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琮,出生在深山的偏僻小村之中。
这种交通闭塞,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的地方,往往会衍生出很多不常见的职业。
比如,土半仙。
谁家有个疑难杂症,家宅不宁,都会找他们来帮忙。
但实际上,这都是有损阴德的事情。
不然,我爸妈也不会离奇死亡。
就连我那个神通广大的爷爷死的也颇为蹊跷。
奶奶独自将我抚养长大,但要求我永世不得再接触那些事情。
可在她去世后五年,迫于生存压力,以及内心无法抑制的强烈执念。
我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我五行属阳,命格颇硬,对于土半仙来说是件好事。
若不是这个原因,我这条小命,怕是现在早没了。
我上到高中便辍学打工,几年的异乡生活让我厌倦了繁华都市。
从而回到这小山村做了土半仙。
今天我在院外的小菜地里翻土,累了便坐在田埂上休息。
不远处一个高挑的女人,身后背着不到半岁的孩子正在摘豆角。
白色的薄衫,让那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
她叫张玉容,住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男人常年在外打工。
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兴许是饿了。
张玉容赶紧停下手中的活计,把孩子抱在身前,一只手撩开衣服露出大片雪白。
另一只手抓着就往孩子嘴里送。
整个过程很快,我还愣着没反应过来,就对上张玉容的眼神。
我臊的满脸通红,赶紧抓起茶壶猛灌了两口。
“沈琮啊,我听人家说,前两天隔壁村子有一个还抱在怀里的孩子,突然之间长了一身的脓包。”
张玉蓉的声音传来,我抬眼看过去。
只见她笑的自然,顺手撩了一下额前的碎发,继续说道。
“脓包破了之后里面全是蛆,那孩子没两天就死了,人还没下葬呢,同村的其他几个孩子都染上了这种怪病,小到刚刚出生,大也不过才一岁左右。”
“你说,他们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呀,都是当妈的,我也是怕这怪病传到我们家小宝身上……”
听这个症状,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怕不是简单的传染病。”
张玉蓉摇了摇头:“这个咱不知道,不过听说最开始发病的那家孩子居然还活着,你说邪乎不?”
话说到这里,她怀里的孩子突然就醒了,两只稚嫩的小手胡乱的在空中抓来抓去,嘴里哇哇的哭也不掉眼泪。
张玉蓉那孩子双手捧着嘬一会儿又吐出来,然后又用脸去找它,气得张玉蓉瞪着眼睛:“你要是不好好吃,那妈妈就给叔叔吃了!”
我嘴里的茶差点直接喷出去!
然而,她似乎并不在意,抬头有些焦急的看着我:“你是土半仙,嫂子问问你,听说那些死了的孩子背后都隐约有一个黑色小手印,这是不是脏东西在害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色跟着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是有鬼婴要抢运势!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宝马开了过来,最后直接停在了我家门前。
车门打开,副驾驶的位置下来一个二十六七,穿着黑丝高跟鞋,抱孩子的女人。
她满脸的愁容,眼神在我和张玉蓉身上迟疑了一下,随后开口道:“请问,这里是沈琮家吗?”
我跟着站了起来。
“我就是沈琮,找我有什么事?”
女人美目流转,眼神里带着些怀疑。
贝齿轻咬红唇,抱着孩子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听说你能治疑难杂症,特意过来的,麻烦你看看我这孩子。”
她的语气里还带着哭腔,满脸的愁容,脸色也显得十分憔悴。
但这仍然遮盖不住她的美貌。
言语之间,她将怀里的孩子朝着我递了递。
那孩子身上裹着一层洁白的棉布,全身都长满了脓包。
毫不夸张的来说就像个怪物一样!
完全看不出来这孩子原本的模样 。
见这孩子这样,还没等我说话,身旁的张玉蓉连忙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说完之后,就跟躲瘟神似的抱着孩子离开。
女人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再看向我的时候,眼底也多了几分哀伤。
“这孩子还能治吗沈大师。”
我从她手里接过这个孩子,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
“你是哪里人?最近这段时间有没有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还有这个孩子发病的时候到底什么情况也跟我说一下。”
这女人听我这样说,表现的很激动。
她告诉我,她叫刘美琴,和她老公张龙开了一家厂子,生意还不错。
生了孩子之后,厂里更忙了,刘美琴和张龙一商量,干脆把孩子带回老家,想让张龙的母亲帮忙带着。
没想到两个人刚回来不久,这孩子就发病了。
发病的前后几天,孩子的状况一直非常好,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身上的那些脓疮也是开心玩具之间突然长出来的。
一开始只是一个个的小疙瘩,刘美琴还以为是被子不干净,弄了一点药擦。
没想到,当天中午就变成这样了。
后来才听说,村子里其他人家的孩子也犯了这种病。
觉得这件事情并非人力所能及,多方面打听之后,这才找到了我。
“沈大师,只要你能救我家孩子,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啊。”
刘美琴话说到这里,眼泪直流。
我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孩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病发的这么快,那东西肯定非常凶。
要是搞不好恐怕连我自己小命都得搭进去啊……
似乎是看我犹豫,刘美琴突然抬起头来拉着我的胳膊。
“十万,十万怎么样?求求你救救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还这么小,我真的不能失去他啊。”
话说到这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只觉得喉咙干涩。
我以前也以为我只是咸鱼一条,活着就好。
富贵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可那毕竟是十万啊,没办法,她给的太多了。
我连忙安慰道:“好吧,那这个事我就接下了,你也别哭了,站在这里等我一会儿,然后带我去你婆家看看吧。”
主要是她这个样子,又哭的这么大声,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我把她怎么样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