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白妍替嫁的日子。
没有任何仪式,傅家仅仅派了一辆车来接新娘。
载着白妍的豪车停在位于北城的一栋大别墅前,宽敞的楼门外早早候着七、八个佣人。
白妍毫不做作地下了车,两只脚很明显走得深浅不一。
“哇,白家怎么送了一个跛脚的新娘给我们少爷?”
“白家是疯了吗?”
“就是……。”
“不可能吧……或许,只是带着伤?”
“对对对,要真是个跛脚新娘,那白家的麻烦恐怕就大了。”
“不过……即使有点跛脚,她也好美呀!”
……
佣人们显然没想到会迎来这样一位新娘,纵使训练有素也忍不住小声地议论着。
而白妍对此置若罔闻,嘴角甚至还挂上了隐隐的笑意。
面色平静的管家将白妍迎进了大门,带着她走过很长的走廊,终于站到了一间房门口:“这就是您和少爷的婚房,不过现在二老爷也在里面。”
管家所说的二老爷叫傅国明,是傅云深的二叔,自从傅云深的父母死后,这位二叔便对傅家这位唯一的继承人十分“上心”。
此时的白妍虽然不明白这位二叔为什么会在婚房内逗留,但并未多问,只淡淡地说了声“好”,便抬手推开了房门。
没想到迎接她的却是让她瞠目结舌的一幕:只见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和一个医生模样的人正围在床边。老头必然就是管家口中的二老爷傅国明,而那个地中海医生一看就很蹩脚,竟手持一根长针准备扎向躺在窗尚的男人的腿。
不用问,能躺在婚房的窗尚,那一定是她的倒霉老公傅云深了。
白妍也不知为何突然十分急切,冲上前一把拽住地中海蹩脚医生:“你在做什么?”
傅国明一看白妍的装束立刻猜到她就是今天的新娘,遂讨好地朝她说:“医生在帮云深扎针,只要这针下去保你们今晚就能行房。”
白妍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么大的针扎下去,就算是阳刚之体也萎了,还行屁的房!
地中海蹩脚医生看出了白妍的不屑,立刻巴结道:“夫人放心,这些年都是鄙人在为少爷治疗,少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白妍懒得跟他废话,一把夺过地中海蹩脚医生手中的大针,还没容他反应就扎进他背心的一个穴位,口中还冷冷地说:“看你这么尽心照顾我的丈夫,这针算我送你的,保证你不出半年那个秃头就能长出茂盛的头发!”
地中海蹩脚医生吃痛,一边惊叫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拔下自己身上的大针,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床边退开了。
而白妍帮窗尚的男人检查了一遍,发现无大碍,转过头说:“谢谢二叔关心,不过我们夫妻之间的房事就不劳您费心了!以后这位医生也不用来了,我老公的身体我会照顾!”
她说完又朝管家扬了扬下巴:“管家送客!”
管家愣了愣,竟不由自主地听从了白妍的吩咐。
等房中只剩下白妍和傅云深时,傅云深才慢慢坐起了身,他的脸色虽有些苍白,但那张如雕刻般俊朗的面庞却让白妍都有些晃神。
白妍暗自摇了摇头,不管这位傅大少爷是否如传闻般阴狠读辣,但那些说他丑得惨绝人寰的人肯定是瞎了眼。
此时的傅云深一言不发,却目光莫测地盯视着白妍,就像在打量一件货物一般。
白妍毫不理会他的目光,自顾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包,小包内插着一排细若发丝的银针。白妍将其中的一根银针捏在手上,眼神明亮的看向傅云深:“你若信我,你的这双腿以后都交给我。”
傅云深的瞳仁闪了闪,终究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于是,白妍俯下身认真地开始替傅云深扎针。
一个小时以后,白妍终于收起银针,又去浴室替傅云深放了半缸热水,当傅云深的整个身子都浸润在热水中后,他终于开口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你不是白琉璃,对不对?”
白妍毫不隐瞒地直接承认了:“我是白琉璃的姐姐,白妍。”
“替嫁?胆子倒不小。”傅云深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哼:“看来白家为了两亿的聘礼也真是煞费苦心。”
两亿聘礼?
怪不得非要自己替嫁。
白妍心下有了计较,于是缓缓开口。
“你放心,我只需要你妻子的这个身份。”
有了傅云深做挡箭牌,更加方便她做事——不管是寻找自己的孩子,还是报复那母女二人。
她拿出从前自信谈判的姿态来,漂亮的双眸里带着聪慧的冷静,“不如我们做笔交易?”
“哦?你一个替嫁过来,身不由己的人,竟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要和我做交易?”傅云深的话充满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