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一个尼姑的权利这么大,一句话决定人的生死,就连当今圣上断案都要讲求证据,她一介尼姑,比圣上的权利还大。”
“你血口喷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徐嬷嬷慌了神。
“是不是这个意思嬷嬷您比我清楚。”沐芷岚从床-上坐起来,双脚塌在鞋上,步步紧逼。
“还有,嬷嬷莫不是贵人多忘事,我的名声早就毁了,就在五年前,你是见到了的……嫁人,此次接我回去不就是让我冥婚嘛。爹爹都给我计划好了,嬷嬷又替我去担的哪门子闲心。”
沐芷岚一步步逼向林嬷嬷,眸光阴郁的可以滴出水来
“嬷嬷,听我一句劝,记住自己的身份,我心情好了可以陪你玩玩这无聊的开心玩具;心情不好,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声音不大,在这沐浴春光的季节,却叫人听得毛骨悚然。
一条青绿色的小蛇不知道从何处钻出来,顺着林嬷嬷的裤脚就往上爬。
“啊……蛇,蛇啊……”
“是啊,蛇,我看到了。”暖阳和煦的日头里,出口的话冷得可以结出冰来。
沐芷岚低头摆弄着指甲,心里想的确是自己是不是也该染个丹蔻,看别的姑娘涂着还蛮好看的。
漫不经心的撇了林嬷嬷一眼,状似好心的提醒。
“嬷嬷可千万别乱动,我听说越是颜色艳丽的蛇读性越大,瞧着这一条,怎么也得是个剧读的,要是乱动被咬了一口,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林嬷嬷感觉自己被笼罩在巨大恐惧之下,怎么努力也爬不出来,突然就后悔来了这里。
两条腿不听使唤的打哆嗦,一双大眼直勾勾盯着在身上游走的绿蛇,生怕它一个不高兴来上一口。
一股热流顺着林嬷嬷的裙摆流出,又被吓尿了一个。
沐芷岚盯着地上的一滩水渍,啧啧一声。
“你们相府的人都有这个传统吗?”
“就这点胆子,还当有多厉害呢,原来是个纸做的老虎。”
招了招手,绿蛇得到召唤,仰着脑袋一个飞窜落到沐芷岚的手上,吐着蛇信子盘在沐芷岚的手指上。
沐芷岚轻轻点点它的脑袋,小蛇也是十分的配合,亲昵的蹭着她的手指,还是这新得来的小家伙听话,多看林嬷嬷一眼都觉得晦气。
“滚。”
徐嬷嬷觉得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个“滚”字这么动听,当真连滚带爬地跑了,就连跑丢了鞋都顾不上,并暗自发誓,哪怕是一辈子吃斋念佛都不要再招惹她。
“等等。”
徐嬷嬷僵硬着转过头:“大小姐,是奴婢自愿留下祈福,与您无关,求您绕奴婢一命,奴婢一定日日吃斋念佛为您祈福。”
“把地上收拾干净。”
林嬷嬷长出了一口气,此时也顾不得是不是故意羞辱她,头点的比啄木鸟还利落,也不管脏不脏,麻利的跪在地上收拾。
“若是嬷嬷哪天管不住嘴了,我来替嬷嬷管也是可以的。”
“不敢不敢,奴婢不敢劳烦小姐费心。”
“这样最好。”
院外,夜抱着剑坐在矮桌上,闭目养神,耳朵微动听到沐芷岚出来的声音立即放下怀里的剑行了个标准的礼。
纵使沐芷岚强调过无数次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夜一句“礼度不可废”就给她顶了回来。
久而久之沐芷岚也不再管他。
奇药阁也就不过百余人,也不知这个榆木脑袋在想什么。
省区嘘寒问暖的环节,直切主题。
“京城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阁主,一切安排妥当,奇药阁在京城的五个驻点已扎根,时刻听从阁主吩咐。”夜回答到。
“辛苦了夜,我在京城身份尴尬不宜太过显眼,恐怕要劳累你盯着各处了。”
“属下定不辱使命。”
“哦对了,那个静白尼姑,想来她也是那个女人的人吧”,沐芷岚不等夜开口继续说道,“希望在我到京城之前就可以听到那个尼姑的光荣事迹。”
夜无声应下,以她的实力,沐芷岚再放心不过。
将徐嬷嬷暗里提前送回,自己也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兜兜转转,加上沐芷岚一路的催促,一行人驾着马车总算与颜卿尘等人前后脚来了来到了相府门前。
轿子在相府偏门前停下,相府之人进进出出无一人为大小姐的回来停留片刻,仿佛此刻门前轿子里坐的是一个低微到比尘埃还不值一提的人。
“大小姐,相爷吩咐,请您下轿从偏门入府。”
沐芷岚的目光一一扫过送自己回来人,被她的目光扫过,各个低着脑袋恨不得埋到脖子里面去。
想到一路上被她支配的恐惧,一个个心里祈祷着别看我别看我,这是老爷的吩咐,与我们无关,要算账找该算账的人算账去。
沐芷岚之一眼就明白了当下的情况,气得笑了。
一边想着让自己替他的宝贝二女儿嫁给一个死人,一边又想着给一个下马威,真当做了丞相就可以横着走了。
“我乃相府嫡出的长女,母亲是明媒正娶的嫡妻,如何走得这妾室才走的偏门。”
她可不是原主那个软性子,旁人说话声音大一点都要吓得低下头,安安稳稳的坐在轿子里,丝毫没有动一下的意思。
一个抬轿的小厮见局势僵持不下,抬手擦了擦汗,战战兢兢的开口:“小姐,这里是相府,相爷说一不二,您又是以这种身份回来的,与相爷对着干到头来吃亏的是您,服个软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这等身份回来的?你说清楚,我是以什么身份回来的,黎王未婚妻还是相府大小姐?”
沐芷岚抬高了嗓音。
相府的闹剧引起了路过之人的好奇心,纷纷驻足不远处停下来看热闹。
这条街上住的人非富即贵,并不能像一般的百姓可以随意驱赶。
“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沐峰背着手踱步出现在身后,门内几个路过的小厮先是恭敬的对着他行了个礼,又鄙夷的瞥了一眼门外的轿子,抿嘴偷笑着离开。
“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一点教养也没有,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你别提我娘,你不配。”
沐芷岚掀开帘子怒视着从门内走出来的人,一股不属于自己的杀意压抑不住的涌上来。
她知道,这是属于原主的情绪。
他继承的原主的记忆有限,不多不少,就是少了原主离京前的记忆。
所以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能让他的亲生女儿见了他之后如此仇视。
“孽障。”沐峰被顶的面子上挂不住,一张脸憋的通红,“你简直跟你那个不成器的娘简直一样。”
“不成器的娘?我娘究竟哪里不成器,女儿愚钝,还请父亲明示。”
沐芷岚一双眼犀利的盯着他,那架势是必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眼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沐峰神色有些不自在。
“正门乃是嫡系出入所用,你身份低微无资格出入。”想着速战速决,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父亲,难道我不是您的嫡出女儿吗?还是说您宠妾灭妻,已经将我母亲贬为妾室?可是女儿和母亲并未收到相关的文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