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给我定了多少个老婆?”
“就灵灵一个。”
“那您这……”
“另外两个是口头约定”,爸爸解释,“这两个朋友都是我扶起来的,他们一个是三年后有生死之劫,另一个是三年后需要改风水。我说让他们等你出道,到时候你会给他们办,但是他们不放心,加上他们也都见过你,觉得你长得还可以,所以就坚持要把女儿许配给你。我不好推辞,所以就先应下来了,不然他们是不会走的。”
“灵灵的婚约是铁打的,不能悔婚”,妈妈说,“至于那两个女孩子,你尽可以随缘。如果将来合得来,娶回来也没关系,要是不喜欢的话,也不必放在心上。正如你爸说的,这是口头约定,是为了让他们安心,算不算数,两可之间。她们的父母都是我们的朋友,这两家的事,我们不能不管。告诉你这些,是让你明白时间紧迫,你只有三年时间学习。三年之后,你要是不能出师,你那两个岳父可就性命不保了,到时候他们家破人亡,你那两个未婚妻也得跟着遭殃。”
我赶紧问,“我大爷他……三年后没事吧?”
“你大爷不会有事”,爸爸说,“他家的风水阵是我布置的,能用五十年,用到你和灵灵生孩子,都不会有问题的。”
我哦了一声,脸很热。
“总之,形势就是这么个形势”,爸爸严肃的看着我,“明白了吗?”
我红着脸点头,“明白了……”
爸爸点点头,站起来,“那就……”
我突然想起来,“爸爸,您那个姓郭的师父,是怎么回事?大爷说您退出江湖是他害的,是真的吗?”
爸爸没想到我会问这个,猝不及防之下,一时语塞了。
妈妈站起来,“告诉孩子吧。”
爸爸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重新坐下了。
妈妈也坐下了。
我一直跪着,就没起来。
爸爸喝了口茶,让我起来坐下,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比较叛逆,不想跟你爷爷学咱们吴家的秘术,于是就拜了那个人做师父。当年因为这件事,你奶奶要跟我断绝关系,被你爷爷拦住了。他劝住你奶奶之后,对我说,你这位师父是你的劫数,我在,他不敢怎么样,等我死了,他一定会毁了你。你记着,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将来不要后悔就好……”
“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怪任何人。这里面的事很复杂,他是我师父,我不能背地里议论他。我和他的事你大爷全都知道,以后让他告诉你吧。”
我想继续问。
“不要问了”,爸爸说,“你好好学就是了。”
我看了看妈妈。
“道家规矩,徒不言师”,妈妈说,“纵然那位郭道长对不起你爸爸,我们也不能说他一句坏话。吴家祖上十六代都是风水师,从来没谁能这么坑害我们。你爷爷尸骨未寒,你爸爸就不得不退出江湖,这一切都是拜那位郭道长所赐。你是吴家的孩子,是我们唯一的儿子,这口气,你得替你爸爸,替你爷爷,替吴家的列祖列宗争回来。”
我点头,“嗯!”
爸爸喝了口茶,站起来,“明天我开始教你术数,今晚养足精神,早点休息吧。”
人不经历事,永远不会长大,拜师之前,我是一个一心读书,无忧无虑的少年,而拜师之后,我的心态不一样了。我不再那么没心没肺,那么扬了二正,我把心思全部都用到了学习上,我要为父母,为我们这个家族争气了。
我先跟爸爸学了一年,系统的学习了吴家的术数,阵法,符咒以及不多的法术。这些东西在旁人看来深奥难懂,但在我眼中却极其有趣,学起来废寝忘食,几乎到了入魔的地步。
爸爸当年学这些学了三年,我只用了一年就全部掌握了。
学完了吴家的术数和阵法,我开始学习凌家的茅山道术。茅山的符和吴家的符不是一路,但内在的道理是一样的——这就是先学术数的好处,术数是阴阳理,先学会阴阳理,再看天下道术巫术,一眼就能看透其本质,学起来自然也就快了。
妈妈原计划是让我学两年,但我只用了一年不到,就把凌家的秘术学完了。这一下,她对爸爸的坚持彻底服气了。
学完凌家的秘术,我已经十八岁了。
过完十八岁生日,妈妈再次开香堂,将五雷正印,调兵令牌传给了我——茅山,龙虎山和雷霄派的道统,五雷正印是使用雷法的凭证,调兵令牌则是调兵的凭证。三山接印弟子(茅山,龙虎山,皂葛山)凭借五雷正印和令牌,可调雷部三百雷兵做施法之用。凌家是茅山法脉,却另有一段机缘,所以凌家的法印和令牌,可以调的雷兵更多,足有五百人。
传了正印,接了令牌之后,爸爸妈妈将我送到了杭州姥爷家,继续深造。
姥爷是个倔脾气的怪老头,本事大,脾气大,说话随心所欲,啥都敢说。我在杭州住了差不多一年,姥爷对我没有保留,将茅山的不传之秘紫镜法,金光术,六神密符以及斗神术全都传授给了我。
除了茅山术,他还教我武术。
我老家清州是武术窝子,到处都是练武的,在家那两年,我也跟爸爸学了一些太极拳和八极拳。到了姥爷这里,他又教了我凶猛阴狠的南派白鹤拳。他不顾年高,每天都和我对练,给我讲手,连护具都不带。开始的时候,我被老爷子打的浑身没一处好地方,半年下来,我们爷俩可以几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到我离开杭州的前夕,老爷子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就这,他都不放心。
他叮嘱我,“与人交手,一定要心狠手辣!要么不打,要么就往死里打,不要留情!斗法也是,你不要轻易惹谁,但谁要敢惹你,你就往死里斗,斗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