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立即僵在脸上,夏安安沉下脸,点了点头,便朝家的方向奔去。
身后,侍卫们见状,面面相觑,也紧紧跟上。
刚刚走到门前,就见家里的木门被人蛮横踹怀,原本虽然清贫却整洁的小院也让人恶作剧似的弄得一团糟。
夏安安皱紧眉头,黑着脸迈进小屋。
还未进门,莫蓝的谩骂声就传来,“老东西,你还好意思哭?小不要脸是个黑心的,谋财害命害到城主夫人上去了,她自己找死怪的了谁?”
“哼哼,她现在就是死定了,所以你给她攒的嫁妆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快拿出来给我,老东西你可别偏心,你亲孙子现在可是要娶媳妇的,怎么也比小不死的重要的多吧。”
不待夏氏答话,莫蓝继续道,“再说了,那些本来也都是我的钱,还有啊,我听说那小贱.人卖了不少银子是吧,你也都一块给我吧。”
夏氏摇了摇头,颤声道,“那嫁妆不是你的钱,是安安爹爹留给她的,不是你的,至于安安她也没卖到什么银子,没有银子给你。”
莫蓝鼻子都要气歪了,越发口无遮拦,“就算是大哥留下的又怎么样?现在人都死了你留着干嘛?陪葬呀?”
说罢,她伸手便要去夏氏。
火气自胸腔升起,再也按捺不住,夏安安推门而入,冷声道,“你说谁死了?”
夏安安冷笑一声,开口嘲道,“二婶,这眼睛可是个好东西,您可不能当睁眼瞎吧。”
“你,你怎么在这?”莫蓝一脸震惊,推向夏氏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口中也不闲着,仰头到,“惹了祸事还敢回来,真是灾星。”
说罢,本来要推向夏氏的手折路朝她打去。
可还没等落到她脸上,就被夏安安用力抓住手腕。
动弹不得,莫蓝又惊又怒,“小畜生,你……”
她还未说完,夏安安便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了整个小屋。
这一巴掌成功把莫蓝打懵了,怔在原地。
还是夏氏率先反应过来,急急上前,扯住夏安安的袖子,“安安不是故意的,安安,你快像二婶道歉,安安……”
夏安安却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夏氏满是皱纹的手,“祖母放心,她动不了我们。”
莫蓝这才回过神来,尖声道,“好你个小贱人,居然目无尊长,敢打长辈?”
她几乎都要被气笑了,反唇相讥,“你这种长辈,不要也罢。”
莫蓝气急,疯了似的朝她扑来,夏安安早有准备,侧身闪躲。莫蓝一时失去重心,险些摔倒。
“喂,都进来,我要被杀了。”
此言一出,城主府的侍卫们立即涌入,七手八脚把人制服。
阿言走上前,问道,“夏姑娘,没事吧。”
夏安安木着脸,毫不客气,“有事。”
“你哪里受伤了?”阿言连忙凑过来看。
夏安安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我倒没什么事,只是……”
听闻她无碍,阿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没送到底,又连同着他那颗并不坚强地小心脏一起提了起来。
“药材被损坏了,”夏安安继续冷着脸,说罢,还怕他听不懂似的,又加了句,“就是那个异域药材。”
阿言瞬间崩溃,“什么?”
夏安安慢步走上前,拾起空空的背篓,借着身形遮挡,把系统的药放了上去。
她拿出上次试验打开的半瓶,在手中晃了晃,“你看,被撒出去大半。”
阿言的表情简直是随时能吐个半升血了,他勃然大怒,却不敢对夏安安发火,于是抬脚便毫不留情地朝莫蓝踹去。
“啊!”莫蓝发出杀猪般的声音,阿言却寒着脸,丝毫不为所动,“把她带走!”
登时就有几个侍卫上前拉住她的手脚,粗暴地想要把她抬起来。
那女人却就地打滚,哭嗓着,“你们这些畜生,你们不能动我。”
她似是想到什么,忽然大喝,“我告诉你们!我夫君可是在城主府做事的,你们要是敢动我,我就让他杀了你们!”
阿言摆了摆手,侍卫立即松手。他问,“你夫君是城主府的人?”
“不错!”莫蓝有些骄傲地扬起脸,恢复之前一贯的趾高气昂,得意洋洋道,“我夫君姓夏名卫,可是城主府的红人。”
莫蓝眼珠一转,瞄向夏安安,“这样,你放了我,再把那小畜生交由我处置,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怎么样?”
你夫君再受信任能有孙夫人这位城主的心头肉重要?何况,他跟了城主五年,还真就没听过有什么姓夏的红人。
“不怎么样,”阿言冷笑一声,扬了扬手,“把她丢到牢里去,先打个五十大板,至于她夫君么。”
阿言顿了顿,淡声道,“回城主府查查,要是真有这人,也一并惩戒。”
“是!”侍卫们整齐划一地应下。
这下,莫蓝整个人愣在原地,彻底傻眼。
怎么会是城主府的人?怎么会这样?
她忽地站起,指着夏安安,神态癫狂,“她,她不是害了你们城主夫人么,你们为什么不抓她,你们抓她啊!”
阿言生怕她再次发狂,连忙挡在夏安安身前。
看玩笑,要是这位小祖宗受了什么伤,临时翻脸不想治了,他哭都不知道找谁哭去。
“苏姑娘是我城主府贵客,什么时候害过我们夫人?”阿言板着脸,喝道,“你们几个,还不把这疯子拉出去!”
贵客?
她夏安安凭什么?
莫蓝眼睛陡然睁大,不可置信之余,满是恨意。可她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就被几个侍卫捂着嘴拖出去了。
见人走来,阿言才收起冷酷,温和转身,关切道,“夏姑娘,你没被吓着吧。”
这人转变也太快了些吧。
刚才还是冷酷无情的侍卫长,转眼间就成了……呃,暖男?
夏安安默默吐槽了这人一下,而后摇了摇头,“习惯了,不妨事。”
一句‘习惯’不由让阿言联想到方才莫蓝地狂态。摸了摸额间并不存在的冷汗,阿言竟升起了几分怜惜之意。
“辛苦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