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结束,成片的修剪总是很忙,
阮汐雾和团队的人忙完,已经快八点。
恰巧,裴冕刚应酬结束,很快,电话打了过来。
“我来接你。”
他情绪淡淡的。
阮汐雾摸不准男人心情如何,只觉得同往常比有些不大相近,但也没拒绝。
裴冕到了后,她轻车熟路地上了车。
忙了一天,她有些疲倦第靠在车上,并未察觉裴冕开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路。
直到,车跨过人烟稀少的长桥。
阮汐雾心头一跳,莫名觉得不妙。
“不回家吗?”
她扫了眼裴冕,不动声色地问。
裴冕没说话,他不疾不徐地拉上车窗,修长的指尖松了松领带,目光如捕获猎物般危险锐利地盯着她。
阮汐雾眉心一跳,她正想打开车门,裴冕冷笑一声,反手用领带束缚住她的双手,将她抱到腿上。
“裴冕,你是不是变态?!”
阮汐雾双手被绑住,双颊绯红,气急败坏地瞪他。
她媚眼如丝,因为薄怒,更加明艳动人。
裴冕将她娇艳生动的模样纳入眼底,扣住她的细腰,不疾不徐地提醒她。
“现在快九点,外头是江河荒野,你确定要下车?”
涛涛浪声入耳。
听得阮汐雾心惊肉跳。
裴冕清楚,她怕水。
杏眸浮出几分脆弱和不安,阮汐雾抿着唇,却不肯乖乖求饶。
“听说,我不行?”
裴冕薄唇危险地勾了勾,他松了松衬衣上方最顶尖的扣子,随性性感。
阮汐雾闻言,心头一跳,深知男人的小心眼,她软了软语气。
“林拾欢非要挑衅,我才口不择言。”
“呵。”
裴冕却嗤笑了声,似乎对她的答案并不满意。
阮汐雾憋着股火,干脆利落地破罐子破摔:“那你想怎么样?”
他俯身,吻在她的唇角,嗓音暗哑地吐出两个字。
“肉偿。”
他掐着她的下巴,不疾不徐地吻上她痒痒的脖颈。
夜色幽深,外头是惊涛骇浪。
车内春意暖融。
阮汐雾被迫趴在车窗上,浑身是湿腻的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手腕上有着浅浅的红痕,是方才被束缚时留下的痕迹。
男人的动作深重,阮汐雾一口气没上来,眼角是因为刺激溢出的泪花,娇软的低吟在寂寂深夜更加明显。
“王八蛋。”
阮汐雾忍不住骂道。
裴冕的动作一顿,慢条斯理地将她捞起,将她扶坐在自己身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看来还不够?”
气息落在阮汐雾的耳垂,她痒痒地打了个哆嗦。
又不对劲了。
偏裴冕扣着她的腰,不许她离开半分,低低的笑声撩得她心头格外酥麻。
“宝贝,我就喜欢你这身反骨。”
她反他妈。
彻底晕过去之前,阮汐雾在心里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酣畅淋漓过后,阮汐雾闭目安睡,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裴冕替她披上衣服,却听她在梦中低低骂道:“裴冕…死阳痿。”
裴冕气笑了。
他点了根烟,惺忪的烟火里,他神色晦暗不明地打量着她。
她的眼底一片青色,显见是折腾狠了。
浓密的睫毛垂下一片阴翳,眼角的泪痣看上去清冷妩媚,白嫩的皮肤粉红一片。
活色生香般诱人。
细想想,她和冯若晚性子其实很不同。
她明明伶仃落魄,骨子里的骄傲却半分没折损,凌厉又明艳。
性子冷淡,看上去凉薄,却格外重情。
是凌驾于高山白雪上的霭霭明月。
落下的月光沾上霜冷,却依旧纯洁骄傲。
想到今天霍言礼的问题,裴冕掐了烟,半眯着眼,幽沉晦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久久不能散去。
……
次日,阮汐雾再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十点。
外头暖阳高悬,明烈灿烂。
阮汐雾腰酸腿软,整个人像被掏空了般。
上班已经迟到,阮汐雾干脆利落地摆烂,她气不过,打开微信给裴冕发了几个发怒的表情,又咬牙补了句:“我的全勤没了!”
阮汐雾的工资不低,但全勤没多少钱。
她纯粹心里不痛快,找裴冕的茬。
裴冕回的很快,还附带了一笔六位数的转账。
“补你的。”
收钱闭嘴,阮汐雾心情舒畅了许多,班也没再去上。
想到顾赫昀提醒她的话,今天是小姨的生日,阮汐雾挑了礼物,打车回了顾家。
顾家。
阮汐雾刚踏入顾家家门,女人激动的声音响起。
“汐雾,你回来了?”
轮椅上,小姨的神色激动,眼里更是冒出泪花。
阮汐雾却神色平静,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小姨,生日快乐。”
她将礼物递过去,嗓音淡淡的,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孟初的欣慰与喜悦。
她握住阮汐雾的手,“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坐下一起用餐吧。”
一旁的顾赫昀朝她点点头,“汐雾,坐吧。”
阮汐雾扫了眼女人,因为病痛,她似乎又比从前瘦弱许多,脸色苍白,没什么气血。
她沉默片刻,到底坐下来。
“小姨记得这是你最喜欢的菜,快尝尝。”
孟初心头酸涩地打量着阮汐雾,不停地给她夹菜。
阮汐雾抿着唇,轻声道谢:“谢谢小姨。”
阮汐雾和孟初都不是话多的人,饭桌上,三人格外安静。
用过饭后,孟初拿出前段时间整理的遗物和口哨,交给阮汐雾。
“这是姐姐留下的东西,汐雾,你带回去吧,这些年,是小姨对不住你,没能好好照顾你。”
她眼底填满了惭愧。
阮汐雾接过东西一时无言,半晌,才哑然道:“谢谢,辛苦了,小姨。”
“你看看还有没有缺的,有什么话和赫昀聊聊,小姨,小姨也去找找。”
孟初没办法迎上她清澈的目光,她落荒而逃般推着轮椅离开。
阮汐雾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半晌,才开口问身边的顾赫昀:“……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去年做过手术了,现在只能靠药物慢慢修养,用的药都是国内进口,等好些了,再请国外的理查德医生做手术,看看能不能好转……”
顾赫昀压下心里的叹息,语气温和宽慰。
阮汐雾的目光落在孟初的身上,心情复杂难言。
几年前,孟初不是这样的。
她温柔坚定,端庄聪慧,对她也尽心尽力,像是母亲一样庇佑着她。
直到,顾震霆意图侵害她未遂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