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打量着女人,平静冷淡的目光让女人一瞬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不过这些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开始都装的一本正经,放开了就原形毕露。女人这么想着,又与薄宴贴得近了一些,细瘦的脚踝有意无意地想去蹭薄宴的腿。
“如果薄总肯给我司一个机会,这个项目会由我负责,到时候对薄总当然是有求必应。”女人暗示完,正想将绵软的胸口贴住薄宴胳膊,就被薄宴皱着眉一把推开了。
“告诉你们公司,下次来竞标,记得选有诚意带脑子的人来。”
薄宴起身,正想往会议室走,特助匆匆赶来。
“薄总,沈小姐她半路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
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沈初璃醒来时,还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四面都是洁白的墙壁,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消读水味。沈初璃定定神,想到昏睡前的最后一幕。
她有些欲哭无泪。明明只是回国谈个项目,怎么短短几天,又是遇到猥琐的甲方,又是背了八亿债务,现在还出了车祸!
还有比她更倒霉的么!
“醒了?”“吱啦”一声,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薄宴走了进来。
沈初璃动动唇,正想说话,就看见了薄宴西装上明显的一块粉底印子。
眼眶顿时红了一圈,沈初璃偏过头去,不肯出声。
薄宴低头看了看,这粉底印子还是刚才招标会上那女人留下的。听特助说沈初璃出了车祸,他来不及多考虑,暂停了招标会议,就匆忙赶到了医院。
哪里顾得上留意这个。
不过某个吃醋的小女人倒也可爱,薄宴微一勾唇,也不解释,就在沈初璃的床沿边坐了下来。
“是路人报的案。司机没系安全带,伤的比你还严重,现在仍在抢救。那条小路没有监控,你还记得车的标志或者车牌号么?”薄宴缓声问。
要是自己看清就好了!沈初璃蹙着眉,懊恼。出事的刹那,她正在看时间,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或者说,像是早在对方计划预谋中的,根本没给她思考机会。
“薄先生,”说话间,医生和护士走了过来,到了换药的时间。
沈初璃脸色更难看了。
要说她倒霉,就倒霉在还摔到了尾椎,挪动一下都疼得厉害。
薄宴起身让出位置,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沈初璃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又不好意思开口。
“麻烦您回避一下。”直到两名护士准备将沈初璃睡裤脱下时,薄宴慢条斯理地对男医生道。
“好的,”医生一愣,随后明白过来,态度倒是客气。
只剩沈初璃趴在窗尚,恨不得将包了绷带的小脑袋埋到枕头里。
整个换药过程倒是安静,病房里只有心电仪器“嘀嗒嘀嗒”的声音。直到护士离开,薄宴将人翻了个身,才发现沈初璃惨白着脸,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了。
薄宴微怔,眸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抬手,指腹拭去沈初璃唇上的血迹,薄宴语气沉了沉。
“阿璃,你以前没这么坚强。”
以前的沈初璃,会在和朋友们出去吃自助餐,结果海鲜过敏后,哭着给他打电话,站在餐馆门口等着他来接她。
也会在到了医院后一直捂着脸,不让他看过敏的地方,担心疹子留了疤怎么办。
那时候的沈初璃,在他面前远比后来和现在要真实,要更依赖他。
“人都会长大的,”沈初璃侧着身,回敬。
薄老爷子以前就提过,要她成年以后就从薄宴家里搬出去。薄家不是她能企及的,她也不想一辈子都当有人宠着,却并非处于平等位置的小宠物。
可是薄宴随意的一句“阿璃”,就会在她心里掀起层层波澜。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喊她了。
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有了上回经验,沈初璃决定留在国内的这段时间,都将“亲亲宝贝”暂时备注成家政的名字。
果不其然,薄宴拿起时,没有再生疑多问。
“沈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保姆阿姨语气有些急切,电话那端传来诺诺的哭声。两个孩子从睡醒就没见到妈咪了,这会太阳都要落山了,更吵着要见妈咪。
“公司有急事,我临时出个差,这几天拜托您了,”薄宴还在身边,沈初璃含糊了几句。也是运气好,护士正巧来喊人去取拍的片子。
“起步要十多天后才能回去,这段时间麻烦您先在我家住着,忙不过来的地方有我闺蜜去帮忙,日薪都好说,”看着薄宴出去,沈初璃抓紧时间一通吩咐。
“既然这样,沈小姐您安心出差,我和孩子们说,”保姆阿姨话音未落,屋外传来敲门声。
门外的人像是很不耐烦般,重重敲了几下。不等保姆阿姨过去,那敲门声变成了踹门声。
“哐,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