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好感度-1】
嗯?
突然降低了一点的好感度,将刘禅从赌命的计划中拽了回来。
这才想起这小子半晌没说话,咋还降好感了。
他不会有啥粘人属性吧,冷落久了就降好感?
刘禅不禁想到了后世某些恋爱开心玩具中的设定,只是再一带入胡立的形象,胃里忍不住就一阵翻涌。
瞟了一眼走在侧面的胡立,万幸,刘禅并没有在对方脸上看到什么幽怨的表情。
再细看,发现他此时悲悯的跟圣人似的。
想想他最后问的那个问题,莫非这小子以为自己要去搜刮百姓?
刘禅微微一笑:“我可没想刮穷鬼的粮。”
胡立一愣,下意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不刮穷鬼的粮还能刮谁的粮呀?”
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对,可惜话已出口,吓得连忙偷瞧刘禅,可惜主公脸上的微妙表情让人看不透。
“谁粮多刮谁的。”
“……”胡立从这话里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但又有些不敢相信,深深地把头低了下去,不再言语。
【胡立好感度+6】
……
一千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出了峨眉山,所过之处惊起无数飞鸟走兽。
这人数听上去似乎也不多,毕竟打起仗来动辄数万、十几万,甚至号称百万。
其实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到一千人列队行进的震撼……当然还有粮食消耗的震撼。
出得峨眉山后,胡立的见识又开始刷新了。
山下另有士兵照看着约十来匹马,虽不是什么宝马良驹,不能像刘禅的马一般在山间如履平地,只能停在山下。
但哪怕一匹普通的马,价值也比后世一辆车贵,何况蜀地本就缺马,这能换多少粮食啊!
“斥候出列上马,变队行军。”刘禅微微偏头朝身后说道。
“是!”原本不紧不慢跟在刘禅身后的那名军侯抱拳行礼,随后出列高声重复了一遍刘禅的命令。
自有九名战士离队而出,朝马匹跑去。
他们的长矛比其他人更长,目测大约丈五左右,顶端还有小旗,上马后便分成三队散去了。
军侯与手下三名屯长也纷纷翻身上马,但并不离队。
一名屯长自带麾下指挥山寨青壮护卫老弱、粮草,并分出人手断后。
其他二人则各自指挥士兵结阵,作为前军开路。
而这一切的发生,刘禅就只说了四个字:变队行军。
胡立看得双眼直放光。
这他妈才叫军队!
和人家一比,自己所谓的“练兵”根本啥都不是。
无论是自己这些山贼,还是老爹口中的黄巾。
就只会一招:顺风时举着武器朝敌人嗷嗷乱叫着冲上去,逆风时丢掉武器嗷嗷乱叫着跑回来……
但凡能成功把队伍分成两拨人,从不同方向朝敌人嗷嗷冲,那都算将领“熟知兵法”了。
所以大部分黄巾哪怕数倍于官军,也是经常吃败仗。
军事素养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胡立好感度+5】
【胡立好感度60,体质上升2,山地适性上升3,管理天赋上升1×2】
刘禅很满意胡立此时脸上的表情……以及好感度的提升。
不过他这么做还真不是故意装逼来拉好感度的。
在这西川腹地打出“刘”字大旗,只要别再往南进入少数民族地区,还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来找他刘禅的麻烦。
之所以还要大张旗鼓的撒出斥候,一切按战时标准行军,是为了将这种行动变成每个士兵的肌肉记忆。
只有这样,真拉到战场上才能如臂使指。
“能练出如此精兵,刘备将军和卧龙先生真是神人啊。”
刘禅笑笑,没说话。
“哼!”旁边骑着马,先前沉默寡言的军侯却忍不住冷哼一声。
哼的胡立莫名其妙。
怎么了?难不成马屁拍在马腿上了?
胡立眼珠一转,难道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虽然感恩刘禅不杀他们,也是真心归附刘禅。
但他真不相信这兵是主公自己练出来的,至多不过十四五的年纪,总不能打娘胎里就学练兵吧?
主公如此年少,能将这些精兵如臂使指已经很不得了了,怎么可能还会练兵。
对,一定是这样。
今天发生了太多刷新胡立认知的事情,他本以为就到此为止了,哪知道,这一路上的新奇见闻才刚刚开始……
队伍一路向东行进,并不是取道成都的方向。
在去成都之前,刘禅还要去一趟东边的南安县,粮草问题便要着落在那里。
行进途中,本以为会遭到虐待的山贼们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那些有点姿色的女人,也逐渐敢抬起头走路了。
因为她们发现,周围的士兵既没有充满浴望的盯着她们的身体,也没有打骂他们,甚至刻意配合着老弱妇孺的行进速度。
这下不止胡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支军队不一般。
刘禅不时和胡立说着话,军侯则会在观察过斥候的旗语后,不时策马过来耳语几句。
方圆数里的状况尽在刘禅掌握之中。
他也会不时拿出一张画在皮子上的地图比对一番,地图精度虽差,不过刘禅也习惯了。
这些都只是行军的基本功而已。
打仗不是拿鼠标把兵圈起来A过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个麻烦。
带的人越多麻烦和意外也会越多,这道理刘禅早已有了切身体会。
时近正午,刘禅示意队伍停下,原地安营休息。
指令一下,士兵们再次熟练的行动起来。
立枪拒马,排车作墙,竖起营帐。
置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旌旗,中央置招摇旌。
营中架阵将鼓,安排士兵轮番值守……
不足半个时辰,一座简易军营便立了起来,山寨众人也被尽数安置其中,秩序井然。
看在胡立眼里,简直就是神乎其技。
他输得不冤,就这素质,攻打自己那破山寨,不死人好像才是理所应当的……
自有士兵过来牵走刘禅的坐骑,此时他才脱去身上沉重的铁扎甲和铁胄。
这二十多斤的铁皮一卸去,立刻升起一股轻松感,感觉好像一蹦就能飞起来。
刘禅伸了个懒腰,骨节咔咔作响,舒服的叹了口气:“啊~还是便服舒爽啊。”
眼见安营之后的士兵们仍然肃立,等待着自己的命令,他拍拍手道:“除值守士卒,其余人等稍作歇息!”
在胡立逐渐瞪大的眼睛中,刚刚还仿佛雕塑一般的士兵们,表情立刻鲜活了起来。
这些汉子散了队形,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笑。
直到此时,他们才像胡立熟悉的活人。
原本这还没什么,最挑战胡立神经的是之前那名军侯。
只见那个面相斯文得不似兵丁的男人笑着走过来,递给刘禅一个水囊:“公嗣,喝点水吧。”
……公嗣?
这是主公的表字吗?主公这么小年纪就有表字了啊。
不不不,重点不在这里!
胡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个之前还对刘禅俯首帖耳的军侯,刚刚是在直呼主公的表字?
刘禅却不以为意,笑着接过水囊:“嗯,多谢。”
多……多谢?
胡立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他需要时间好好捋捋,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