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态度如此冷漠和生疏,甚至连一声爸都不喊他,苏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风雪歌离开后,苏父开始反思了今天自己的行为,雪歌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刚相认就让她替嫁到战家,他们这样做会不会有点不人道啊。
他出声问着,“我们这样做对雪歌会不会有些过分了?”
“怎么会呢,老爷,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是刚才雪歌态度极其冷漠,我看她根本不想认我们,她果然不是我们亲手养大的,不仅没教养,还在乡下学了很多恶习。”
刚才苏母还对风雪歌心怀几分愧疚,但见她态度如此冷漠,根本不想跟他们亲近,这点愧疚也随即被讨厌给替代。
她终究不是他们养大的,她的骨子里透着一股粗俗人的无礼。
反而他们家暖暖就跟上流社会的名媛一样,举止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优雅,这是雪歌永远都学不来的。
现在她都有些庆幸雪歌跟他们不亲,否则要是让她住进苏家来,那她也不知道会把苏家搅乱成什么天翻地覆的地步。
苏父听到这话心里也得到几分安慰,他确实能感觉到雪歌跟他们很不亲近,甚至还不愿意跟他们亲近。
罢了,让她嫁进战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他认知里雪歌就是一个没有得到良好教育的乡下人,她能因祸得福嫁入战家这种豪门世家,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一旁的苏北暖嘴角忍不住扬起得逞的笑容来,她原本以为风雪歌会是一个很强大的劲敌,毕竟她才是苏家的亲生女儿。
但现在看来,她就是纸老虎一样易击垮,还不用她出手,她便在苏家父母面前彻底失去了宠爱。
果然亲生的还不如从小到大在身边养大的,这场站终究是她苏北暖赢了。
几天后,风雪歌便戴上人皮面具,下颚处还装了一个微型拟声器,以全新的面貌以及身份替嫁给了战曜霆。
好在她去苏家之前就戴上了这张人皮面具,人皮面具这张面孔虽然漂亮,但却没有她本来的面孔长得灵动和惊艳。
既然战曜霆这么痛恨风雪歌,那她便一辈子隐藏风雪歌这个身份,等他的身体彻底痊愈后,她便会带着大宝离开。
由于战曜霆是植物人,战家也没有举行婚礼仪式,直接派人去接苏家将风雪歌给接到别墅。
客厅里,战老太太坐在主位上的位置,战曜霆的大伯和伯母则坐在战老太太的身侧。
大伯家还有一个孙子,年龄大约有五岁,就是一个小胖墩。
正好他今天也在,就坐在战曜霆伯母的怀里。
而战曜霆的父母在很久之前就因为一场车祸丧命,由于战曜霆自幼丧失双亲,他是战老和战老太太从小带大的,他们俩老自然对他更加疼爱几分。
风雪歌目光环视了客厅里一圈,见没有大宝的身影,她心情略显失望。
战老太太慈眉善目说着,“北暖,真是委屈你了,因为曜霆身体的原因,恕我们战家没能将你明媒正娶进来,给你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风雪歌缓缓道,“没事,婚礼都是外在的形式,我没有关系的。”
其实再次看到战老太太,风雪歌心里有些微微动容。
当初她救了战老一命,战老太太和战老便全力撮合她跟战曜霆,并为他们主持了婚礼。
她跟战老太太接触过,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相处起来还是挺让人舒服的。
听到这话,战老太太不禁对眼前这个女人刮目相看,她一向看人很准,眼前这个女人是个极其懂分寸,知晓是非的人,将曜霆交给她去照料,她也放心了很多。
就在这时,管家李叔很是激动走过来说着,“老夫人,少爷他睁眼了,还说话了,他醒过来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战老太太直接从座位上起身,不敢置信问着。
“老夫人,少爷他醒了,这真是一个奇迹。”
听到这话,战老太太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没想到她就迷信了一回,重新给曜霆娶了一个老婆,在窗尚躺了一年的曜霆就彻底醒了,这一定就是这个苏北暖的功劳。
战曜霆的伯母白秀荷听到战曜霆醒来的消息,神色忽然有些难看了几分。
她迅速调整了情绪,露出一抹喜悦说道,“妈,一定是你的诚心感动了上天,曜霆才能醒过来的。”
“不,这都是北暖的功劳,北暖你跟我一起到楼上看曜霆吧。”
风雪歌也没想到战曜霆会突然醒过来,这可能真的是奇迹了吧。
她眼圈不仅泛红了几分,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
她努力克制住内心这股喜悦,太好了,他能醒过来就好了。
风雪歌跟着战老太太来到战曜霆的房间门口,她的脚刚迈进去,一盏西式风格的台灯就从她的面前给飞过来,她及时察觉还侧身躲了过去。
木制的台灯狠狠压到墙壁上,发出一股“哐当”巨大的声响来。
风雪歌神色平稳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反而是战老太太神色划过一抹忧色。
她先是询问了风雪歌的情况,“北暖,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事,没受半点伤。”风雪歌温声回着。
“我这孙子刚醒来性格难免会有些暴躁,请你多担待些。”
战老太太真怕自家的孙子会将这么好的孙媳妇给吓跑了,她赶紧宽慰了风雪歌几句。
风雪歌浅笑应着,“可以理解。”
她们走进屋内,就见里头一片狼藉,战曜霆将桌面上一切能摔的都摔到地上,可见他的性格不是一般的暴躁。
此时他坐在床边上,他神色阴骛可怕极了,浑身像是浸在寒潭里般透着一股瘆人的寒意。
他醒来时才知道一年前他发生了严重的车祸,这场车祸居然让他成为了植物人。
他在窗尚没有意识浑浑噩噩躺了一年之久,醒来时还发现自己双眼失明了。
像他这种骄傲的人怎么能忍受得了身体有残缺这个事实。
时隔五年再次看到战曜霆,风雪歌心情格外复杂。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头压抑无可宣泄的猛兽般,既挫败又痛苦。
像战曜霆那么骄傲的人竟然也会呈现这般颓废的神色来,这让她心里有几分抽痛。
虽然眼睛失明了,但战曜霆耳朵很灵敏,他能感知到房间里除了奶奶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她是谁?”战曜霆嗓音透着一股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