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冉如实回答:“我不清楚,一醒来就在这里。”
“你是谁?”
“我现在,是你的妻子。”林冉纯粹的双眼干净、真挚,同时也涤荡着坚毅的平静和隐忍。
陆霆骁眸光如炬地盯着女人,试图用他强大的气场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谁知,却是徒劳。
明明是第一次见这女人,为何他就是没有办法对她发脾气?
因此,他只能冷漠相对,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凶一点:“你不是。”
林冉也不反驳,索性将手边的结婚证摊开,“上面写了我的名字,贴了你我的照片。你叫陆霆骁对吧?”
此话一出,张妈、金胖乃至房间里的所有仆人登时屏住呼吸。
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
竟敢对陆爷直呼其名?
好大的胆子!
面对气场压抑的强者,小人物林冉却无丝毫害怕。
她柔里带刚,平静解释:“我的确不知道是如何跟你领证的。我在医院照顾亲人,莫名其妙昏迷过去。等我醒来,人已到这儿。至于这结婚证,我很费解。”
林冉并未撒谎。
从她上了那辆车就一直昏迷不醒。
等她睁眼,人便已经躺在客房,手边还放着结婚证。
她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去过民政局。
而结婚证上的照片,并非她原本的样子,而是她戴面具后的丑陋模样。
这件事太诡异了不是?
“别跟我装傻,我不吃这一套。”陆霆骁声音里依旧带着不满 。
林冉溜圆的眼眸并未刻意瞠大,可她眼眶实在太大,稍微一睁就带着瞪眼的无辜感,“没装傻,事实的确如此。”
陆霆骁:“......”
一贯雷厉风行的他,此刻竟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无奈。
“没撒谎?”
“没有。”
陆霆骁见这女人比自己还惜字如金,也毫不辩解,心中的敌意渐渐消散。
他从她手心将结婚证抽出来,翻开仔细一看,最后又抬眸看向女人,“林冉?”
“对。”
“起床,跟我走一趟。”
林冉一懵,“去哪儿?”
陆霆骁抬腕看时间,薄唇轻启,“离婚。”
离婚?
这就离婚了?
她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而且,给她打电话的神秘人也并未出现。
若这么快就离婚,神秘人还会救奶奶吗?
林冉定在窗尚没动,陆霆骁眼神传来一丝不耐烦的情绪,“下床,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林冉快速思考,想着如何才能暂时稳住男人。
她倒不是不愿离婚,只是神秘人还没信儿,她一时半会儿不能轻举妄动。
不多时,金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陆爷,您现在还不能跟这林小姐离婚。”
陆霆骁眉头骤然蹙起,凌厉的眸光像一把刻刀:“找死?”
金胖连忙摆手,迫切解释:
“陆爷息怒。锦城一个月前公布了《新婚姻法》,现在离婚有三个月的冷静期。所以您和这位林小姐怕是三个月之后才能离婚了。”
陆霆骁看向林冉,狭长的眼梢透出一丝银光,眼神愈发冰冷。
三个月之内不能离婚?
得知这一消息的陆霆骁终于再也掩饰不住怒意,薄唇轻启,刻薄犀利:“这就是你的目的?”
偏偏就是这么巧?
他刚跟林淼淼步入民政局,这个名叫林冉的女人便不知通过何种手段抢先一步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
这女人到底想干嘛?
林冉一脸懵地盯着他,澄澈的眼睛满是无辜,“什么意思?”
陆霆骁冷面相对,桀骜的眸子鹰隼渗人:“你的算盘打得很好,成为我为期三个月的妻子,只要离婚,便想分得亿万财产?休想!”
财产?
有钱人的想法怎么总是奇奇怪怪的,有几个臭钱就觉得普天下的劳苦百姓都对他图谋不轨么?
她只不过是想救奶奶的命而已。
嫁给一个她不爱的陌生人,自己也是受害者。
林冉被男人羞辱得小手猛地攥紧,她挺直腰背,眸子更是坚毅:“先生,你想多了,我不认识你,对你的钱更不感兴趣。”
男人笑了,微勾的双唇间是森森白牙,“好一个不感兴趣。攀炎附势的女人我见多了,但有如此心机的,你是第一个。”
林冉被辱得满脸通红,她一时语结,羞得说不出话来。
为了救奶奶,她在神秘人的指使下成为眼前男人的妻子,这便是她最大的心机。
所以男人的话,实则也没错。
既然已经跟陆霆骁结婚,而《新婚姻法》的规定一时半会儿也离不了婚。
神秘人只让自己嫁给陆霆骁,又没提其他要求,她才不要继续待在这儿承受这男人的羞辱。
林冉懒得看陆霆骁,冷漠到连眼皮都没掀一下,绕过众人直接朝门口走去。
陆霆骁剑眉一剔,冷冰冰地脱口而出,“站住。”
林冉一滞,不解地转过身去,清澈的眸光传递出莫名的讯息。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怕是没那么容易。”陆霆骁扭眸看向张妈,继续发令,“把这位林小姐带去客房,没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房间半步。”
陆霆骁此生最恨算计他的人,若是不将这女人调查清楚,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放她离开。
金胖很快便查到林冉的所有资料,拿着一张文件跑去书房汇报,“陆爷,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