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寒本想立即放手,可这只手一经握住,却怎么都有些不想轻易松开。
“苏大叔,家里可还有外敷之药?若是没了,我这就回家去取。”
林清寒目光落在苏岁竹的伤口,不禁蹙眉,很是担忧。
“还有的,你们二人先去里面休息一下,清寒,稍后你也和岁岁一起服些解读汤药。”
苏烈和舒映月相视间,舒映月便立即先回了房。
“嗯,那我先带岁岁进去了。”
林清寒点点头,他与岁岁本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岁岁也并未拒绝。
她,应当也是愿意的吧......
林清寒暗暗猜测着她的心意,又不禁偷偷望了眼她娇俏可爱的脸颊,心里顿时升起丝丝甜蜜。
苏烈抬脚就要去杂物间里,苏岁竹免不了提醒。
“爹,那蛇现在已经被封在酒坛里,你就别动它了,到过年的时候正好药酒也泡好了,还能补身子呢!”
“你这孩子净胡说,你刚刚才说了是一条小黑蛇,那黑蛇能泡酒吗?”
“那你想怎么处理呢?”
“还能怎么处理?当然是放了呀!咱们这的规矩,那黑蛇可惹不得,你就别管了,快进去歇着吧。”
看吧,她就知道会这样。
苏岁竹现在是万分后悔,也许是地面不够硬,鞋子也不够硬,早知道就该用碗直接砸死了。
这倒好,折腾了一圈,她的亲爹爹居然要放了......
“可是爹,我......我已经惹了它了,我哥也一起惹了它,你若是放了它,它要来寻仇怎么办?而且就怕还有大的寻仇......”
苏岁竹说得比较隐晦,主要醒来之时,爹爹就再三叮嘱她,千万不能将被黑蛇咬的事告诉任何人。
这会又是当着林清寒的面,自是不能直说。
可她也不得不提醒亲爹,还有大的那茬。
苏烈突然沉默了,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片刻,略加思索才继续开口道。
“只要不是死仇,黑蛇也是有灵性的,也不一定就非要报复,别想那么多,天塌下来,爹爹帮你顶着!”
自己女儿不好说,可这林清寒为人最是良善温和的性子,苏烈就是深知这点,想来也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死仇?
苏岁竹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
那肯定是死仇了!
哗啦一声,杂物间很是突然传出一阵瓦罐碎裂声响。
几人同时望向声源处,苏烈心里咯噔一下。
苏岁竹莫名满脑子都是那条蛇又大了无数圈的样子。
她可是亲眼见过这条蛇的生长之快,也是有些太不正常了,而这声音更是将她的猜测推近了一步。
“爹,别去!那条蛇有些怪......”
“没事的,它还伤不了爹爹。”
苏烈不顾苏岁竹的阻拦,抬脚就进了杂物间,两手空空,甚至连一个趁手的家伙都没带。
“岁岁,别怕,苏大叔会小心的。”
村里的农户大多都不怕蛇的,也就小姑娘不敢碰。
林清寒并不担心,已经拿出一方锦帕替她小心包裹起伤口来,虽说是等着舒映月拿药来,可当下也得先止血才是。
苏岁竹倒吸一口气,本就十分怕痛,经他包扎,又是想起他的狠心来,虽说是好心,可还是免不了有些委屈和生气。
“你这个人看着平日里温柔可亲,可若狠起心来,还真是可怕得很!”
林清寒有些无奈解释,“岁岁,我不是,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你呢?我只是不想你有事......”
砰的一声,苏烈突然踹开了杂物间的门,手中却多了一个玄色衣衫男子。
一头墨发散落垂下,若飞瀑流泉,白皙似雪的肌肤沾染着点点水渍,整张脸就像是一块无暇的美玉雕琢而成,精致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若非说有,就鬓边的一颗浅痣,可放在他这张脸上,也分明是恰如其分的锦上添花!
即使双眼紧闭,却依然可以想象得出这是一副怎样的绝色容貌。
可苏岁竹盯着这张脸却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人,怎么看着如此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