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婉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不好了!有人跳楼——”
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骨头错位的声响,大脑一片空白。
顾母死了,死于跳楼自杀。
顾婉婉接到警方通知时,如行尸走肉没有灵魂般去认领了遗体。
拖着遍体鳞伤的躯体操办着顾母身后事。
S市商业巨头之一,高不可攀的顾家开心玩具之间败落,惹得不少人嘘吁。
顾母自尽身亡,顾父尚在狱中,脱身不及。
无人敢在这种时候自趟浑水,哪怕顾家的亲属,也无人到场,生怕祸殃池鱼。
顾婉婉良久跪立在顾母石碑前,眼神涣散空洞,直直看着顾母石碑方向出神。
慕修衍来了很久,静静看着她,可顾婉婉却如同没有他这个人一般,沉默着跪立在石碑前,无悲无喜的烧着纸钱。
慕修衍莫名烦躁,他大步跨上前,伸去拽她的手,却冷冷打落。
顾婉婉麻木抬头,认了好久,才回想起来这个男人姓甚名谁。
慕修衍……
她以为遇上他是最幸运的事,却不曾想,是最大的不幸。
他忘了她,她不曾怨天尤人,只想默默喜欢,哪怕陪伴在旁的不是她。
他却让她家破人亡。
她固执的喜欢,害死了妈咪,害得爸爸锒铛入狱,生死不知。
“我说过了,不是我!”顾婉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声音沙哑而凄厉:“我求你别对顾家动手!为什么?”
“我说过很多次,我没有做过,没有害过夏清苏!”顾婉婉的心脏仿佛被人用小刀一刀一刀的凌迟般,疼得鲜血淋漓。
“哪怕你深信不疑,是我逼死了夏清苏,是我让人欺负她,是我挖走她的心脏,你针对我就好了,我可以,大不了我把心脏还给她,这样够不够?可是凭什么?”
“你凭什么对他们出手?!”顾婉婉声嘶力竭的质问:“慕修衍,你以为你是谁,谁给你的权利去逼死活生生的人?”
“凭什么?你设计清苏时,就应该考虑到后果是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顾家也不过是受了你牵连!”
“慕修衍!”顾婉婉情绪突然失控,凄厉的怒吼一声,那双失了焦距的双眸。
猛地对上那双淡漠厌恶的眼睛,她忽然勾唇一笑,咬牙切齿的恨意更像是诅咒:“你最好有本事一辈子不知道真相,活得长长久久,别后悔。”
“呵……”慕修衍不屑冷笑出声:“论后悔,我最后悔没早点看清你的歹读心肠,让你有害人的机会。”
说完,他抬手扯住顾婉婉头发,无视她的反抗,将人往外拖。
“慕修衍,你个疯子!你干什么,我要送我妈咪最后一程,你松开我!我不欠你了,我什么都不欠你,慕修衍!”
“如果你想让顾庭辰在监狱中受更多照顾,尽管放声喊,最好把人都喊来!”
慕修衍没有任何温度的嗓音让顾婉婉彻底僵硬,仿佛冬日里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大盆凉水,彻骨冰凉。
心脏处突来的密密麻麻疼痛让她脸色惨白,唇瓣乌青。
慕修衍视若无睹,态度强硬的将人塞进车,上锁开车。
“慕修衍…”顾婉婉手脚冰凉,她无力的呢喃:“我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宁愿从没有认识你!”
慕修衍心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很快又消逝不见。
顾婉婉是在窒息感中醒来的,以为会那样死去的她,对上眸底翻涌着狂风暴雨的慕修衍,她就明白。
她不会死……
因为在她身体里跳动的是夏清苏的心脏。
就算是为了夏清苏,慕修衍也不会让她死。
“顾婉婉,你不会长记性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慕修衍紧紧掐着顾婉婉纤细的脖颈,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眸底的火在燃烧。
“你竟然又敢对清雅下手,是不是要害死我身边所有人,你才甘心?”
顾婉婉面色涨红,剧烈的窒息感让她难以呼吸,偏偏她一声不吭,不反抗,不挣扎,不求救。
她平静得好似一潭死水,艰难而沙哑的挤出几个字:“你杀我吧……”
她已经没有耐心了。
不想再等下去了。
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妈咪走了,顾家倒了,这偌大的世间,留她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慕修衍如烫到般猛地收手,他抑制着心中莫名的情绪,冰冷的嗓音格外生硬:“想死?哪有那么容易,看来你忘了我之前给你的警告!没关系,那就再来一遍。”
“让他们进来。”说完,慕修衍对一旁的保镖使了个眼神。
顾婉婉突然明白了什么,整个人颤栗得不成样子,她望着慕修衍的眼神满是空洞陌生。
她原本想着,她对眼前的人本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此时,她才真真正正认识到心如死灰的感觉。
那是她终生难以忘却的梦魇,折磨得她生不如死,没有半点留恋。
可慕修衍还觉得不够!
“我让你好好活着,就是要你痛不欲生,怎么会杀了你呢?”慕修衍唇角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
顾婉婉如受伤的刺猬般将自己蜷缩在角落,微微颤抖着,悲凉眼神对上慕修衍,她无声的笑了。
“慕修衍,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我恨你!”
明明那般沙哑干涩的声音,却无形中引起了轰然大波,炸得慕修衍耳膜嗡嗡作响。
衣服被不断靠近的人撕扯得破碎,被人压在身下的顾婉婉疯狂而绝望的重复着。
“慕修衍,我不要爱你了,我后悔了,真的好后悔,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啊!”
“不要爱我了!呵,你觉得你这么一个蛇蝎女人有什么资格说爱我。”听见顾婉婉的话,让慕修衍莫名的烦躁还带着一丝害怕,但是很快被他压了一下去。
顾婉婉听见慕修衍惨然一笑,心里已经被失望和憎恨充满,不爱了,真的不爱了。
压在顾婉婉身上的壮汉手还在粗鲁的撕扯,本来顾婉婉一直在奋力反抗,让慕修衍在旁边满目阴沉的袖手旁观,但是看着顾婉婉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弱,直到已经只是静静流着眼泪躺在那里,让慕修衍的火气瞬间爆增。
壮汉眼看着的女人,虽然虚弱,但是还是一个标志的美女,而且身为顾家千金的顾婉婉,肤如凝脂更是不必说,这么一个女人即将得手,兴奋得不行,却突然听见一声“滚!”(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