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能不能有点新意?”凌玄白厌恶地皱起了眉,薄唇勾起一个嘲讽的角度。
云紫鸾看着眼前的男人,同样也皱起了眉。
这个男人一身长袍,长袍上绣着几条盘龙,头上戴着金冠,腰间系着玉带。
这样的服饰,好奇怪……
凌玄白眼神冰冷,“还不快滚?”
云紫鸾愕然,抬起头来看向背光而立的男人。
她刚要起身下床,突然,脑海中一个个片段闪现出来。她捂着头,忍着脑海中的疼痛,整理着零落的记忆。
凌玄白看着女人居然捂着头装作娇弱的样子,赖在他的窗尚不肯离开,不耐烦地走了过去。
他伸出大手,抓向她纤细的肩膀,准备把她扔出去。可小麦色的大手刚落到云紫鸾的肩膀上,就被一只洁白纤细的小手握住了手腕。
没等凌玄白发飙, 云紫鸾已经用力一拧一甩,将高大的男人狠狠扔到了床头的地毯上!
凌玄白脸上充满了惊愕。
他承认自己刚才根本没有把这个女人放在心上,有些轻敌。
但是即便如此,能够反应这么快,还这么干脆利落地把他扔出去的人,他至今从没见过。
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
云紫鸾却感觉这具身体的素质很差,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量。
也许是用力太大,她感到体内不同寻常——这种感觉,她可不陌生。
对面的男人似乎也发现了问题。
男人迅速抓起一个茶壶,将水全部倒进了博山炉中。然后,他俯下-身来,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男人的姿势和声音,都像是情人间的贴近,只是,他所说的话和手上的力道,却是像要把手中的女子捏死一样。
啪!
人纤手狠狠打在男人手上,用力很大,响声很大。
凌玄白猛地眯起眼睛,一股杀气从他身上漫延出来。
云紫鸾却毫不在意,学着他的语气神态,不屑道:“把你的手拿开。”
她瞥了男人一眼,“怎么,你点了那种香,然后凑到本小姐跟前,就以为能勾引本小姐不成?”
凌玄白狠狠甩开她的下巴,站起身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仔仔细细擦了擦自己的手指,然后傲慢地丢在她面前:“勾引你?本王连碰你都不卫生,谁知道你是从哪里出来的?”
云紫鸾站起身来,虽然个子只到他的肩膀,气势却丝毫不弱。
她冷笑道:“你不勾引我,摸我的脸做什么?你不勾引我,凑我那么近做什么?”
凌玄白对这个倒打一耙,还满脸理直气壮的女人简直无语:“你想想清楚,刚才是你躺在本王窗尚。”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穿着这种衣服,你不是来勾引本王是来干什么的?”
云紫鸾低下头打量自己,这身衣服确实……
不,是这具身体来勾引他?不过,就算真的是这具身体主动勾引, 云紫鸾也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
她哼了一声说道:“本小姐一觉醒来,就在这儿了,焉知不是你把本小姐打昏绑架过来的?”
凌玄白怒道:“胡搅蛮缠!”
看着眼前抬着下巴一脸骄傲的女人,凌玄白突然改变了主意。
虽然知道这是某些人设下的局,但是对于天泰朝宏昌帝来说,一个自控力差、贪恋女色的定南王,会更让他放心。
云紫鸾并没有反抗,反而用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凌玄白心中冷笑:他就知道,这样的女人……
没等他想完, 云紫鸾搭在他脖颈上的双手同时用力,重重捏在他的颈动脉上!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男人的头就滑了下来。
同样,被读药弄得全身无力的云紫鸾艰难地推开男人的身体,重重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感觉到一股血腥气,脑子微微清醒了一点。
弯腰捡起地上的男子外袍披在身上,她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门外。
门外的侍卫看到一个女人披着自家王爷的外袍从房间里走出,互相看了几眼,听听房间里没有动静,赶忙叫了几声。
被侍卫弄醒的凌玄白狠狠一掌,将床头柜拍成了碎片……
*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刚刚完成了一个SS级任务,回到自己的别墅休假,准备去环球旅行一下,怎么一觉醒来就来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还躺在一个男人的窗尚,真是够狗血的。
按照原主残存的记忆,她是来皇家别苑参加仲夏节的。
六月初六仲夏节是大夏朝的情人节,每年仲夏节皇家别苑都会举办长达三天的宴会,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子女只要是没有成婚的都可以参加。
而今天是仲夏节的第一天。
她和妹妹一起用过午饭后,就昏昏欲睡,然后就再也没有了记忆。
现在看来,恐怕她是被人设计了,然后塞到了刚才那个什么王爷的窗尚。
原主对身边的世界似乎不怎么留意,在她的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年青男子,那是她的未婚夫、今科状元虞显之。
一想到这个虞显之,她的心底就隐隐泛着期待和喜悦。
看来,这具身体还留下了一些原主的感情。
云紫鸾在池水里泡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平静,随后从湖边假山旁的阴影中爬上了岸,向着自己印象中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