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文被云晚一句话堵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他愤愤的放下手,火辣辣地疼痛在手臂上烧灼,但是这群人并没有想让她走的意思,为首的江老爷子不阴不阳的开口道。
“云家大小姐真是好出息啊,能对自己的生父说出这样的话,只怕是以后我们跟云大小姐说话都要把脑袋别在裤腰带是上,唯恐那句话惹了你不高兴,就落得个家族没落的下场了吧。”
云晚心里烦躁,江老爷子最重视孝道名声,自然会出声呛自己,只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她烫伤的手臂,也没有一个人训斥过故意使阴招挑衅自己的江冉。
她看向江辞的方向,江辞对上她的目光,却在下一刻挪开。
云晚一整颗心都凉了半截。
她手指蜷曲在一起,俏脸发白。
“笃笃。”
一众人回过头去看。
包厢门被敲开,秦阔站在门外,高达俊逸的身躯上带着强大的压迫感,他从容的走近包厢,身后还跟着一个之前不小心跌倒的那个侍应生。
江老爷子见多识广,知道秦阔的名声,连忙带笑上前迎接,可是秦阔径直越过他,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老爷子被忽视冷落,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
秦阔走到云晚身边,一眼扫过,看到她藕色的手臂上,那骇人的红痕,轻飘飘问了一句。
“谁弄的?”
话音一出,全包厢的人顿时一个激灵。
秦阔,是来算账的。
云晚抬眸,只怔了一瞬,她就抬起手臂径直指向江冉。
“是她。”
江冉猛一激灵,云晚竟然敢告状!
她颤巍巍地对上秦阔瞥过来的漠然视线,心里一阵阵的发虚。
秦阔没说话,但整场的气氛都低压了起来。大家都在等秦阔的反应。
秦阔冷冷扫视着这一圈子寂静,语气强势:“云晚是我的人,谁给你的资格动她?”
他凌厉的容颜侧着,气质裹挟着无以伦比的威势,朝众人强压过去。
在场的人无人不怵。
尤其江冉,她本来就心里七上八下,被秦阔这么一吓,当即腿一软,竟是从座位上滑跪下来!
丢人丢大发了!
冷冷一声嗤笑,秦阔居高临下:“就这点胆子,还妄想挑战我的脸面?”
江冉更加害怕,整个人都微微发着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老爷子的脸色也僵硬至极,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处搁。但他又极识时务,强行扯起个笑。
“秦总别生气,小冉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和云小姐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您瞧,云小姐也不会在意的,对吧?”
慈祥又暗含威胁的视线直直地扫过来,在那之前,还隐晦地扫了一眼江辞,似在提醒云晚,顺着他的话说,别不识时务!
云晚眼底浮现讥讽。
不得不说,江老爷子人读眼辣,一下子就戳到她的痛点。
但那又如何,她偏不如他的意!
“那不如也让我浇江小姐一身热茶?看看江小姐在不在意。”
江老爷子嘴角一压,眼中凝聚风暴。
江冉则是大叫:“不可能!你休想!”
却在这时,秦阔漫不经心地说:“我看行。”
他如鹰隼的凌厉眼眸随意一眯:“去拿热茶来,按云小姐说的做。”
黑衣大汉瞬间行动起来,拿了茶壶就朝江冉走去。
江冉怕得大叫,云晚侧头,眼中浮现出浅浅的惊讶。
秦阔看着她,一字一顿。
“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人,我的人,不可以受欺负。”
他的话冰冷专横,却像是一颗保龄球,重重投掷在她心上。
云晚目光一闪,抿着唇轻轻点头。
江冉那边,黑衣大汉没有半分含糊的,滚汤的热茶直接浇灌到江冉的手臂上,是和云晚一模一样的位置!
没一个人敢说话阻止,场内环绕着江冉声嘶力竭的喊叫,直让人生的冷汗从头凉到脚。
江老爷子寒着脸,压抑着,老脸都要扭曲了。
云成文则是腿肚子打颤,惊疑不定的瞟一眼云晚。
江辞同样一语不发,紧紧锁着眉头。
众人中,只有秦阔最为悠然。
他甚至嫌弃地转开了眼,觉得江冉烫红的手臂,丑陋至极。
视线微垂时,他看见云晚的表情。
眼底微嘲,嘴角下压。
这可不是一个感到痛快、出气的表情。
江老爷子看着江冉的惨状,向前一步,姿态放得更低。
“秦总,你看小冉也受过罚了,就别……”
秦阔淡淡抬手,示意噤声。
江老爷子闭上嘴,他那双老眼看着惩罚了江冉的黑衣大汉站到秦阔面前,心里陡然生出些不安来。
黑衣人的声调一板一眼,场内人都听得见。
他说:“我接的没错的话,江家最近似乎在竞争绿湾那边土地的开发权吧。”
江老爷子猛地抬起头,脸色惨白,他下唇抖了下,难道秦阔真的要为了云晚对付自己?
秦阔不会做那么绝吧?他已经权势滔天……
可秦阔偏偏就那么绝。
他手一够,就拉住了云晚另一边没受伤的手臂。
微微抬起的眼尾有十足震慑的威力,秦阔的声音冷如寒霜:“你们不会以为,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就够功过相抵了吧?”
“欺负我的人,就是不给我秦阔脸面。”
“不给脸的人,也没必要再要脸了,江家很想要那块地是吧,可惜了。”
江老爷子马上反应过来,“秦总,有话好好说,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就断了大家的财路啊。”
“小事?”秦阔冷嗤一声,“江老爷子怎么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我秦阔的未婚妻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是小事吗?”
江家人和云家人皆是瞳孔猛地一缩!
他们心里纵使有千个万个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秦阔根本不再给他们挽回的机会。
“清场。”
秦阔毫无感情地一挥手,身后的黑衣大汉立即朝前涌。
“你凭什么赶我们走,我们是花钱来的。”江冉忍着手上疼,放声叫到。
“就凭我是这里的老板,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