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这群粗使婆子就跟马蜂似得涌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陆氏母子给五花大绑了。
根本没有给陆氏母子任何反抗的机会,粗使婆子们上来就抡起手臂粗的棍子,朝着陆氏母子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砰!”
“砰!”
伴随着结实闷沉的棍棒加身声响起,还有陆氏母子的哀求声响起。
“啊!别打我阿娘,你们别打我阿娘,要打就打我,啊——”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你们要打就打我,求求你们……”
这时,在旁边看戏的季安雪娇纵的脸上满是兴奋,还不停地高喊:“打!给我狠狠地打!”
粗使婆子听到二小姐的吩咐,下手的棍棒力道更猛了。
“砰!”
“砰!”
“……”
棍子毫不留情地打在陆氏母子身上,有好几根棍子因为打得力道过猛,直接“咔”地拦腰折断!
“长姐,你看看这对母子求饶的样子,像不像两条丧家犬,哈哈哈……好好笑!”
季安柔仰着妆容精致的柔善娇容,看向被打得浑身是伤,似是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陆氏母子,眼底闪过一抹鄙夷。
她端着上位者的高贵姿态,装模做样地开口。
“喜嬷嬷,陆姨娘好歹是父亲的妾氏,也算你们这些下人的半个主子。”
“你带人打了他们母子,好歹得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不然这样很不合适。”
乍得听到大小姐的话音,喜嬷嬷心肝猛地颤了颤。
明明殴打陆氏母子是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意思,可大小姐凭几句话,就把自己下令棍棒打陆氏母子的责任,给撇得干干净净!
手腕当真是高明!
几乎是同时,喜嬷嬷老眼里神色闪烁了两下,及时抬手示意下面的人,停下手里的动作。
紧跟着,喜嬷嬷就对着伤痕累累趴在地上的陆氏母子,趾高气扬道。
“陆姨娘,你也别觉得自己挨打有多冤枉。”
“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晚你擅自离开自己的住处没有跟夫人报备,就是犯了府规。”
“按府里的规矩,老奴打你是应该的!”
陆氏母子身上捆着绳子,母子二人刚刚遭受了一通棍棒,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季长柏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挡在自己阿娘身前,冲着喜嬷嬷怒吼。
“你们放屁!你们就是看不惯我阿娘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故意刁难,少他娘的给你们丑陋的嘴脸贴金!”
“放肆,大夫人才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娘算个什么东西!”喜嬷嬷老眼里浮现出一抹阴狠,扯着嗓子喝斥。
话音落下,喜嬷嬷为了在季安柔和季安雪两姐妹面前展现自己对夫人秦氏的忠心,迅疾从旁边下人的手中夺过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劈头盖脸地朝着季长柏的身上招呼了上去。
“柏儿!”陆晚秋眼看着儿子又要挨打,情急之下,惊呼着扑向儿子。
见状,季安柔冲着喜嬷嬷使了个眼色。
喜嬷嬷连忙心领神会,本来她手里的那根棍子可以精准地打在季长柏的身上,但她却故意将棍子重重地落在陆婉秋的后背上。
“砰!”
棍棒重重地砸在陆晚秋身上,她嘴角立刻就溢出了一抹鲜血。
“阿娘!”
季长柏看到阿娘为了护着他都被打吐血了,眼眶通红地大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季长柏就跟发了疯似得,从地上爬起来,要跟喜嬷嬷拼命!
“你们太欺负人了,我跟你们拼了!”
喜嬷嬷冷眼看着冲向自己的单薄少年,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夫人生的大少爷才是尚书府的未来主子,这二少爷的存在,就是夫人心中的一根刺!
不如趁此机会,替夫人拔掉这根刺!
心念微动,喜嬷嬷抓着棍子的手不由收紧,不动声色地将棍子高高扬起,对准了季长柏的后脑勺。
只要这小兔崽子撞过来,她就一棍子打下去,小兔崽子必死无疑!
替夫人除掉威胁大少爷地位的眼中钉,夫人自然会护着她,季长柏死了就是白死!
“不要!”
陆晚秋察觉到了喜嬷嬷要伤害自己儿子的意图,奋力地挣开按住她的粗使婆子,欲将儿子从喜嬷嬷的棍子下撞开。
然而,陆晚秋疾跑的过程中,被不知道是谁给绊了一脚!
整个人踉跄地摔倒地上,脸颊蹭在地面上,瞬间鲜血淋漓!
“阿娘!”
季长柏扭头看向摔在地上起不来的娘亲,带着哭腔惊呼出声。
几乎是不假思索,季长柏转身就要冲向陆晚秋。
“喜嬷嬷,你愣在那里做什么?”
这时,一直冷眼看戏的季安柔,娇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厉,语气不善地开口。
闻言,喜嬷嬷皱巴巴的老脸上,嘴角勾起一抹阴读,第一时间装腔作势地大喊。
“二少爷和陆姨娘疯了,来人快抓住他们!”
话音落下,那些粗使婆子们就一拥而上。
喜嬷嬷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制造混乱。
毕竟,棍棒不长眼睛,到时候趁乱打死一两个人,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
混乱的人群里,喜嬷嬷举起手臂粗的棍子,朝着少年的后脑勺,重重地砸了下去!
“去死……哎呦!”
就在喜嬷嬷的棍子距离季长柏后脑勺不到半寸距离之际,她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叫声!
紧跟着,被她紧紧握在手里的凶器,“咣当”一声,掉落在地!
而喜嬷嬷则是捂着自己的手肘,整个人像是遭受了巨大的痛楚,跌倒在地。
“哎呦呦”叫唤着躺在地上,来回打滚!
突如其来的变故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得忘记了动作。
“嗖!”
“嗖!”
“嗖!”
恰时,有什么东西从碎月轩门口的方向飞射进来。
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这些不明物体携着凌厉的气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纷纷击中了那些手握木棍子,对陆氏母子行凶的粗使婆子!
那些粗使婆子的手腕部被击中,当即嗷嗷叫唤地把木棍丢在地上。
然后接二连三地如同喜嬷嬷一般,倒在地上疼得打滚!
乍得看到这种情况,季安雪妆容精致的小脸吓得煞白。
她连忙圈住姐姐季安柔的胳膊,紧张地环顾四周:“长姐,这院子是不是闹鬼,这群奴才怎么突然倒地不起了?”
季安柔眸光闪烁了两下,她没有接妹妹的话,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院门口的方向。
“长姐,你在看什么?”
吓得不轻的季安雪,疑惑地问了句,这时她也顺着季安柔盯着的方向好奇地望了过去。
黑暗中,一抹高挑纤瘦的女子身影,携着一身凌厉的气势,踏着月色而来。
在看清楚来人的瞬间,季安雪眼底掠过一抹诧异,脱口而出地大喊:“季晴欢,原来是你这个小贱人在背后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