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下敛,忍不住心惊,五年前将她送来吴家的神秘人究竟是何身份?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能将苏家嫡女拐来!
完了,完了,天要亡我吴家啊!
苏相眉头微拢,眸中带着浓浓的怒气,他的声音浑厚带着逼人的气魄。
“吴县令。”
吴勇顿时抖得更厉害,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下官在。”
“吴县令在清州县这几年,过的可是十分安稳呐?”苏相看着他,眸中划过些许冷意,“拐走苏家嫡女,此乃重罪,吴县令可知?”
吴勇瞳孔一缩,大汗淋漓!
苏相双眼微眯,沉声道:“传我命令,全府押回地牢,择日审讯!”
随着苏相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铁骑一拥而上将吴勇全家押走。
吴勇脸色煞白,他拼命挣扎:“苏丞相,冤枉,冤枉啊——”
声音逐渐远去。
苏相浓眉之下,双眸划过冷意。
此等小人,也敢欺辱我儿,待我儿醒后,必饶不了他们!
——
屋内,姜大夫给苏洛溪诊治,确认了她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他收回手,对着苏行舟鞠了一躬,道:“回将军,小姐的状况很是奇怪,这寒冬腊月,放寻常孩子或许早就被冻死了,但小姐却是恍若被一股气息护着,所以才得以支撑到现在。”
苏行舟闻言,眉头顿时紧缩。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来慢一步……
“唔……”
昏迷中的苏洛溪睡得并不安稳,苏行舟听着外面传来的吵闹声,他伸手给她撵了撵被褥,转身走了出去。
打开门,苏相朝着这边迎面而来。
“父亲。”苏行舟冲着苏相作揖,“小妹已经睡下了,姜医师也已经给小妹开了方子。”
苏相上前拍了拍苏行舟的肩膀,“做的好。去给你娘他们传信吧,就说我们找到洛溪了。”
“好。”苏行舟一口应下,随即快步离开。
苏相转身推门而入,堂堂左相,就这么在床前一坐就是一天。
直到天完全黑了,苏洛溪才慢悠悠的醒了过来,她一睁眼,便看到一个男人正睁着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里盛满了失而复得的欢喜。
吴挽意眼里闪过错愣,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般看她。
她紧张地攥住小被子,软糯的童声被寒气冻得沙哑,怯怯问道:“你,你是谁呀?”
这个伯伯哭的好伤心呀!他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身上很痛才哭的呀?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身上有一股令她熟悉的气味,让她感到安心,所以她不想看到他难过。
“伯伯,你别哭啦,你,你是哪里疼吗?”她清澈明亮的双眸流露焦急,小手倏地伸出要给苏相擦眼泪,但伸到一半又顿住了。
她怯懦道:“伯伯对不起,我手太凉了,怕冷到你。”
想着,又垂眸朝双手哈出微微热气,她搓搓手,感受到一点温热,心中一喜。再次抬起一双小手捂住了苏相裸露的耳朵。
她看着苏相,水灵灵的双眸与他相视,怯生生一笑,笑颜真诚,眸中好似漫天星辰,耀眼夺目。
“这样就不冷啦!”
“傻孩子……”感受到耳朵传来的温度,看着她充满胆怯和希冀的眼眸。男人眼眶一红,情绪瞬间崩溃,五大三粗的汉子,此刻却哭的不能自已,“我是你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