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别在这……”
美轮美奂的更衣室内,门锁紧落,落地的镜面里映衬着两道纠缠的人影。
苏语妙眼睫轻颤,在男人炙热的大掌中颤栗恳求。
“晚了,刚才不是还装作不认识我?嗯?”
一点有点热的吐息打在她痒痒的耳廓上,男人声音低哑,饱藏欲壑。
一墙之隔就是饭店人来人往的走廊,苏语妙强忍着一波一波的汹涌感觉,紧紧攥住腰上紧掐的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男人似乎十分乐得看见她这样羞愤,英挺的脸庞露出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俯身更加用力。
“现在知道怕了?下次还敢吗?”
他强势地质问,苏语妙一瞬间溃不成军,几乎崩溃地小声哭喊。
“我错了,三哥我下次不会了!”
胭脂色的嘴唇吐出求饶的话语,贺观南眯起眼,露出一种餮足的神色。
“五分钟,你乖乖的。”
他伸手露出名贵手表看了看时间,不可一世地下达指令。
而后掐着点匆匆抽离。
苏语妙羞愤地扶住墙,长长的睫毛被泪意沾湿。
她今晚被母亲打扮得光彩夺目,此时丝绸长裙皱巴巴堆在腿间,和正装笔挺的男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贺观南略一整理,站在那里又成了那个覆手为云、说一不二的贺家继承人。
他衬领雪白,袖扣璀璨,侧脸如辽阔远山,一半在灯光下俊朗不凡,一半藏在阴影下邪肆恣意。
“这里是檀园饭店!大哥名下的产业,要是被他的人看到……”
苏语妙匆匆擦拭掉腿间的狼藉,扶着墙整理裙摆,试图控诉贺观南这肆意妄为的举动。
“怕什么?现在是我的了。”
贺观南取出香烟准备点上,想了想又合上打火机,戏谑地笑了笑。
“什么?”苏语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把檀园抢过来了?”
贺家家大业大,四房子孙在不同领域均有建树,贺观南虽然是老爷子认定的继承人,但仍然需要虎口夺食,从其他房手中抢夺家业。
“大哥技不如人。”
贺观南不置可否。
他沉眼看着苏语妙白皙的小腿,将手中的打火机盖开了又合。
“今天来檀园做什么?我看见四婶了,她带你社交?”
听到他的质问,苏语妙手中动作一滞。
“嗯……妈妈带我见几个朋友。”
她含糊其辞,没想到贺观南直接丢掉手中物件,上前掐起她的下巴。
“还敢对我说谎?胆子很大!”
他神色自若,声音平淡,却让苏语妙打了个冷颤。
“刘家老二那种阴沟的老鼠,你也看得上眼?不仅巴巴地从城南跑来相亲吃饭,还兴师动众做造型?”
他目光锐利地在苏语妙身上刮过,滑过那特意保养的细嫩肌肤和温柔不失性感的丝绸裙装。
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他贺观南的女人,绝不会让别人染指!
“你既然知道,还故意问我干什么?”
苏语妙也不是泥人,被他这样打量,心底也升起一股火气。
“三哥,你今天不也是陪王小姐吃饭吗?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年纪大了,该为自己打算,总不能吃贺家一辈子!”
她母亲苏姚是贺家四房的太太,她却不是贺家的种。
作为一个苏姚和前夫生的拖油瓶,贺家肯接纳她,却不会多顾她一分。
今日相亲虽非她所愿,可想到苏姚泪水涟涟的样子,苏语妙只得挂着假笑前来赴宴。
她一巴掌打掉贺观南的手,凑到镜子前撩起掉落的发丝。
“我和谁相亲都是我自己的事。”
贺观南气得眯眼轻笑:“好你个苏语妙。”
他手指捻动,气势大开。
“你是我的人,要是敢让刘老二碰你一下,后果你自己承担!”
他的话深深刺痛了苏语妙的心。
她红着眼抬头:“三哥,做事要讲道理,你既然和王小姐约会,为何我不能相亲?”
见贺观南面色低沉,苏语妙接着说:“我已经和你说过分手了,我们以后只是堂兄妹,没有任何其他关系!”
话音刚落,贺观南就一把攥过她,面上浮动着愠怒。
“苏语妙!”他咬着牙,整齐的头发掉下几缕垂在额间,平添了几分邪佞。
“分什么手?当初你毛遂自荐爬上我的床,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现在我还没玩腻,懂吗?”
苏语妙对上他燃烧着的眼眸,眼前一片恍惚。
是她不小心,招惹了贺观南这尊大佛,又心甘情愿维持了三年的秘密关系。
可现在贺观南在与王家小姐约会,后面还可能订婚,她就算再喜欢他,再自甘轻贱,也不愿意做感情里的第三者!
她要离开,他却不放手。
苏语妙没有自作多情地觉得贺观南对自己有什么感情。
无非是她干净、听话、死心塌地又不争不抢,能让他省心。
“哭什么?”见她粉腮含泪,贺观南冷冷一笑,放松对她的钳制,“这场开心玩具我说了算,我不点头,你永远不能和我撇清关系。”
他站在那里,灯光下的影子巨大强势,整个拢住了苏语妙瘦削的身影。
他从来都是主导者,这一场关系中,也不会例外!
再次抬手看了看表,贺观南理好领带,直接转身开门走出了更衣室。
苏语妙唯恐其他人进来,赶紧整理好自己,又补了个妆,这才深吸一口,大步朝苏姚定好的包厢走去。
檀园私密,地上铺着厚厚的手工地毯,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她才走到拐角处,前面就传出一阵男子刻意压低的骂咧。
“什么大树?不过是贺家四太外头带的,第一次见面就拿乔迟到,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要不是能和贺家搭上关系,自己才不来伺候这种假货!”
这人话语粗鲁,苏语妙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她今天的相亲对象,刘家二少刘铭。
刘铭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侮辱性的语言对她进行猜测。
苏语妙手抖了抖,听见他鞋底擦着地毯的声音越来越近,干脆又躲进了更衣室内。
难怪贺观南刚才的态度那么轻蔑,刘铭这么个流里流气的人,她妈却把她上赶着架上去。
贺观南会不会觉得,是她借着贺家的名义在贩卖自己?
苏语妙悲哀地想,大概从她勾引自己名义上的三堂兄开始,贺观南就没把她当个正经女人了。
更衣室的门“砰砰”响了两声,把沉浸在灰黄黄绪中的苏语妙惊得抬头。
“苏小姐,你在里面吗?”
是刘铭,此时收敛了方才的匪气,故作尔雅地在外面询问。
都走到这一步了,苏语妙只好硬着头皮打开门。
“苏小姐?”
刘铭相貌还算英俊,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眼里充斥着晦暗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