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得苏北的情绪产生了些许骤变。
脸上,明显缭绕这些许怒气,双拳紧握,似乎很快就要到达怒不可遏的地步了。
下站的稳步百官,将这些尽收眼底。
但他们却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因为苏北以前虽然不承认自己是一个暴君,但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证明了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昏君。
只有少数的几个忠臣良将看到眼前的苏北,苦恼的暗自摇头。
谢延等朝廷大臣则是暗自窃喜。
在谢延看来,不怕这个皇帝残暴不仁,就怕他不昏了,若是那一天,皇帝转性了,不再向先前那般残暴昏庸的话……那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因为谢延这些年来,不但拥有了丞相之位,更是早就已经一手遮天,把朝堂百官来了个大换水。
朝中百官,只有几个不痛不痒的位置上,还放着几个忠于朝堂的人。
至于剩下的,或是忠于谢延,或是一些墙头草性质的存在,依附于谢延,对他高接远送,惟命是从。
苏北穿越而来,空有皇帝之名,可真正的实权,却还不及谢延。
这一发现让苏北很是苦恼。
恰在此时,周承运进一步问道:“陛下,您看,臣的这个提议,可以吗?”
此时的苏北正在为眼前所面临的境地而感到苦恼,周承运却在这个时候来问不合时宜的问题,惹得苏北顿时火冒三丈。
苏北怒道:“可以!”
“可以个屁!”
“朕要你现在就拨五十万两救济银,前去救济那些正在受苦受难的百姓。”
听闻苏北张口就要拨款五十万两救济银,周承运慌了。
周承运连忙跪地道:“陛下,这不是臣不想拨,而是当前的国库库存已经没有这么多的银两了呀!”
听了周承运的这番话,苏北顿时蒙了。
根据这幅身体承载的信息,大梁国域辽阔,物产丰富。
一个如此强大的国度,怎么可能连五十万两救灾银都拿不出来?想到这里,灵机一转,苏北当即意识到,自己这幅身体的原主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昏君,荒淫到连朝政都不理,那么国库无聊到此等地步,无需多想,绝对是朝廷里出了不少蛀虫,这才导致了国库的无聊。
想清楚这些,苏北道:“五十万两银子都没有?”
“把国库的账册拿来给朕瞧瞧!”
听闻苏北要查看账册,周承运神色微变。
目光更是直接落在了谢延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候谢延的指示。
谢延点头示意以后,周承运这才将一本账册拿出来,道:“请陛下过目。”
苏北近旁的李公公见状,来到周承运的近旁,接过账册,呈给了苏北。
苏北接过账册,简单的查看了一番,瞬间蒙了。
修建行宫,拨款三百万两。
修缮永乐宫,拨款一百万两。
修缮御花园,拨款一百万两。
……一条条拨款,每一条,全都耗资及其巨大。
而且还都是花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让苏北看了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苏北可以肯定,虽然这账册是这么记录的,但其中至少得有一半是被人中饱私囊了。
可现在却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苏北收起账册,道:“行宫的修建,以及永乐宫御花园等地的修缮,都给朕停了,把能省下来的银子汇总起来,重新入库,另外,五十万两救济银,朕明天就要看到,否则,朕就要你的脑袋!”
这可是一个妥妥的暴君,要脑袋这等事,更是向来说到做到。
有了这句话,让周承运顿时瑟瑟发抖。
见往日里从不作为的皇帝突然耍起了威风,谢延也只当是苏北一时兴起,这才把陈牧禀报的天灾当个事儿来处理了。
若是再多一些,想必苏北就会不耐烦了。
这般想来,谢延示意一旁的兵部尚书王震把日前青州齐州等地的匪患一事上报一下。
王震得到谢延的示意后,站出来,道:“陛下,臣也有本启奏。”
苏北闻言,平复了一下暴躁的内心,道:“奏。”
王震道:“陛下,近来,青州齐州不仅有天灾为祸,更有匪患无数。”
“日前,臣收到青州府发来的紧急公函,说是青州齐州等地的百姓聚众为王,占山为匪,甚至有些已经揭竿而起,一心与朝廷对抗。”
“此事,事关朝廷安慰,还望陛下早做决断。”
听了王震的这番禀报,苏北心中了然。
天灾降临,如不赈灾,百姓占山为匪,聚众造反乃是必然。
甚至于更严重的话,会走向相互厮杀,食肉饮血。
这些,还不都是这些官员不作为,朝廷没有及时救济所致?故而对此苏北只是淡淡的说道:“好一个聚众为王,占山为匪,揭竿而起,与朝廷对抗。”
“朕,知道了。”
见苏北只是这么敷衍的回了句话,没有给出相应的解决方案,王震进一步说道:“陛下,您看是不是应当收回刚才拨款赈灾的旨意,先派兵前往青齐二州镇压匪患?”
“否则的话,匪患不除,这救灾银恐怕也很难到达百姓的手里。”
听闻王震此言,苏北觉得也不无道理。
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匪患猖獗,截取赈灾钱粮也不无可能。
而且就算是钱粮到了百姓的手里,匪患不除,恐怕反而是会让他们因此而断送了性命。
因此,苏北回道:“爱卿所言,不无道理,匪患当除。”
见苏北已经答应要除匪患,王震当即道:“陛下,谢候为国戍边多年,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他已然重归朝堂,想必让他负责青州齐州泸州等地的赈灾与平匪,定可让陛下用无后顾之忧。”
闻言,苏北再度心中大为惊骇。
谢候!谢延的长子,年纪轻轻已然封侯,更是手握十万大军的一方悍将。
这让苏北再度感受到了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