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德文也惊呆了,他和众人一样,认为秦远这是悲伤过度而引起的失心疯。
他本想制止,但却突然发现,秦远对人体穴位把握相当准确,施针手法非常专业。
那娴熟的动作,恰到好处的指力,比他这个潜心研究针灸数十年的专家拿捏得还要精准。
百汇、膻中、天枢、涌泉……
这些关键穴位共计扎了三十六针,短短几分钟,就结束了扎针。
秦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焦急和悲切一扫而光。
期间有人不忍直视,也有人对秦远露出愤怒表情,他们觉得秦远这就是在胡闹,对一个逝去的人极不尊重。
“折腾半天,有意义吗?”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难道他还想将死人救活不成!”
“人都走了,还要遭罪,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众人好一通议论指责。
可就在此时,有人惊呼一声,“手,手指动了,那个女人的手指动了!”
“什么?”
“这不可能!”
就在这时,原本没了气息的张淑珍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色淤血。
“诈,诈尸了,大家快跑!”
一阵惊呼声中,一些胆小的人吓得扭身就跑。
而一些胆子大的留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淑珍。
“人没死?”
“活了!”
“我踏马,是眼睛花了么……这怎么可能??”
“不对,是这小伙子把死人给扎活了!”
“卧槽卧槽……”
目睹整个过程的冯德文更是激动不已,心中暗暗感叹,行医几十年,今天算是真正开了眼界。
见母亲有了呼吸,秦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俯身抱起张淑珍就要离开医院。
冯德文急了,“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你母亲生命体征还不稳定,需要继续住院治疗。”
秦远愣了愣,感激道:“老先生,谢谢您,您说得不错,我妈现在很虚弱,可我已经付不起住院费了,更付不起,那些设备的钱!”
“什么意思?!”冯德文有些懵。
这时有人将保安强行撤走仪器的事情说了一遍。
冯德文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简直就是胡闹,小伙子,抱上你母亲跟我来,我倒要看看,谁敢胡来?”
冯德文的话,让秦远感激涕零,他毫不犹豫地承了这个情,毕竟在医院休养,要比回到潮湿的出租屋好太多。
那几个保安欲言又止,他们知道冯德文的脾气,没有人敢上前。
跟着冯德文进入了他的办公室,将母亲放到,检查窗尚,秦远提出想自己亲手为母亲治病的想法。
冯德文沉吟片刻:
“小伙子,尿读症晚期,除了换肾,其他治疗手段几乎没有太大作用,你确定要自己治疗吗?”
“我知道你针灸之术非常了得,但我还是提醒你,如果没有十成把握,用保守治疗最好!”
秦远知道,冯德文是出于一片好心。
但是他得了医圣传承,只要他愿意,死人都能救活,别说区区尿读症了。
“多谢冯老,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治好我母亲!”
“什么?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冯德文睁大了眼睛。
秦远认真地点了点头:“但我需要一些中药,不知道冯老……”
“这个没有问题,只要你有把握,药材包在我身上!”
冯德文,丝毫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秦远拿过纸笔,笔走龙蛇,“唰唰唰”写出一张药方来。
“这是……读方!”
这药方不大,只有二十几味草药,但全部都是读虫读草,一般医者绝对不敢这么开方。
这哪是救人,简直就是杀人。
可是当他看到,制药的手法时,他怔住了,那些读虫读草或取汁、或烧灰、或捣糊。
制作手法相当苛刻,但是经过如此处理后,杀人的读虫读草,就变成了救人神药。
“妙,太妙了!”
如果真的能熬制出来,那绝对是医学界的奇迹。
“我立刻去办!”
冯德文有些迫不及待了。
刚才虽然答应了秦远亲自治疗的请求,但是他心里依然没有底。
现在看到药方,他觉得这青年,也许真能再次创造奇迹,也说不上。
不大会儿工夫,冯德文就找齐了药材。
与秦远两人来到了制药室,等一切就绪,冯德文就准备退出去。
越是高明的医者,对自己的独门技艺,包括制药手法,越是保密,不会轻易外传。
秦远却笑道:“冯老,你看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您能不能,留下来帮帮我!”
冯德文闻言,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秦远:“你确定要让我留下来?!”
“一张药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要感谢你呢!”秦远笑道。
冯德文看得出来,秦远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感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