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
傅砚辞接过帕子擦了一下伤口,满眼宠溺的揉了揉她的长发。
“想吃什么?”
“还是先去医院吧!”
沈乔强撑着笑意,仰头看了他一眼,双肩微耸,刚转身,就看见了不远处跌落在沙滩上的黑色跑车。
前机盖正在冒着浓烟,挡风玻璃全都碎了。
她顿了顿,什么也没说,迈步朝自己的车边走去。
傅砚辞想要去牵她的手,却落了空,静静地站在那,等了好大一会,也没见她笑着回头喊他一起。
今天的沈乔,有些反常。
等绿灯的空档,沈乔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听说这次订婚宴对你很重要,你不回去可以吗?”
傅砚辞神色微顿,听着她清冷的声音,有些失神。
“没关系。”
“是公司那边出什么事了吗?你这次订婚挺着急的。”
沈乔这两年一直在国外进修,一直醉心于自己的梦想,对于傅氏集团的事,关注的比较少。
她随口一问,谁知道傅砚辞却会错了意。
“你很在意哥哥订婚?”
沈乔神情微晃,扭头看了他一眼,正好撞进了他幽深的目光。
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在心口流淌。
“你要是介意,哥哥就不订婚。”
“可是公司那边?”
“没关系,最近公司准备拓宽外贸渠道,和宋氏订婚,不过是找个捷径而已。”
傅砚辞微微勾唇,眸光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起伏。
后面突然响起了尖锐的喇叭声,沈乔回过神,赶忙开车朝前走。
一路上,车厢里寂静无垠。
沈乔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邪恶。
可是,当年之事,再次在她眼前浮现,而造成这一切的刽子手,就是傅家人。
妈妈的话犹在耳边,不断地回响。
捏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收紧,她看着前面的路,心里的恨意,逐渐涌聚。
到医院后,医生先开了药,一个个年轻的小护士都争先恐后的要给傅砚辞包扎。
沈乔默默地站在外面,犹豫了片刻,才迈步走了进去,“我来包扎吧!”
傅砚辞眼尾带笑,“你是怕哥哥还不够痛吗?”
嘴上这样说,可眸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甚至还将棉签递给了她。
沈乔接过棉签,迈步上前,开始帮他消读上药。
傅砚辞就这么坐在那,徐徐闭上了眼睛,熟悉的馨香扑面而来,发丝时不时地划过他的脸颊。
有点痒。
房里的人适时的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帮他们关上了门。
“咔哒”一声,傅砚辞恍惚睁开眼睛,眼前是近在咫尺的温香软玉。
少女白皙的肌肤宛若牛奶般顺滑,长睫微眨,满是认真。
红唇娇艳,涂得色号是她最爱的番茄红。
沈乔看着他突然睁开了眼,捏着棉签的手一顿,淡白的光影下,男人的眉眼逐渐深邃,眸色温润,带了丝缱绻。
空气中,突然凝结了一股暧昧气息,让人窒息的失控感。
沈乔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她的手不自觉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红唇一寸一寸的下落。
就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男人的大手覆在了她的腰际。
让她浑身一颤,瞳孔微缩,慌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
傅砚辞勾唇一笑,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懊悔。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瞬间稀释了整个房间里的魅惑气氛。
“我出去接个电话。”
傅砚辞一看,便知道这是催着自己回去的电话。
待他出去之后,沈乔才泄气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白皙的小脸上,突然就浮现出了一抹绯红。
刚才的感觉,是真的,心动吗?
现在,真的只有这一种办法了吗?
傅砚辞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哪里还有人。
眉心微皱,他拿出手机赶忙打给她,接连打了第三个,对方才接通。
“你在哪?”
“对不起,哥哥,我不能打扰你的订婚宴,我先走了。”
“你在哪?”
傅砚辞眼下,已然是有些生气,语气也苍凉了许多。
一会有必要让林臣查查,到底谁这么不长眼,惹得他家乔乔不开心。
“我在顺意街的这个房产中介这里。”
“等我。”
傅砚辞长舒了一口气,匆匆包扎了伤口之后,林臣也已经过来了,他直接开车往顺意街走。
刚到沈乔所说的中介门口时,她刚出来。
身上的白裙子已经换掉了,一袭黑色西装裙,露着两条丰腴细长的腿,显得整个人多了一丝干练。
对面销售的眼,都快长到上面了。
傅砚辞眼眸微黯,下车迈步过去,一把将她揽在身侧,送进了车里。
随后,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了她的腿上,“以后不能穿这么短的裙子。”
沈乔瞥了瞥嘴,还没说些什么,门已经被关上了。
傅砚辞抬眸,看了一眼中介的名字,随后绕到一旁驾驶室坐下,一踩油门,车子瞬间飞出老远。
一路上,车厢内充斥着冷凝的气息。
沈乔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小声说道,“一会,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就行。”
“去哪?”
傅砚辞这会的情绪已经平稳了些,只是声音仍旧冷冰冰的。
“我在前面那里,买了一套小公寓。”
沈乔垂眸看了一眼地图,淡淡的说道。
“名字。”
“舜华公寓。”
傅砚辞没有说话,单手打了一圈方向盘,在前面路口拐弯上了另一条路。
其实,即便是沈乔不说,他也已经给她准备了一套公寓。
这些年,唐美仪对她,处处忌惮,处处严厉,他都看在眼里。
所以,她说想上寄宿学校,他就送她去寄宿学校,每周去接她,带她玩。
她说想出国,他就送她出国,空了就飞过去看她。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他心底的那份愧疚。
八年前,他不吃不喝,在家祠跪了三天三夜,才让沈乔进了傅家门。
在他心里,从来就没觉得,要用肮脏卑劣的手段去赢得什么。
但是那时候,他无力改变什么,他只能尽全力保下她。
让她开心快乐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