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贴在这只鸡身上的符咒边缘开始逐渐化为灰烬。
我以为还能再多撑些时间,看来这家伙道行够深的呀!
“沈大师,就是这个。”
王淑珍颤颤巍巍的将一块被红布包好了的木牌递给了我。
这块木牌大概有两个巴掌合起来那么大,用料是槐木,而且看起来这槐木成色很不错,应该是留了好几百年的了。
木牌正面刻着王国富的生辰八字,以及用来镇压他的符。
背面则是一个阴山太保的名号。
我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阵,莫名的觉得这块木牌有些不太对劲。
上面除了来自王国富身上的阴气之外,似乎还有一种别的东西。
可是我翻来覆去都看不出来有什么破绽。
“沈大师,这有什么不妥的吗?”
王淑珍双眼紧张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王国富的魂是你亲手镇压的?”
她茫然的看着我,明显是没有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就按照那个大师说的,把这块木牌请进家里,放在阴暗的地方供着,别的什么都没做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眉头跟着就皱了起来。
“你确定你什么都没做?”
王淑珍的脸色更难看了,甚至显得有些着急:“我确实什么都没做啊,大师,怎么了?”
张龙也跟着问到:“沈大师,我妈她不会因为这个惹上什么祸吧?”
看见这一家人着急的样子,我连忙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下药S人,然后将其骨灰安葬在地基之下。
这种事情虽然听着吓人,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只要稍微有一些胆子的人都能做。
可是要想镇压住一个人的灵魂让他不生变,甚至还为自己所用。
这必须要有一定的功底在里面的,绝不可能仅凭她一个人就做到如此境界。
可看王淑珍的样子不像是在骗我,一股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这件事情里面绝对还藏着什么事儿!
那个姓吴的家伙居心叵测。
心里这样想着,我干脆将那块木牌放在香案上。
“拿糯米来。”
一声吩咐,王淑珍立即去取。
我焚香奏表,而后手持一张空白的黄符,脚踏七星罡步,围着这张桌子转了一圈。
“啪!”的一声将黄符拍在了那张木牌上,紧接着咬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来,滴在黄符正中央。
糯米到手,我一边念咒,一边均匀的撒在那张黄符上。
咒语结束,只见那原本白花花的糯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氧化变黑。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这些糯米竟然全都碳化了……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何等浓重的阴气!
周围几个人见此情形更是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了我。
我心里一沉,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提箱,拿出工具,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糯米扫走,只剩下黄纸。
黄纸的一个角落泛着黑,甚至还呈现出一个规则的正方形。
这木牌里有东西!
我拿起木牌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在黄纸发黑的那个角落里有一块后天嵌进去的木头。
只不过因为拼接技术做得非常棒,而且后期还打磨修补,上了蜡,所以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
我抓起这块木牌,直接往地上一摔。
在众人的惊呼声里,木牌被摔得四分五裂。
从黄纸发黑的那个位置,掉出来一块黑色的小木牌。
我伸手刚要去捡,还没等手指触碰到这块木牌,立即感觉到上散发出来一股强烈的寒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
吴老道呀,吴老道,你可真够狠的!
找来一块红布包着捡了起来。
这块木牌本身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没有花纹也没有刻字,甚至也没有一丁点的异香。
但就是这块木牌,最终造成了张国富不再听王淑珍的话,甚至还间接性的害了自家孙子。
如果今天我没发现这块木牌,说不定过两天全家人都会跟着暴毙!
因为这块小小的木牌上面藏着一股十分强大的阴气!
甚至可以说是附着着一个厉鬼所残留的一丝魂魄。
因为这厉鬼十分强大,所以能够起到镇压的作用,让张国富前期不敢造次。
不过他也同样滋养着张国富,让他的修为一点点增加。
那个吴老道估计是和这个厉鬼达成了某种协议。
王淑珍平时供奉这块木牌,她以为是在供奉自己的丈夫,实际上供奉的则是那个厉鬼!
厉鬼受人供奉之后,能消鬼气,若是有高人引导成为鬼仙也不是不可能。
和这种危险的鬼怪为伍,其心当诛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木牌看起来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立即将这块木牌拍在了香案上,拿出一张黄符贴在上面。
没想到还没有等我念咒,这张黄符竟然发出轰的一声响,随后化为一片飞灰。
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倒退了半步。
这是我从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这只能说明,那个厉鬼非常凶,普通的东西根本镇不住它!
不过很快我就稳住了阵脚,围观的人太多了,要是就连我都慌了,其他人肯定会变得更加恐慌。
“拿三斤糯米来,还要黑狗血一碗。”
张龙应了一声,立即出去准备。
这块黑色的木牌比我想象当中的还要厉害。
我知道我让张龙准备的那些东西,绝对不可能彻底把这事儿解决了,只能暂时镇压。
解铃还需系铃人,有机会一定得去会会那个姓吴的老道。
东西拿过来之后,我找了个盒子,先铺上一层糯米,然后将那块黑色的木牌放在中间,再撒上糯米盖住,将黑狗血直接倒在里面,最后再撒上一层香灰。
“这个东西我必须带走,你们没有意见吧?”
众人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手里的盒子,随后摇了摇头。
“这种害人的东西,沈大师你能带走,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刘美琴抱着孩子,一张脸煞白。
张龙随后问道:“那我爸的事情……”
我伸手轻轻的抚摸着香案上的公鸡,估计它已经快要到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