜的东西,花仔荣倒是舍得。
只不过,此刻的五彩大公鸡,都已经被吓得有些发软。
等下要靠着它打鸣驱散阴物,怕是不可能了。
“我顶!你们有无听到乜动静?”
花仔荣正吃着阴饭,突然激动的叫喊起来。
“嗯?”
盛义风眉头微蹙。
“我我我...我好像听见,有乜鬼用指甲划拉棺材板!盛爷,快...快啲杀鬼!”
花仔荣两条腿都开始打颤,颤抖着说道。
一句话,吓得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啪!
盛义风闻言面色严肃,反手就是一巴掌过去:
“起棺在即,莫胡说八道,速速醒来!!”
一声怒喝,犹如惊雷在花仔荣的脑中炸响。
花仔荣好似从梦中惊醒,愣愣的看着四周,浑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时辰已到!右臂绑上白巾,准备出发!”
盛义风命令一声,众人立刻行事。
一名三十来岁的汉子凑过来,不解的问道:“我听老辈话,男左女右,先生你怎知棺材里是个女的?”
“我话亲眼见到,你信不信?”
盛义风微笑道。
这汉子缩了缩脖子,赶紧绑上了白巾。
此刻,除了盛义风之外,队伍中所有人,都已经穿好麻衣,挂上白巾。
披麻戴孝,已经是对这口棺中的主人,最高的敬意。
不过盛义风自然无需如此。
以他如今的实力,还不要对什么鬼魅,如此恭敬。
六人抬棺,花仔荣手持招魂幡,盛义风率众而行。
虽然众人手中无棺,却也如同抬棺队伍般,五步一纸钱,十步一冥币。
轰隆隆!
两百米,百米,五十米...
随着众人逐步前行,天空中的阴云越来越低沉,更有闷雷不停闪烁,仿佛随时都要落下来。
轰!
当众人行进到十步距离之时,天空中的闷雷终于压抑不住,从天而降。
正中黑棺!
电光暴起,黑烟弥漫。
刺目的电光中,花仔荣和其他抬棺人招架不住,昏迷在地。
盛义风站在原地不动,阴阳天眼运转之间,黑烟逐渐消散。
只见眼前的黑棺上,墨斗线正在一根根被崩开,硕大的棺材板缓缓移动,打开了一条缝隙。
缝隙中,是一张惨白的脸,两个脸蛋涂得通红,犹如刚刚做好的纸扎人。
“只是想吓我?信不信我帮你埋返回?”
盛义风看着眼前的纸人,兴致阑珊。
阴阳天眼之下,这纸人不过就是一团阴气罢了。
“嘻嘻!你对眼睛这么厉害,都吓不到你,不好玩……”
随着一声略带撒娇的抱怨声响起,纸扎人消失不见。
昨天见到的那名红袍白面具女子,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算命一万起步,吹水一分钟五千起步,送你超生,免费。”
盛义风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