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妙愣住了。
“观南~你说什么呢,太早了。”
王嫣然也惊了,随即有些羞涩地轻拍了一下贺观南的胳膊。
“迟早都要叫的。”
贺观南眼眸低垂,嗓音性感,他伸手理了理领带位置,歪头侧首盯着苏语妙,面上是同温和嗓音不同的森冷。
苏语妙沉默不语。
贺观南落在病床那一侧的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手上那枚象征着贺家继承权的方头戒指。
苏语妙知道,这是他兴奋时特有的小动作。
见鬼,难道羞辱她、为难她,就这么让他高兴?
她咬了咬牙,抬头浅笑:“三哥你忘了,爷爷最重规矩,之前大姐带男友回老宅叫他,气得爷爷晚饭都没吃,我可不敢再重蹈覆辙。”
她说完缩了缩脖子,还略显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王嫣然笑容一凝,连忙摆手:“苏小姐说的对,等到以后再叫就是了,不着急。”
贺观南笑容浮在脸上,明明眼底一片冰凉,看上去倒是十分温雅。
“都听你的。”他体贴地拿起手机拨弄了几下,王嫣然的手机响了一声。
“这是……?”
王嫣然打开消息界面,面露不解。
苏语妙看在眼里,暗暗攥紧了手心。
他们俩都加上了社交账号,不知道私底下聊成什么样了。
商业联姻?贺观南真把她苏语妙当作傻大姐了。
贺观南笑了笑:“你折腾了开心玩具,我定了地方让你好好吃饭。”
见他这样体贴,王嫣然难免感动。
“观南,你真细心,和我一起去吃?”
她挽住贺观南的胳膊,苏语妙偏过头,假装看窗外天空。
“我还有点事,你先去吧。”
贺观南装作抬手看时间,把胳膊从她臂弯里抽出来,往后退了两步,颔首道:“周林,让司机送一下嫣然。”
“是。”
周林微微躬身,王嫣然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你了,我的司机就在楼下。”
“那好,”贺观南从善如流地微笑,“下次再见。”
“嗯。”
王嫣然浑身散发着甜蜜的幸福气息,同苏语妙打了招呼后,轻快地出了病房。
她一走,苏语妙顿时捂着鼻子干呕起来。
王嫣然的香水是甜腻的果香,她本来就痒痒,再加上心中的情绪反扑,只感到一阵恶心。
“三哥下次想约会可以让周秘书找好地方,没必要在医院这种煞风景的地方腻歪。”
苏语妙咽下胃里的不适,冷冷地搁下一句话,伸手用遥控器打开病房的新风系统。
嗡鸣声充斥着整个房间,贺观南一个眼神,周林低头合上病房门。
“你要做什么?”
苏语妙警惕地瞪着贺观南。
贺观南毫不迟疑地上前抬起她的下巴,落下一个不容抗拒的深吻。
苏语妙被迫仰头承受,咫尺之间就是他英挺的眉目。
夹杂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性感极了。
交缠间,苏语妙只恍惚了一瞬就双手用力想要推开他。
奈何贺观南体魄强壮,像一堵墙压着她,她又刚下手术台,根本推不动他一丁点儿!
这个疯子!
水色蔓延开来,苏语妙忍着颈侧的酥麻,闭上眼狠狠一咬。
贺观南似是早有察觉,攥着她的手捏住她往后一摆,抵着她的额头喘起粗气。
“这才叫腻歪。”
他哑着的嗓音分外性感,热气萦绕在被光打着的侧脸上,衬得他分外矜贵英俊。
这就是她爱了三年的男人……
苏语妙眼底一热。
“贺观南,你当我是什么了?我才做完手术!”
她眼眶染上红色,眼眸如秋水潋滟,却勾得贺观南心底起火。
“你乖一点,我不会动到伤口。”
他贴着她的耳骨低喃,话音未落,便再次强势堵住了她的唇瓣。
“呜……”
安静的病房里回荡着暧昧的水声和轻轻的呜咽。
他一呵气,她就软了身子。
苏语妙就像被囚笼困住的金丝鸟,怎么也逃不出贺观南的手掌心。
等到病号服下伸进一只灼热的手,苏语妙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到了按着自己的男人脸上。
轻轻一声“啪”响。
非常轻,但打在从来没人敢怠慢的贺观南脸上,却重逾千斤。
“苏语妙,你出息了!”
他终于松开了攥着苏语妙的手,拇指拂过脸上残存刺痛的地方,语气发狠了几分。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打过我!”
他捏着她单薄的肩膀,她也倔强地回瞪他。
“你禽兽不如!”
贺观南眯着眼摩挲着手上的家主戒指,呼吸重了两分。
周林问过了,苏语妙的手术是微创,这会恐怕血都不流了。
他心里有底,又阴狠地压了上去。
“你很好学啊,刚才想学腻歪,现在又想学禽兽不如这个词?”
有点热的呼吸打在苏语妙细嫩的脖颈上,激得她打了个轻颤。
大手强势地攻城略地,重新触摸到了那份柔软。
“嗯……”
苏语妙正要反抗,双手却被贺观南的大掌在头顶一手攥住。
她跟了他三年,他知道怎么样会让她有感觉。
苏语妙几近崩溃:“放开我!我已经说了要和你结束了!”
她没有用“分手”这个词,害怕贺观南又借此机会羞辱自己。
她无力的挣扎却激发了贺观南内心疯狂的一面。
他记得她在窗尚的样子,像一只柔弱的小动物,纤细诱人,让人忍不住更加用力毁灭。
此刻也是如此!
“我也说过了,我还没玩腻!你以为这里是医院,我就不敢动你了?”
他发了狠,病号服下,起伏更加激烈。
“下次再说这种话,我只会更疯!”
苏语妙眼尾都湿了,她浑身颤抖,沙哑着嗓音,哭喊着低头求饶:“三哥,我不说了,放开我吧,我难受……”
软软的声音带着一丝勾人的媚意,贺观南终于停手。
“这才乖。”
轻啄了一下红肿的唇瓣,病床发出“吱呀”一声响。
贺观南按下眼中翻腾的谷欠色,抽开单膝跪在病窗尚的长腿,重新站回病床边。
苏语妙长发凌乱地散在脑后,满脸泪痕,面色潮红不堪。
相比之下,贺观南却只是袖口多了些褶皱。
他随手拍了拍,拉正领带,孤傲地抬起头,站在那里衣冠楚楚。
一开口,却像恶魔低语:“不许离开我,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