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摆了摆手。
“刚刚有个人在你家附近,可惜他跑得太快,我没追上。”
张龙听完之后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他挠了挠后脑勺,想了想。
“是夜里照黄鳝的?”
话说到这里又吸了一口凉气:“该不会是小偷吧!”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家这些年确实赚了不少钱,我爹又死的早,平时家里就只有我妈一个人在。”
“要是真有小偷进来偷东西,光是我妈一个人肯定是应付不了的,不行,明儿我就去买几个监控装在院子里。”
对于他这一连串的话,我不置可否,他见状要过来帮我提箱子,我摆手拒绝了。
“你怎么来了?”
张龙长叹一口气:“家里出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啊?听见楼下有声音,我就跑出来了。”
回答中规中矩,也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我俩一路无话,一直到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问出了一个我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我刚刚下楼的时候,看见你老妈在外面烧纸,而且她屋子里还有响动,这是怎么回事?”
张龙听了我的话之后明显的愣了一下。
他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回答:“烧纸可能是想我爸了吧,我爸走的早,但是他们感情很好。”
“至于屋子里的响动,应该是老鼠吧,我妈那个房间堆了很多粮食,回头我弄点老鼠药就是了。”
他把话说的如此轻飘飘的,让我觉得莫名有些不自在,但是我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的重新回到了他家里。
老太太已经熄灭了火盆重新回屋休息去了,再也没有听见什么响动的声音。
至于楼上的刘美琴,她一直睡得很死,对于晚上发生的事情似乎并不知情。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回到她家里之后,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醒来,和所有人一起围在桌子上吃饭。
期间刘美琴问起来关于她每天晚上都能听到的异响的事情。
还没等我回答,张龙就率先告诉她,可能是老鼠,让她不要多想。
中途还跟我解释了几句,说女人刚刚生完孩子之后,心思会多疑痒痒,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吃过饭之后,他们夫妻两个人七手八脚的给在襁褓中的孩子重新换了药。
孩子身上的脓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看那个样子,估计再有一天就能全部好起来。
刘美琴笑得合不拢嘴。
“唉哟,实在是太谢谢你了沈大师,要不是你,我这孩子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昨天晚上你说我们家地基上有问题,能不能麻烦您顺便帮忙解决了?要是可以我再多加十万。”
刘美琴这话让我心脏狂跳不止!
再加十万,那可就是二十万啊。
这一家人还真是富得流油啊……
等等!
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猛然之间攥住了我的心脏一般。
紧接着,冷汗瞬间从额头渗出。
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也许是见我变了脸色,刘美琴微微皱着眉,眼神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怎么了沈大师,要想办成这事儿,太困难了?”
“沈大师啊,我们厂子这段时间确实挣了不少钱,可是刚刚进了一大批新的设备,再加上之前给小宝看病也花了不少了,除了那二十万,手头上实在是没有多的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您是……”
“去帮我准备点东西,今天中午十二点,准时处理你家的事情。”
话说到这里,我站了起来。
“我先去周围逛逛,你们不用管我。”
交代完我需要的那些东西之后,我提着箱子就出去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村里的情报交易处。
好几个老婶子,小媳妇儿坐在凳子上聊天,有的嗑瓜子儿,有的纳鞋底。
我就跟他们说自己是过来走亲戚的,然后顺嘴一提刘美琴家里的事情。
根本不用我问,这一个个情报员就差把他们一家人前两天吃的什么都说出来了。
原来,刘美琴的婆婆王淑珍,其实不是这附近的人,她是被拐拐卖过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也和其他人一样,天天都想着逃跑,被打过几次也不肯从,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就变老实了。
村里的人也帮着劝,可能是王淑珍自己也想明白了,所以干脆就不跑了,老老实实的生了孩子。
白天跟着自家男人下地干活,晚上还要照顾孩子。
不过好在他们家土地够宽,两口子的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一直到张龙十岁那年,他爸突然之间就病死了,王淑珍哭了好几个月。
后来是做了一些倒卖山货的生意挣了钱了重新修了房子,日子也一点一点好了起来,到现在,他家里是村里最富的一户人家。
其中还有人说,王淑珍并不是一胎就生下了张龙的。
因为她来的时候经常想着逃跑,经常挨打流几次产。
还有一部分人说,王淑珍夫妻俩的感情并不好,她后来能够挣到那么多钱,并不是完全靠自己。
王淑珍在城里还有一个相好的,那个男的给了她不少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跟着那个男人跑了。
关于这件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还有不少人说当年看到过有男人来找王淑珍之类的。
说着说着又说起他们家孩子的事情,都说他们家里是造了孽了,老天惩罚他们。
至于什么,村里其他小孩和他们家孩子一样也生病之类的,完全是谣传。
当然,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关于她们家里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也并没有完全相信。
张龙家里是这个村唯一的富户,没有人是真心愿意看到别人家比自己好过的。
人性就是如此。
只是,听他们说了这些话之后,我心里也隐隐有了一些猜测。
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又重新提着箱子回到了张龙家里。
张龙他们按照我的嘱咐,将这个院子里里外外全都打扫了一遍,并且在院子中间设下了
供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