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回到姜家,立刻去看外婆,见外婆正坐在门外晒太阳,她的一颗心才总算落了地。
回来的路上,她还在担心,不知道外婆会不会吃亏?会不会被欺负?
要是海云或者佣人敢欺负外婆,她绝对不跟她们善罢甘休,外婆比她的命都重要,谁欺负外婆都不行!
“外婆,你吃早饭了吗?”
外婆看见她,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吃过了,言言,你这是忙了开心玩具才回来?”
“没忙开心玩具,昨晚上在我爸的公司睡的,公司的房间很好,我睡的可香啦。”她笑眯眯的看着外婆,“外婆,您先休息,我去跟我爸说一下公司的事。等会儿再来陪您。”
外婆点头,“工作要紧,去吧,去吧。”
姜言来到客厅,海云就开始诉说,佣人在她的安排下,照顾外婆有多尽心尽力,她跟姜南山对外婆有多好多好。
说的好像都要把外婆当神仙供起来似的。
“言言啊,天地良心,我对你外婆就跟对我亲妈一样,不,比对我亲妈都好,你就放心吧。
你在晏家好好伺候晏大少爷,以后有机会,在晏家长辈面前多替你爸说几句好话,争取让咱们姜家跟晏氏集团也能有合作机会,咱们家发展的好,你脸上也有光啊,是不是?”
“……”
她刚替嫁过去,就又想让她帮姜家拿合作?海云真是会打如意算盘。
“你想的可真远。咱们还是先把眼前的账算清楚,再计划以后的事吧。”
姜言这话一说出口,海云就知道,这是又要跟她要彩礼钱了。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看了眼一旁的姜南山,低下头摆弄起自己的指甲。
“彩礼钱您给了我二十万,昨天的婚礼没出任何状况,按照约定剩余的也该给我了,我得带外婆去医院,外婆的病不能再拖了。”姜言开门见山。
海云低着头不说话,竖着耳朵听姜南山的反应。
姜南山叹口气,“言言,是这样啊,晏家给了一百万的彩礼,你外婆的病大约需要五六十万,你出嫁前已经给了你二十万了,再给你四十万,你外婆做手术治病的钱就够了,其余的,爸用来填一下公司的亏空,等公司赚了钱,爸再给你。”
“……”
姜言的目光在他爸和海云身上转来转去,晏家可是北城首富,只给一百万彩礼,她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就算是给病秧子娶媳妇,可这病秧子毕竟也是晏家的大少爷啊!再说,以晏家在北城的实力,给一百万,海云跟姜南山这俩人都不可能答应。
这个数肯定不对。
昨晚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就想到了他们不会这么痛快的把钱全给她,肯定会找各种理由少给,她还真没想错。
“一百万?我怎么听晏大少爷说,不是这个数呢?”姜言故意诈他们。
“……”
“……”
海云抬头看姜南山,姜南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都很意外,姜言这死丫头,新婚之夜居然问晏大少爷彩礼的事了?
这死丫头,是怎么好意思问出口的?
“言言啊,彩礼是我跟晏大少爷他二婶谈的,晏少爷也不知道晏家究竟给了多少。”海云借口搪塞。
“他知道,知道的可清楚了,要不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亲自说一下?”
见姜言如此掷地有声,姜南山又换了幅态度,
“言言,你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呢!”
姜言冷嗤一声,“爸,我替嫁前你们答应了的,彩礼钱都归我,现在是想出尔反尔不认账吗?
您要这样做,我心里可不痛快。我不痛快,万一在晏大少爷面前说了不该说的……对您可不好。
刚才你们不是还希望,我在晏家长辈面前帮姜家说好话吗?你们这样做,好话我说不了,坏话我倒可以天天说。”
“言言,你怎么能这样?你,你这些年在乡下,都学了些什么?怎么会长成这样儿?眼睛里就只有钱嘛?现在公司确实需要资金周转,你应该体谅爸。”姜南山眸色猩红的看着她。
“……”
姜言坐在那儿,心里五味杂陈。
她在乡下长大,吃了不少苦,遭了不少罪,也受了不少冷眼,要说学到了些什么?那就是做人不能太善良,善良必须带锋芒。
否则就会像外婆这样,一辈子活的谨小慎微,付出再多也填不满别人浴望的大坑,到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
姜南山还好意思说她眼里只有钱?
为了钱,能让自己女儿嫁给不能人道的病秧子冲喜,这样的父亲有什么资格说她?
不过,她来这里的目的她很清楚,他们说什么她不在乎。
“您说的对,我眼里就只有钱,不把钱给我,我马上带外婆离开,到时晏家来找你们要人……你们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