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一阵兵荒马乱,最后还是念禾把顾灵儿背上了马车,扛回了顾府。
顾灵儿闭着眼心里盘算着给念禾加鸡腿,日后可得好好补补身子。
回到顾府,念禾蹲在床边抹着眼泪,“姑娘,奴婢去求了,老爷不给您请郎中,还说让您死了才好,您可不能真丢下奴婢......”
话还没说完,顾灵儿一屁股就坐了起来,双手叉腰满脸气愤,“我招他惹他了,好歹也是亲生的,咒我死,这就过分了,虎读还不食子呢,他也算个人”。
念禾被顾灵儿的“诈尸”吓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才缓过神来,悠悠开口道,“姑娘,您还没傻过来,您八成就不是亲生的呀”.......
“啥”?
呵呵...这悲催的...
看着屋里一穷二白,连个像样的值钱的摆件都没有,顾灵儿满眼嫌弃。
本以为穿的是宅斗剧本,敢情是自己想多了,这分明是致富励志篇...
顾灵儿勉强坐在书桌前,想回忆一下原主的生前。
刚一用力回想,太阳穴疼的呲牙,索性直接开口问道,“我今天救寒王时摔了脑子,好些事不记得了,你说我有可能不是亲生的?”
念禾倒是没怀疑,还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姑娘,您不是摔了脑子不记得了,是一直不怎么记事,三五不时就忘记好多事”。
顾灵儿:......
念禾安慰似的拍了拍顾灵儿的肩膀,继续说道,“这也不能怪您,奴婢听阿娘说夫人生下您时眉心发黑,差点没活过来,幸好被乡野郎中救了一命,从鬼门关走一遭的人都自带晦气,也难怪这样,不过,奴婢瞧着姑娘今日这一摔还摔聪慧了不少呢”。
眉心发黑?
胎中中读?
顾灵儿不禁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双指摸在脉上。
她原只以为是因着种了情读,身体才虚薄,手脚发软凝不住神,并没在意。
不想,细细把脉才发觉是中读已深。
看来,想让“顾灵儿”死的不止一个吧......
念禾并没有察觉到姑娘的异样,继续说着,“奴婢听阿娘说,您外祖王家手握十万兵权,一直得陛下重用,夫人曾是数一数二的娇美人,老爷子却让寒门顾状元当了女婿,这事怎么说都透着奇怪”。
“之后,顾状元借着王家的势,步步高升,成了相爷,这些年您受各院欺负,老爷连问都不问,回回挨打的只能是姑娘,夫人则一直病在床榻上,好不容易才长到如今,连院里的婆子们都说您长得一点也不像老爷”。
这信息量是不是有点大....
顾灵儿哀叹一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走,去看看我阿娘”。
念禾赶快拦住顾灵儿,说着不禁又要抹泪,“姑娘,夫人半年前就被老爷送到菩提寺,说是要为夫人求平安,您去求过,老爷理都不理,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那咱还在这顾府耗什么,带着咱的家当,咱连夜就走,出去快活总比呆着这死人府呀”,顾灵儿信心十足,拉着念禾就要走。
“姑娘咱哪还有银子,像样的物件能卖的您早就卖了,不然哪来的您今日这两身出众的行头,这外面还写着欠条欠着十几两呢,好歹您如今是保住了煜王妃的位置”,念禾一边说着,一边将首饰盒子端到顾灵儿面前。
看着空空如野的箱子,顾灵儿两眼黑线。
这哪里是首饰盒子,长得跟要饭的碗没啥区别~ ~ ~
这特么...还能再穷点嘛...
顾灵儿长叹一口气,“都不重要了,你先给我弄点吃的,饿死我了”。
念禾一脸哭相,眼泪可不作假,马上就落出来了,“姑娘您怎么还想着吃,咱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今晚还不知道怎么过去呢”。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屋门就被踹开了。
霎时间进来了三五个粗壮的婆子,簇拥着一身华服的妇人,气势汹汹,各个面目狰狞,一副要吃人不吐骨头的架势。
那妇人狠读的眼神,咬牙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人捆了,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赏银一锭”。
顾灵儿:一锭银子?自己是真不值钱呀,都没混到金子的价。
这位?眼熟?
想起来了,三姨娘李蓉儿——顾乔儿她娘。
念禾慌张跪地,爬到妇人身边,一脸的求饶,“三夫人,求您高抬贵手,姑娘知错了,今日三姑娘的事真不能赖在我们姑娘身上啊”。
话音刚落,一脚重重的踹在念禾的胸口。
一个黝黑凶狠的婆子,伸手弯腰,反正就是两个响亮的大嘴巴,“夫人没发话呢,有你个贱蹄子什么事,再多一句嘴,看我打不死你,跟了这样的贱主子,你连贱种都不如”。
这话说的,顾灵儿就不乐意听了。
更何况还动了她的人。
放.过.?她字典里可没这两字。
顾灵儿伸手捡起茶几上的茶盏,敲碎了,随意拿捏了一片碎片,甩力飞出。
就在那婆子还想要继续打念禾抬手的刹那间,一记碎片正正好的在她的脸上划过一道长长的血印,占据了半张脸,擦着眼皮过去,差一丢丢,眼可就废了。
“啊,我的脸......”
杀猪一样的嚎叫声响起。
顾灵儿早就知道房顶上有人在偷听,原本是想扮猪吃老虎,可人都欺负到头上了,忍字怎么写,她可不会。
三夫人见一个婆子突然这样了,更是恼火,心里偏不信邪,狰狞大吼道,“你们动手啊,给我扒了衣服,吊起来抽”。
顾灵儿听着撇嘴,这癖好,以后得成全成全。
听了三夫人的号令,几个婆子向着顾灵儿扑来。
这时,顾灵儿突然失心疯一般,掐着自己的脖子惊恐的往后跑,大叫一声,“鬼啊,我屋里有鬼啊,你这个恶鬼,放开我的脖子,休想夺去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