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外面安静了片刻。
三嫂的声音响起:“安郎媳妇,你咋能这么说话?你自个儿不当心,害得孩子早产了,我们就是心疼小侄儿,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诅咒了?”
“呵呵,你们的心疼我还真不敢接受,陆安郎你要是男人,就别让她们进门。”
江采月气得脸色发青。
虽然她不是原主,可孩子是无辜的,这是亲婶子该说的话吗?
被人诅咒刚出生的孩子,陆安郎也生气,沉着脸,直接道。
“二嫂,三嫂,我家不欢迎你们!”
两个女人都是一愣。
但紧接着,嗓门愈发大了,跟撒泼似的。
“安郎,你娶了媳妇就跟家里分家了,我们都没怪过你不孝,还好心来看你媳妇,你居然赶我们走?”
“要我说啊,你就该好好管管你这媳妇!怎么能对嫂子这么不尊重?”
陆安郎却道:“三嫂,我媳妇没说错!你们一来就诅咒我儿子,我们家不欢迎你们!赶紧走!”
“走就走!谁乐意来似的!财主的女儿怎么了!照样是个穷光蛋!”
“就是,有鸡蛋我也不给你们吃!”
两个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倒是越来越远。
想来,应该是走了。
江采月在屋里听着,心里头却十分感动。
陆安郎,真的是个好男人。
穷又怎么了?
至少不会让老婆孩子受别人的气。
比前世那个冷漠的看着她被推进丧尸堆的男人,好了千倍百倍。
唉,这么好的男人,原主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上辈子她要是遇到这么好的老公,一定会好好对他。
正想着,陆安郎进屋了。
一双眼睛低垂着,不敢看江采月。
“采月,对不起,三嫂她们……”
“唉,这样的家庭,你不想待,也好,等你出了月子,身体好了,我就……”
“就什么?”
江采月不禁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陆安郎一愣。
江采月笑得更开心了:“傻瓜,孩子都给你生了,我能去哪儿?往后我哪也不去,就和你好好过日子。”
陆安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傻怔怔的看着江采月。
“采月,你,你说真的吗?”
“自然,怎么?你不信我?那我走了。”说着,江采月撅着嘴就要下地穿鞋。
“我信!我信!”
陆安郎赶紧点头,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可这梦真美,让他不想醒过来了。
晚上,陆安郎躺在屋外的高粱阶子上,睡得很甜。
连嘴角都带着笑。
江采月却在屋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饿的。
白天只喝了一碗红糖水,一碗粥,外加两个鸡蛋。
真的饿。
可这个家里太穷了。
她不想给陆安郎再添麻烦了。
烦躁的一个翻身,江采月面朝着门口,刚要闭眼,眼角的余光却闪过一道光芒。
那是什么?
江采月披着衣服下了床,朝着那光走去。
破旧的梳妆台上,首饰盒里的一块玉佩,正闪闪发光。
“不会吧?”
江采月伸手,把那玉牌拿了起来。
她出嫁的时候,江财主被那对恶读的母女挑拨,一点贵重的嫁妆都没给她。
一匣子首饰,都是铜镀金的。
江采月亲娘虽说是正妻,但一点不受宠,胆子也小,更不敢给她置办嫁妆了。
这么好的玉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哎?这怎么这么像现代的那块?”
江采月越看越觉得眼熟。
她被推进丧尸堆里时,挣扎过,从那个恶读的白莲花闺蜜脖子上,不小心扯掉了一块玉佩。
好像就是这块。
当时白莲花闺蜜的表情特别惊恐绝望。
这玉佩应该很重要。
难道是沾了她的血,一起穿越过来了?
“这玉佩,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江采月想着,突然,手上的玉佩闪了几闪。
她陡然从屋里,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远处的山、近处的水,还有一只只或欢快奔跑、或低头吃草的小动物……
更重要的,是草地上堆着数不清的食物、用品!
应有尽有!
“这玉佩居然是个储物空间!”
难怪白莲花那么紧张,那么绝望。
江采月心里一阵痛快,突然觉得,生活有盼头了!
有了这个,就不怕饿死了!
“采月,采月……”
突然间,外面有人在喊她。
江采月吓得一抖,刚想要回去,睁开眼,居然真的回来了。
外面的天都已经亮了。
陆安郎站在床边看着她:“采月,你在家休息,我去给你抓两条鱼回来熬下奶汤。”
“哦,好……你注意安全……”
江采月点了点头,看着陆安郎收拾好东西出门,叹了口气。
她现在没法光明正大的,把东西拿出来给陆安郎吃。
毕竟她没法解释那些东西的来源。
只能先委屈委屈这个好男人了。
肚子饿的直叫,江采月也不再纠结。
从空间里拿出了两个牛肉罐头,吃得那叫一个满足。
吃完了还用手指把罐头里面刮了一遍,不放过一点肉汤。
正吃着,就听外面有人拍门。
江采月吓的忙从空间里出来,又用水漱了漱嘴。
外面的拍门声更加响亮了。
听声音是婆婆陆房氏,带着两个儿媳来了。
想必是昨天两个嫂子在她这吃了瘪,今天带着婆婆来找事了吧?
呵,估计找事都是假的。
想从他家搜刮东西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