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的江禾，上一秒还在庆幸自己解决了人生大事，下一秒就被手机铃声惊醒在原地。
妈妈的电话，来催她回去吃团圆饭的。
江禾苦笑一声，决定拎包回家，想着趁机将搬出去的事说给家里。
弟弟张越一回家，一室两厅的房间里，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或许，是卫生间门口走道，那张偶尔出现的行军床吧？
地铁一小时，终于回到了惠民小区。
刚爬楼梯到五楼，江禾来不及往唇角添加弧度，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在了原地。
原本就狭窄破旧的小房子像是被洗劫了一样，客厅的玻璃茶几缺了个大角，电视机也被砸了个窟窿。
母亲江南方站在一堆破碎中，低头整理着碎掉的，沾了血的玻璃……
“妈？你没事吧？”
江禾担忧地冲了过去，发现不是江南方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又是张越惹的麻烦是不是？要我说你和张叔就不该管他，多关几天受点教育也挺好，免得总有不三不四的人上门找事。”
张越和江禾同母异父，但两个人从小性格就不对付。
弟弟张越出了名的调皮，贪玩，惹了一切能惹的麻烦，而姐姐江禾，别人口中的好孩子，两个人自然是没有一句共同话题。
江禾气不过，关了门帮江南方收拾。
江南方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好几次，“小禾，你别生气，这次你弟肯定改，刚刚上门打砸的那群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他们……”
“妈——”
江禾蹙眉打断，对江南方的软弱深感无力。
张越才十六不到，就和街头的社会青年搅和在一起，天天打架斗殴，时不时还会牵连家里。
对此，江禾厌恶至极。
可对上江南方那张沧桑又温柔的眸子后，身为女儿的她又没法再多说一句。
“张叔和……他呢？”
江南方这才轻松了些，忙开口，“越越反抗那些h社会，不配合，受了伤，你张叔陪着他去了医院。”
说完，江南方又补充道：“应该不严重，你也别太担心。”
“没担心。”
江禾摇了摇头，从包里掏出了硌手的红本本，“妈，我领证了，今天回来是想顺便说一声的，以后我就彻底搬出去住了。”
“搬……搬出去？”
江南方愣了一下，随后才惊讶地大声道：“江禾，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妈怎么不知道？”
“嗯，今天刚领的，他想让我搬过去，正好他房子离我学校近，挺方便的。”
江禾来的路上就想好的措辞，说起来倒是也容易。
“怎么这么突然？恋爱都没谈多久，就结婚了。”
江南方见江禾如此淡定，便失去了质问的气焰。
她紧张地擦了擦手，接过结婚证，仔细地看着娶了自己女儿的男人。
照片上的厉琛，眉眼周正，不苟言笑，完全是符合长辈审美的。
突然，江南方愣了下，转身看向支在角落里的行军床。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地看向自己女儿。
“小禾，上次你回家，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啊？听到什么？”
江禾故意装不懂，随后认认真真拉起江南方的手解释。
“妈，他叫厉琛，对我很好，我们认识……认识有段时间了，互相了解的很愉快，前两天他约我出去，在电影院包场向我求了婚，可浪漫了，你说，我能不答应吗？”
江南方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怎么一转眼就被猪给拱了。
她虽然性格软弱，但也是明事理的，知道江禾这么着急结婚，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自己。
“小禾，对不起，是妈妈没本事，让你小小年纪就承担这么多。”
她一直都知道丈夫对继女有意见，但却没想到，隔阂已经严重到了这一步。
江南方红着眼眶，额前花白的发丝让江禾也难受的堵了嗓子眼。
江禾甜甜一笑，给了妈妈江南方一个拥抱。
“说什么呢，妈，要不是你生我养我，哪里来的今天的我呢？我很知足的。”
江南方被女儿的懂事惹的眼泪汪汪，哭的停不下来。
哭够了，正式开始盘问。
“那女婿家里条件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