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现在...是几点了？
我在哪？
浑身疼痛，冯舒云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涂抹粉色涂层的天花板，眨眨眼，屋内有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所以...
她喵的，她这是在客厅里睡了一整夜？！
身体酸疼僵硬，冯舒云看着天花板有些苦恼。
她，竟然在客厅睡了一整夜？！
该死的林远，该死的掘地求升！
做这种杀伤力那么大的破开心玩具干嘛啊！
破...开心玩具...
开心玩具！
哦对！我的开心玩具！
嗷的一声的直起身体，冯舒云坐在小桌前伸手点亮了待机的笔记本，然后看着未刷新的天游个人账户后台。
点上刷新，冯舒云用另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一点一点的挪动手掌。
“只要有五十...只要卖出五十份就可以！”
冯舒云这行为就是在骗自己，头发乱糟糟的，上半身穿着的小紧身复古马甲也是因未脱去在地上睡了开心玩具而显得很是凌乱，她小心的挪手掌，一只眼睛闭着，另一只眼睛眯着的看向屏幕。
“0...”
率先看到的是个零蛋，冯舒云的心一下子就落下去了，然后又挪动一点。
“70...”
“！”
喜悦之情立马又涌了上来！
芜湖！起飞了！
第一个晚上能卖到70份，搞搞宣发，这一周少说能够卖个近千份吧？
冯舒云悬着的心掉了下去，然后她又挪动手掌。
“070...”
“070？”
“070？！”
“嘎！”
猛发出了鸭子一样的叫声，冯舒云又是猛地打了一个嗝。
两只手都放下置放在腰间，她呆愣了起来。
070代表什么？
代表着，这款开心玩具卖出了千份！
一晚上卖出千份？！
一份售价15，千份...嘎！
但下一刻，冯舒云回过神的时候，看向电脑，见到屏幕上天游的后台数据，要不是没有裂口属性，小嘴估摸着得张到后脑勺去，总之，她现在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懵逼。
“15070...”
“一，一万五千份？！”
“一个晚上，我们卖了一万五千份？！”
是的，天游的后台上，掘地求生...是卖出了一万五千份！
一个晚上一万五千份？！
一个未经宣发的开心玩具，凭啥啊？！
虽说天游的流量极大，几乎每天都有近亿的国内玩家会打开天游游玩开心玩具，但是流量大不代表咱能卖的多啊！
凭啥？
凭啥啊？！
拿起电话，冯舒云连忙打了个电话出去。
作为新上任的南星主策，冯舒云自然是将林远的电话收录到通讯录里了的。
而眼下，她就守着手机一脸的焦急。
当电话拨通的时候，那边传来了一声淡淡的：“喂？老板？”
“你，你做了什么？！”
“什么？什么我就做了什么？”
“我们的开心玩具竟然卖出去了一万五千份？！你是不是买水军了？咦，不对啊，你没有这个钱啊...你个实习生哪来的那么多钱？”冯舒云的声音提高了不少。
“准确的说，是一万六千份，老板。”林远强调道。
“你怎么做到的？！”
“我？等等老板，不是你亲自上传的开心玩具吗？我还想要问问老板你呢，你是不是花钱买宣发了？还是你给天游打钱了？我们的开心玩具竟然在天游的首页推荐上诶，一打开就能看到呢。”林远好奇道。
冯舒云听了，有些无语。
打钱？
我浑身上下现在就特么的只剩七千多，怎么打钱？
因和家里老头起了争执，老头子不给钱，老母亲这个月也没打生活费，冯舒云上哪找钱去啊？
还有...宣发？
天游作为国内最大的开心玩具平台，主打的就是一手公平性，怎么可能会有打钱就给推荐的说法，就算，就算是有，那也是得几十万起步的吧？
和林远的对话驴头不对马嘴，冯舒云无奈的喊道：“你现在在哪？”
“我在公司呢。”
“公司？我不是给你放两天假了吗？”
“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到公司呢，公司的电脑好，网速快，打开心玩具贼爽！”
“你哪来的钥匙？”
“你给我的啊。”
“...”
“等我！”
说完，冯舒云挂了电话，然后握上鼠标点了下刷新。
后台的数据如下——
开发商：南星
旗下开心玩具：7
销售总量：140329
而冯舒云先前看到的只有15070的掘地求升，现在是...16131！
就是打个电话的功夫，五分钟的时间，又卖出去了一千多份？！
爆，爆，爆了！
这是爆款的征兆啊！
虽然很激动，但是冯舒云还是冷静了下来，在换了身衣服，对着镜子简单的打理下了头发，然后穿上粉色的船袜和小白鞋，接着她才冲出了家门。
驾驶自己的小宝x4，一路冲向了科技大厦。
——————
半个小时后的科技大厦第七层，南星公司的办公场所里。
冯舒云拖了个椅子坐在林远身边，听林远讲述开心玩具火起来的原因。
“所以...”
“你是说我们是因为主播“卢伟”的原因，开心玩具才开心玩具爆火的？”
冯舒云皱起了眉头，但马上又道：“不是，这也不对啊，卢伟不是梦魂联盟的前职业选手吗？你要说我们的开心玩具是因为津门猴子，大周女皇，老E什么的火起来的，我还能理解，他一个梦魂板块的选手，为什么能让我们的开心玩具火起来？”
“是什么板块的主播重要吗？老板，人家卢伟现在可是鲨鱼第一火的主播呢，每天直播十多万真实人数在线观看，这就是最好的自来水，在他直播之后，鲨鱼，喵牙，B站的大部分主播都在跟风玩这款开心玩具呢。”
“这倒也是...”冯舒云点点头。
微博上现在热度很高的词条，就是破防。
嗯...玩了这款开心玩具的主播都破防了！
全网破防的含金量懂不懂啊？！
冯舒云想到这，又兴高采烈的说道：“按现在的销售量来看，第一天我们甚至能卖到近三万份，这一周...我们是不是就能突破十万？”
林远想了想前世掘地求升爆火的速度，点点头。
前世掘地求升上了G胖的平台时，也是在五天里以12万份惊人的额度成为了当季爆款。
要知道那年的绝地求生都没那么火，由此可见...主播带来的病读式传播效应，确实能让一款开心玩具火热起来。
而冯舒云见林远点头，更高兴了，美滋滋的说道：“那一个月卖出二十万份不是问题吧？爆款，这是爆款诶林远！我们南星终于有自己的一款爆款开心玩具了！”
林远转身，看向冯舒云，瞅着这妞的目光像是在看傻X。
“干嘛这样看我？”
“你怎么会认为我们能一个月卖到二十万份呢？”
“因为我们第一天就能卖三万份诶！”
刚刚还是接近三万份，现在却已经直接定义成能卖到三万份了。
冯舒云这个家伙...脑子果然是不灵光的。
林远叹口气，开口道：“开心玩具现在之所以能够卖那么多份，是因为主播效应。”
“这款开心玩具很适合主播在直播的时候使用，因为节目效果很棒，玩家们都想看自己家的主播破防大骂，甚至是破防哭泣，但是不代表着玩家们自己会想变成那样，有的玩家会因为新奇跑去玩，或许会喜欢，但是更多的玩家只会远远的观望，他们并不会真的去玩。”
冯舒云眨了眨眼，“可是我们卖了三万份诶。”
“？”
林远嘴角一抽，“你还是没听懂？”
“什么？”
“换句话来说就是，玩家们买这款开心玩具，不是因为他们想玩，而是凑个热闹，更多时候，他们选择的还是去看主播玩这款开心玩具，他们会选择的是跟着云玩一遍，买这款开心玩具...更多的是为了在指指点点的时候能当个盾牌用，还有的就是光看不买，懂了吗？”
林远说着有点想笑。
这个套盾的打法，好像是从Vtuber那传出来的？
评价一个V的时候，首先得学会的就是套盾打反串！
“但是我们的开心玩具确实是实打实的卖了三万份啊！而且开心玩具买来不玩是为什么？”冯舒云迷惑了。
林远“哈”的一声，然后转身看向冯舒云，接着道：“谁告诉你开心玩具买了就要玩了？”
“开心玩具不玩的话买了干嘛啊？”
“买你的开心玩具还得玩你的开心玩具，感情好便宜都让你占了是吗？”林远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冯舒云。
很多时候，玩家买了开心玩具，还真的就不一定会去玩，更多的时候是买了后放在库存里吃灰。
尤其是这种热度开心玩具，反正15块钱，主播玩的也挺有意思的，那自己买了也不会吃啥亏，有主播玩的前车摆在那，无聊的时候自己也能玩玩，15块钱，也就是一顿午饭，买了就当跟上个热度什么的。
就这样说吧，这一万六千人里，有四分之一的人买了后能玩，林远都能把冯舒云当仙女来供。
开玩笑呢...
真当玩家们都是个抖m？
“算了，你只要明白，这个开心玩具火不了太久，算是个一次性买卖就对了。”
见冯舒云迷迷糊糊的，还在那纠结三万份的事，林远只能伸手在冯舒云脑瓜上点了一下。
冯舒云捂着额头，眼神突然就凝了下来。
“实习生，我发现...”
“我现在不是实习生，我是主策，老板。”
“呵，行，主策，我觉得你对我很不尊重啊。”
“我哪就对你不尊重了？”
“你看我的眼神，还有你刚刚点我脑门？说真的，主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你之前还让我帮你买饭！”冯舒云认真说道。
“买饭不是你自己主动的嘛！”林远叫屈道。
冯舒云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自己主动帮林远买饭的。
这妞转而又傲娇的说道：“那是我怕你猝死，饿死在公司里！”
“算了，我也不纠结开心玩具卖了多少份的问题了，反正你是主策，你说的算，我只负责收钱就好了。”冯舒云理直气壮的说道。
弄不懂的事她也没打算去弄清楚，但说到钱，冯舒云想了想，看向林远接着道：“但钱这方面的问题...我现在可没奖金和工资开给你，天游的销售分成要下月3号才能入手，所以...这样吧林远，咱们签个合同？”
“干嘛？”林远没听明白，咋就签合同了呢？
“分成啊！现在公司就我们两个人，南星是我全股掌权的，我分你些股份，你就别要掘地求升的奖金了，怎么样？”冯舒云笑嘻嘻的说道。
她现在手头上就七千块，这个月交完房租和车的油钱，到时候只能剩下个一两千，别说给林远发奖金了，到时候吃饭都是个问题...
也因此，冯舒云想了个好主意。
“股份？你确定？”
“就当是你的技术投资了，没这款掘地求升，南星都要关门了，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
“分你25％，以后南星也是你的公司了。”冯舒云大手一挥，大方的说道。
大方完后的冯老板美滋滋的看着林远，想着看林远的感恩戴德。
但林远给她的是一个很奇怪的眼神。
半响后，林远小声道：“我问个问题，老板，你，是不是对钱没什么概念啊？”
“什么话？！”
又是这种，又是这种看傻X的眼神！
冯舒云，炸毛了！
又经历了一轮斗嘴。
冷静下来后，冯舒云看向林远，没好气的说道：“我发现你和简历上写的不一样啊，你简历上写的不是宅男，孤僻，不善社交吗?”
也就是码工敢这样写简历，什么不善社交啥的...
林远摸摸脸，原身的性格确实比较软，但说孤僻就过分了，如果不是南星原策划曾洪那个王八蛋的原因...孤僻二字和原身是不挂钩的。
但要怎么和冯舒云说呢...
想了想，林远开口道：“臭味相投？”
“？”
“谁和你臭味相投！”
说罢，冯舒云起身拎着小包进了自己办公室，留林远一个人在办公区域。
林远也乐得清闲，打开B站开始刷掘地求升的相关视频。
但过了半小时后，南星的门被敲响，林远转头一看，就见一个黄袍加身的外卖小哥站在外面。
而冯舒云也恰到好处的从办公室出来，扭着腰肢走了过去。
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两个袋子。
“虽然南星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可是庆功宴，还是要办的！”
冯舒云坐在林远旁边的位置上，将袋子放上说道。
林远突然就乐了。
看着笑起来的林远，冯舒云眉头一皱，“别笑，你开袋子，难不成你在等着我开？”
“是，老板。”
“老板你还喝酒啊？”
“庆功宴怎么能没酒啊？”
“那你能回怎么回去？你不是开车过来的吗？”
冯舒云拿酒的手停了停，片刻后义薄云天道：“没关系，我打车就是了！”
接着拿起罐装啤酒，她打开后看向林远，伸手做出了捧杯的动作。
“来，主策先生，让我们一起庆祝开心玩具的大卖！”
“好的，老板，庆祝开心玩具大卖！”林远举起啤酒，和冯舒云对撞一下，也是笑着说道。
虽然因为系统的原因林远没想过离开南星，但是冯舒云要给他股份，他是真没想到的。
还有和多金老板的这种相处方式...也是让林远觉得很舒服。
就...
不找办法离开了吧？
都有这样一个人傻钱多的美女上司了...
还要求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