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她的父亲将她送到了慕家,托慕席林好好照顾年幼的自己,而他自己却进了警局自首,最终以杀人罪被判无期。
她从不相信忠厚的父亲会为了钱而杀人,她想知道当年那件案子的内幕,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到了这里……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见她低着头沉默,慕席林冷哼一声,忽然伸出手去夺过了她手中的现金袋,将燃到一半的烟头放了进去,随手往路边一扔。
不一会儿,袋子里便冒起烟来,随后熊熊火光吞噬了那足有二十多万的现金。
“那些家伙可是认钱不认人,没了这笔钱,我看你还怎么惹是生非。”
“我……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私房钱!你怎么可以这样!”应茶蔓不满的抗议起来,望着那被烧成灰的现金肉疼的要死,奋不顾身想要去挽救。
那些钱,可是她从小到大省下的零用钱,还有帮慕席林捶背跑腿拍马屁好不容易讹来的血汗钱!他居然说烧就烧了?
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拽着她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急火攻心,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她甩开了他的手,提高了声音喊道,“慕席林!十年前入狱的人是我爸,那件案子我也有知道的权力!从小到大你都瞒着我对这件事只字不提,甚至从来不让我去探监,我现在想凭自己的方式了解当年的案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慕席林的脚步停了下来,侧头,深如秋水的双眸在她脸上停留半晌,锐利的目光似能将人灵魂穿透,缓缓开口,“你所谓的‘凭自己的方式’,就是带着现金深入虎穴,还差点被人砍掉一条手?”
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慢条斯理的语气,可即便如此,她仍然听出了他声音中淡淡的轻蔑与不屑。
仿佛在嘲弄她的幼稚可笑……
他说的对,她如果真有本事,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还要他出手相救。
应茶蔓微微垂着头,所有的怒气化作不甘与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遇到危险总是只能躲在他的身后……他总是把她当成孩子来看,可总有一天,她会向他证明,自己早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了!
跟在慕席林身后上了车,黑色布加迪在夜风中扬长而去。
……
这开心玩具睡得并不安稳,应茶蔓一大早便起床。
将自己收拾干净之后,她站在慕席林的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抬手敲响。
她看了今早的新闻,就在昨天晚上,陈老以及赌场那一整条街都被封锁,从事违法犯罪行为的一群人被警方抓捕一空,轰动整个环城。
她知道那肯定是慕席林的意思,她是经过一晚上冷静思考之后,带着歉意想来跟他道谢的,毕竟昨天多亏他出现,她更不应该把自己的委屈发泄到他的身上。
等候了片刻,门被打开,出现在视野中的却并不是男人的身影,而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一副睡意惺忪的表情,蕾丝吊带裙将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慵懒而妩媚。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最终反倒是对方先开了口,“这不是小侄女么?这么一大清早就来敲席林的房门,这样可不好哦,会打扰到大人办正事的……”
应茶蔓的身影僵住,这个女人叫晴悦,原本是旗下一家模特公司签的新人,近两年因为跟慕席林走得很近,两人的八卦传言多不胜数,她的身份也从不知名的小透明一跃成为一线当红模特。
“麻烦让一下。”这女人勾搭她三叔上位,她本能的没有好感,神情之间的厌恶更是毫不遮掩。
她讨厌晴悦,晴悦同样的讨厌她,直接一手撑在门前将她拦住,故作暧昧道,“我不是说了么?现在不太方便让你进来,如果一会儿小侄女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岂不是……”
不该看的?
应茶蔓唇边勾起冷笑,这女人想占自己便宜,索性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这里是我和我三叔的家,我来找他,跟晴大妈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吧?倒是大妈你,死皮赖脸赖在慕家,夜不归宿,如果被媒体知道,指不定会把你写成什么样呢?”
她的话,终于将晴悦成功的激怒,气极反笑的骂道,“我死皮赖脸?应茶蔓你搞清楚,我可是席林的女朋友,我住在他家天经地义!反倒是你,不过是被他收留的乞丐罢了!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凭什么干涉我跟他的事?”
“你……”应茶蔓还想反驳她,浴室传出的水声骤然停止,随着沉稳的脚步声缓缓迈出,围绕在二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压抑得令人透不过气……
“一大清早,你们两个是在吵些什么?”男人的身影靠近,宽大的浴袍将身体包裹,额前碎发滴落水珠,滑过轮廓俊美的脸颊,落入紧实诱人的胸膛,平添一抹魅惑。
即便如此,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冰冷气场让人无心欣赏这充满诱惑的一幕。应茶蔓咽了咽喉,干笑两声打破僵局,“没什么,三叔,我就是想来跟你道个歉,昨天的事……的确是我不对。”
“嗯,知道错了就好。”慕席林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将目光移向晴悦,神情并没有多余的起伏,“你先回去吧。”
“呃……哦,好!”晴悦呆呆的回了一句,随后抱着自己的外套,正准备离开时,就听见身后男人漫不经心的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