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老爷绝对听到了。
但老头故意装没听到,继续吃东西,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爸的回答更绝,“没事,等你到了上京,就有钱了。”
“我……”
爸爸不愿意听我多说,“你已经出师了,记着,有孩子之前,不要随便给我和你妈打电话。就这样吧!”
我没办法,尴尬的一笑,“那……行吧……”
他把电话挂了。
我放下手机,看了看姥爷。
姥爷幸灾乐祸的看着我,“被轰出来了?”
我呵呵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个包子放进嘴里,不好形容什么心情。
“不要矫情”,姥爷一笑,“咱们修道的人六亲缘薄,天赋越好,亲情就越薄。你爸妈是为你好,你没有后代之前,命是无根的,有了孩子之后,根基稳了,才能享受天伦之乐。你已经十九岁了,也该自立了。”
我点了点头,“嗯。”
姥爷放下筷子,拿起勺子,示意我,“赶紧吃,十点的飞机,吃完咱们得去机场了。”
“好”,我不再多想,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姥爷笑了笑,继续喝粥了。
……
吃完早饭,我们爷俩打了个车,来到了萧山机场。
姥爷目送我过了安检,就回去了。
我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收拾,孑然一身,登上了前往上京的航班。
飞机飞了两个多小时,中午十二点左右,在首都机场落地了。
从机场出来,我私下寻觅,看有没有人接我。
很快,我的目光锁定了人群中的一个女孩子,她身材高挑,九头身,穿着白色羽绒服牛仔裤,肌肤雪白,美的好像白雪公主。我锁定她的时候,她也锁定了我,一边看我,一边跟手机上的照片对比。
很快,她确定了。
“吴凌?是吴凌吗?”,她问。
我跟着人群走出通道,来到她面前,打量了她一番,“楚宁?”
“是!”,她主动伸出手,“你好!”
我握住了她的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好看!
真是好看啊!
她被我看的有些尴尬,看了看自己,小声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松开她的手,咳了咳,“那什么……我们现在去哪?”
“去我家”,她见我两手空空,“你没有行李?”
“没有”,我说,“爸爸说让我过来,我就来了,什么都没带。”
“这样啊……”,她点点头,“那咱们走吧。”
“好。”
我跟着她走出机场,来到停车场,上了她的车。
她的车是一辆白色宝马,7系的。
我系上安全带,问她,“这么急着让我过来,是出什么事了?”
“我爸爸中邪了”,她眉头紧锁,利落的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看着我,“妈妈给伯伯打了电话,伯伯说你今天会过来,让我来机场接你。他说未时之前把你接到家里,爸爸就有救了。”
“哦……”,我明白了,这是生死劫的那个。
我猛地意识到不妙,“我靠,坏了!”
“怎么?”,楚宁一惊。
我看看她,“我的令牌,符笔都没带来……”
“都是驱邪用的吗?”,她赶紧问。
“是啊!”,我很是尴尬,“没有令牌,符笔,我拿什么驱邪呀……”
“可是……可是这时间……”,她看了看表,焦急的说道,“伯伯说过,未时之前必须把你接回去,不然我爸爸……这都十二点多了,怎么办啊?”
“对不起,我的错”,我赶紧说,“我来的时候着急,忘了拿东西了!……我姥爷也是,也不提醒我……”
“那现在怎么办?”,她很慌。
“你稍等,我打个电话”,我拿出手机,给我爸打电话,“爸,我令牌和符笔都落在杭州了,没带过来,这怎么办啊……”
“没有令牌和符笔,你就不能办事了?”,爸爸反问我。
这话点醒了我。
我瞬间冷静了,深吸一口气,“能!”
我以为老爹得鼓励我两句,没想到他一个字也没多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收起手机,吩咐楚宁,“开车!”
楚宁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那意思你到底行不行?
也不怪人家姑娘怀疑我,身为风水师,吃饭的家伙都能落下,我也是服了自己了……
我咳了咳,严肃的对她说道,“你放心,如果叔叔只是中邪,我没有符笔,也能为他驱邪的。”
楚宁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她也有没别的办法,只能相信我了。
……
楚家位于东五环外,距离机场不算太远。
路上楚宁开的很快,生怕耽误了时间,紧赶慢赶之下,终于在一点之前,赶回来了。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别墅区,全是独栋别墅。
停好车之后,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二点五十了。
“还有十分钟,来得及的吧?”,她紧张的问我。
“应该来得及”,我解开安全带,接着问她,“叔叔是什么症状?”
“我也不太清楚”,她说,“爸爸是昨晚中邪的,我是今天才知道,从学校赶回来的。我问我妈妈,妈妈不肯说,只说让我去机场接你。从爸爸出事到现在,我都还没见到他。只是听妈妈说,很严重……”
“走吧!”
我转身开门下车,跟着她来到门口,她按下密码,打开了门。
开门的瞬间,楼上传来了一个女人绝望的悲鸣,“这是哪?这是哪啊?……你别跟着我,别跟着我!滚开!滚开!……让我走!让我走啊!……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男人哭了。
接着,是两个女人的声音。
一个女人哭着哀求,“求求你,我求求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满足你,求你放了我老公,求求你了……”
另外一个女人放声大笑,“哈哈哈……”
笑声中透着阴邪,诡异,听的我心里一紧。
楚宁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看向了我。
“你在这别动!”,我说完,快步上楼。
她反应过来,转身关上门,跟着上楼来了。
我循着哭声和笑声找到她父母的卧室,推门进屋一看,只见窗尚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色铁青,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脸上满是泪水,正在放声大笑。
那女人的笑声,竟然是他发出来的。
床边,楚宁的母亲跪在地上,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