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很快送来了一捆藤条,交到卫辞书的手上。
而卫辞书一句话也不听卫琬说,便要直接对她用家法。
卫琬挺直了背脊站在院里,直直地看向卫辞书,一字一顿道:“仅凭一个丫鬟之词,就断定我有害弟之心,父亲一向就是这么公断的吗?那丫鬟可有亲眼所见我害了子规,你们谁,有亲眼见过我害了他!”
徐氏从里屋跑出来,指着卫琬嘶叫道:“除了你还会有谁!丫鬟亲眼看见子规喝了你的东西,子规也亲口承认了的!”
卫辞书道:“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为父对你,真是失望透顶。”
卫琬眼神清冷凛然,道:“敢问,子规喝了我的东西,喝的是什么?”
丫鬟站了出来,对质道:“小少爷喝了一碗二小姐的粥。”
卫琬紧接着道:“你想说他喝的是那碗馊粥吧,那不好意思,那可不是我准备的东西!”
徐氏脸色变了变,当即要去拿藤条过来抽卫琬,道:“做了就是做了,就是你把我儿害成那样的!我打死你!”
只是刚走了两步,里面就传出老夫人的一声冷喝,道:“不是你,你倒说说是谁准备的东西!”
卫琬对老夫人道:“今晨一早我便去向祖母请安,卫子规也没有去过我的院子。他吃的那碗馊粥从何而来,这恐怕要问母亲了。”
徐氏尖声道:“血口喷人,你在胡说什么!”
卫琬问她:“难道不是母亲为我准备的吗?每日要我吃那馊粥,大抵在母亲看来,我不配吃一碗好粥。”
徐氏气极道:“害了我儿不说,你反倒把脏水泼我身上!你个烂货,我要撕了你!”
卫琬道:“若是不信,后厨满厨房的人可以作证。每日漪兰去拿早饭时,馊粥都已是备好的。而今日,漪兰没拿到馊粥,原来是被弟弟误食了!”
后厨的人在老夫人的质问下不敢有瞒,如实承认。
届时,老夫人和卫辞书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徐氏张口就要反驳,卫琬又抢先幽幽道:“厨房给我准备馊粥,就因为我没拿到,导致弟弟喝了。这也怪我吗?”
徐氏极其痛恨卫琬,呲牙咧嘴道:“你当我儿傻吗,好端端的他会去喝馊粥!”
卫子规的丫鬟亦帮衬道:“奴婢隐约听小少爷说,是二小姐说喝了酸粥可以变得力大无穷!”
卫琬却平和道:“我们乡下人穷得吃馊饭的时候,都是这样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子规嘲讽我只能吃那种东西时,我不这么说怎么说,我不要面子的吗?”
好刁钻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理由!
卫琬抬起头,看向老夫人和卫辞书,又义正言辞:“祖母,父亲,若是接我回来又舍不得给我饭吃,我可以回乡下去,自己也能养得活自己。起码不用在这里看人脸色,受人羞辱!”
卫辞书脸色一直阴沉沉的,先是对卫琬如此,现在又转移到徐氏身上。
老夫人头脑阵阵发紧,道:“够了,徐氏,是你主张把人接回来,现在却毫无一点容人的肚量,你这当家主母怎么当的?再这样下去,我看也可以换人了!”
徐氏恨恨不敢言。
老夫人又道:“要不是你给琬丫头备馊食,又怎么会让我孙子误食了去!今日我孙子弄成这样,追根究底,罪魁祸首不是琬丫头,而是你!”
徐氏终于忍不住,失口顶嘴道:“老东西,你老眼昏花了不成?这明明就是这烂货精心设计的!”
“啪,”卫辞书扬起手中的藤条,抽在了徐氏身上,“贱人,我看你是疯魔了!”
“卫辞书!你敢打我!”徐氏眼眸赤红,怒骂着就要扑过去,却被卫琼琚连忙抱住了。
屋子里一片混乱。
老夫人气血上涌,连连顿着拐杖怒道:“我看我就是老眼昏花,才让我儿扶了你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