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为你画地为牢,也愿为你解开束缚。
只因,我爱你——霍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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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调沉闷,光线灰暗的房间里。
白酒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眼神古井不波地看着被拉合得严严实实的窗帘。
不知过去了多久。
女孩终于有了一丝动作。
她仰头闭了闭眼睛,葱白的手指捏紧,而后烦躁苦闷地揉了揉头发,眸光发红。
满怀绝望从观天台跳下的时候,她就没想过活。
可上天还是跟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她竟然重生回到了被父母“卖”进霍家的那天。
女孩缓缓地转过头,朝着房间正中间的方向看去,那里空无一物。
但白酒知道,一年后,这个房间里会多出一个含金量高达百分之七十的金鸟笼。
鸟笼直径四米,高约三米,里面就放了张双人大床。
她就如一只被折断双翼的金丝雀,只能每天待在鸟笼里,乞求圈养她的主人有朝一日能够放她出来。
活得自卑又没有尊严。
三年的囚禁生活,足以摧毁掉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最后一年,白酒已经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她开始变得不爱说话。
每天拿着一本书静静地坐在阳台上看,却从来没有翻过下一页。
霍司城不在的时候,她的情绪很平静,但一面对霍司城,她就会发了疯似的对男人大吵大闹,恶语相向。
狰狞丑恶的模样根本不像她。
可即便如此,男人也不肯放她离开。
如今重活一次,她还要再继续上一世的路径吗?
冷言冷语?
怒目切齿?
没用!没用!
这些不仅没用,还会换来男人变本加厉的禁锢。
只有服软,收起她浑身的尖刺,才能得到喘息的机会。
白酒手脚发麻地爬上床,将自己整个人用被子盖住,身子不知是因恐惧还是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她紧紧地捏着左手腕,脸上布满了泪痕,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却从被子里传出。
不会的……
她不会再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这时,房间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白酒从被子中抬头看过去。
对上了一双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温度的眸子。
冷至古随。
白酒倏然更加用力地抓紧已经被她捏出淤青的手腕,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刻入灵魂的战栗。
她几乎是下意识就要像前世那般发疯。
“你怕我?”
男人看着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女孩,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如同沉闷的一记重击敲在她的神智上。
白酒使劲地咬了咬唇,随后摇头:“不,不怕。”
她看着男人一步一步靠近,小脸苍白得已经不见任何血色。
半跪在窗尚,白酒强行逼退本能想要诟骂男人的浴望,仰头直视男人,还带着丝哭腔的声音又软又糯:“我很乖的,会听你的话,你能不能别把我关起来?”
男人穿着一身白衬衫黑西裤,俊美如斯的脸上冷冰冰的,不带一丝人类情感。
他微俯下身,像是咬耳朵似的在她耳边问:“你会逃吗?”
白酒用力摇头:“不会。”
为了这世活得不再阴暗无光,颓然病态,她不会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