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领着侯府四小姐陈雅莹、五小姐陈雅芸和表小姐苏玉蓉进来了。
红月对这三位小姐客客气气的,不敢摆一点架子。
尤其是面对四小姐陈雅莹时,红月更加小心翼翼。
侯府上下都知道陈雅莹最得侯爷的宠爱,性子就骄纵了些,一张嘴巴也不饶人。
但是有侯爷撑腰,连陈夫人对她都颇有忌惮。
“这就是五嫂呀,看着也没比我大多少呢。”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径直走到了傅昭的跟前,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了傅昭一番。
跟在她后头着湖蓝襦裙的少女拉了拉她,道:“四姐姐,这样不大好吧,五嫂才刚过门。”
陈雅莹回过头,瞪了陈雅芸一眼,嗔道:“要你多嘴!”
陈雅芸怯懦地收回手,不敢再说话了。
陈雅莹心眼小,得罪了她,往后就会有一阵不安生的日子。
陈雅芸害怕地缩了缩脖子,生怕被陈雅莹记恨上。
傅昭客气地笑道:“三位妹妹好,这是我准备的一点心意,请你们收下。”
良穗便将傅昭准备的见面礼送上,是三只一模一样的镯子。
陈雅莹见状,将镯子丢给了丫鬟,不满地道:“切,这样的镯子我那里有好多呢。阿绣,就赏给你了。”
陈雅莹的丫鬟阿绣将镯子收好,道:“多谢小姐的赏赐。”
傅昭的眸色暗了暗,陈雅莹这般的举止,无异于当众打了她的脸。
一直不曾说话的表姑娘苏玉蓉开口道:“五嫂,四妹妹就是这样的性子,你别放在心上。”
原来那就是四小姐陈雅莹,傅昭还未嫁过来时,就听说过陈雅莹性子刁蛮。
傅昭笑笑,“我怎么会放在心上呢,四妹妹不喜欢,我再给四妹妹备一份见面礼。”
陈雅莹摆摆手,“算了算了,我看五嫂这里也找不出什么好东西来。对了,我听说五嫂是双生子,那五嫂的母亲是难产而死吗?”
傅昭一怔,笑容就在脸上凝固住。
陈雅芸和苏玉蓉都觉得陈雅莹说得过分了,想要劝阻陈雅莹。
但陈雅莹被定北侯宠得无法无天了,家里的几个嫂子都让着她,这位新进门的五嫂她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陈雅莹甩开了那二人伸过来的手,毫不在意地道:“我问问又怎么了?二姐这次怀的是双生子,看来这次她是凶多吉少了。”
陈雅莹幸灾乐祸,当初二小姐陈雅圆还未出嫁的时候,可没少和她作对。
想到这一次陈雅圆生产的时候要去鬼门关走一趟,陈雅莹好心情地翘起了嘴角。
傅昭轻声道:“二姑奶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化险为夷的。你们先坐一坐,我去看看丫鬟们怎么还没把茶水端进来。”
傅昭带着良穗走了出去,在门外,她对良穗吩咐了几句,就进了屋子里去。
她坐了下来,和三位小姐说着闲话。
她向来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上一世,她误以为知道了真相,就直接在大婚当日想要亲手杀了陈锋。
陈雅莹今日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她的底线上蹦跶。
良穗端着托盘进来了,她低着头走到红月身后,小声道:“红月姐姐,能不能帮我一下?”
红月正想巴结上陈雅莹,她便从托盘上端了一碗,先给陈雅莹送过去。
良穗装作不经意地撞到了红月身上,红月一个没拿稳,茶碗里有点热的茶水悉数泼到了陈雅莹身上。
“啊!!!”陈雅莹痛得跳了起来,只见她的手背上一片红,还在冒着烟气。
陈雅莹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怎么回事!竟敢拿热水烫我!我要杀了你!”
“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撞了奴婢一下,”红月猛地转过身去,“良穗,是不是你!”
“红月,”傅昭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一人做事一人当,但既然是发生在我这里,那一切都是我的责任,你别怕。”
傅昭又看向陈雅莹,“四妹妹,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你的手被烫成这样,要是不好好处理肯定会留疤的。”
听到留疤,陈雅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我不要留疤,五嫂,我现在该怎么办啊,你帮帮我!”
陈雅莹害怕极了,只能抓住傅昭这根救命稻草。
要是手上留下疤痕,她往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呀!别人都会嘲笑她的!
“良穗,你去打一盆冷水来,红月,你快去请府医过来。”傅昭淡定地吩咐道。
良穗和红月赶紧出去了。
良穗很快打了一盆冷水来,傅昭让陈雅莹将烫伤的手泡在冷水里,直到府医赶来。
府医查看了一下陈雅莹的伤口,道:“好在一直泡在冷水里,我给四小姐包扎一下。只是每日换药的时候,恐怕四小姐要吃苦了。”
陈雅莹揪着心问:“会不会留疤?”
府医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只道:“若是好好上药,多半是不会的。”
陈雅莹拼命点头,“我会听话的,都听你的!”
待府医给陈雅莹上完药后,傅昭亲自送陈雅莹和另外两位小姐到了院子门口,
陈雅芸拉着傅昭的手问道:“五嫂,往后得空了我还能过来找你玩吗?”
方才傅昭的所作所为,不计前嫌地帮助陈雅莹,让陈雅芸觉得傅昭是个好人。
“当然是可以的。”傅昭笑得温柔。
被烫了一下,陈雅莹老实了不少。
她还在担心自己的手上会不会留疤,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
傅昭站在院子门口,目送着她们离开了。
回了屋子里,坐下之后,她慢悠悠地打量着红月。
红月咬牙切齿地质问道:“良穗,是不是你推了我?你为什么要害我?”
良穗急忙摇头,“我没有推你,我当时手上端着托盘,哪里能腾出手来推你?”
红月怒道:“那你不是用手推的,你肯定是撞……”
“红月,你有证据吗?”傅昭面上依旧挂着温温柔柔地笑。
红月看着傅昭的笑,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她摇了摇头,“奴婢没有证据,但当时只有良穗站在奴婢的身后,肯定是良穗。”
“所以说,这都是你的猜测?是还是不是?”傅昭笑意盈盈地问。
“是。”红月咬着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