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宫晴雪沉默不语,白香兰骂的更加酣畅淋漓。
“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只活了一天就死了!”
“真痛快!”
“你因为心力衰竭进了抢救室,瑾年跑进去陪你。”
“我就偷偷把你女儿的尸体,丢给医院的流浪狗撕咬!”
“真是痛快呀!”
宫晴雪猛然想到了什么,掐住白香兰的脖子厉喝道:“我女儿的死,是你布局设计的?”
“原来是你!”
她一直以为女儿的死是厉瑾年造成的。
因为孩子生下来的当晚。
频繁吐奶被厉瑾年抱去了观察室。
六小时后。
孩子就突然没了气息!
而观察室的监控又恰巧坏掉了。
厉瑾年查到最后。
给出的结论是意外窒息!
去他大爷的意外窒息!
狗男人分明是在包庇他的母亲!
想到女儿冰凉的小身体。
宫晴雪陷入癫狂之中,恨不得毁灭一切。
她揪住白香兰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地往墙上撞:“读妇,我今天要你偿命!”
一堆的保镖冲上来想要拉开宫晴雪。
可被她骇人的气势所震,根本近不了身。
血迹顺着白香兰松散的发丝流下,滴在白色的真丝睡袍上晕染成朵朵红云。
管家心急如焚,划开手机打电话:“快叫老爷子听电话,少夫人疯了,要杀人了!”
“什么?老爷子旧疾复发,又昏迷了?”
“连医学圣手黎老开的药方,吃了都不管用?”
管家束手无策,无奈喊道,“少夫人,杀人是犯法的,你冷静点,你父亲马上就要出狱了!”
“你翘首盼了七年,你的父亲马上就要刑满释放了!”
白香兰被撞的双眼直冒金星,骄横的气势渐弱,眼里闪过几分惧意。
“你女儿没死!”
她顾不得擦拭沾在脸上的血迹,一咬牙全盘托出:“我把你女儿的尸体,偷偷扔给医院流浪狗的时候,她的手指头还在动!”
“真的!”
“但是却被两个蒙面黑衣人,给抢走了!”
“我托人找了个同月份的死婴,作为替代下葬的!”
“这件事我一直瞒着瑾年没说。”
“是真的,我没骗你!”
宫晴雪泪眼模糊地瞪着她说:“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我有那么蠢吗?”
想起女儿下葬时的场景,她心里一痛。
产后第三天。
眼睛失明的自己强撑着出了抢救室。
在绵绵细雨中,抱着孩子冰凉的小身体,放入棺木。
哪来的蒙面黑衣人抢走孩子?
哪有那么巧的死婴能替换?
真是荒谬!
昏昏沉沉中,宫晴雪的胳膊被保镖给拧住。
只得松开白香兰的脖子。
她无力地靠在墙上喘息,抬眸看向管家问:“管家,七年前,我来厉家穿的那条白裙子呢?”
“在,在少爷书房,盒子上锁了,密码我不知道。”
管家打量着她的神色,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宫晴雪跟着管家来到书房。
捧着红木盒子仔细端详。
她试了厉瑾年所有家人的生日,全都不对。
“少爷每晚喝醉后都会抱着盒子流泪,不许任何人碰。”
“他醒来要是知道,里面的衣服不见了,会把我赶去非洲挖煤的!”
管家眨巴着眼睛,迟疑着说:“少夫人,您看看就行了别拿走它,不然少爷会把我掐死的!”
“这是我的衣服。”
宫晴雪看着他,咬着后槽牙道:“怎么,我没权利拿?”
“有..有..您请便!”
管家如惊弓之鸟,颤声答道。
她苦思冥想,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输入自己的生日。
“啪嗒。”
盒子竟然打开了?
怎么可能?
厉瑾年对自己恨之入骨。
怎么密码还是自己的生日?
他脑子有病吧,狗男人!
宫晴雪垂眸,摩挲着质地柔软的白裙子,想到第一天来厉家的情景。
自己背着双肩包,跟着厉叔叔走进金碧辉煌的厉宅,感觉像是进了庞大的宫殿一样,处处都透着华丽和精致。
就与大步疾行的厉瑾年撞了个满怀。
他端在手上的冰咖啡倒了自己一身。
两人对视。
厉瑾年给助理扫了个眼神,示意拿帕子给自己。
然后看向厉叔叔,带了几丝兴奋道:"父亲,我刚签下了一个百亿大单!我决定在英国开设分公司,让集团酒店板块的销售业绩再翻一番!”
温暖的阳光给男人的灰色西服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宛若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一般。
自信、果敢、又那么富有朝气。
记忆里的瑾年哥哥如潮水一般褪去,变成了满眼冷漠的厉瑾年。
宫晴雪的眼眶无比酸涩,忍着要落下的泪珠,疾步走进卫生间换上。
然后去儿童房,抱起自己给女儿买的兔子玩偶,走出房间。
来到主卧拿行李箱。
见窗尚的厉瑾年还在沉睡。
男人依旧是俊美无双的脸,只是唇色苍白。
他腰部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右手背在打点滴。
白香兰守在他床边,手撑着下巴在打盹。
听到动静,她回眸看了过来,嘲讽道:“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之前我怎么折磨你,你都厚着脸皮不肯走,这会舍得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