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里面阮清玥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瞪着紧张的眼神看着骤然出现散发低气压的男人。
慕释景眼神冷鸷,“你在我的地盘锁门?谁允许的?”
阮清玥无力反驳,这里确实不能算作她的房间。
整个揽月湾,包括现在的她,都是属于慕释景的所有物、玩物!
但她不能说出自己锁门的目的!
“我……我害怕……”阮清玥怯弱地说。
慕释景鹰锐的视线落在阮清玥捏着的手机上,“拿来。”
阮清玥意识到他在说什么,更加攥紧了手机。
她实在没想到慕释景会在这个点来她的房间,一切都是这么的猝不及防……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慕释景不怒而威的声音震慑在浴室里的每一隅。
阮清玥小心脏颤了下,不敢怠慢,被逼迫着交出手机。
手机到了慕释景的手上,她的心跳不安地加速。
生怕会被慕释景发现什么秘密一样……
在慕释景察看手机的时候,她弱弱地说,“我……我做了噩梦,很害怕,想给我姑姑打电话的,不过我怕你生气,就没打了,然后你刚好进来……”
她最近的通话记录被及时删除,慕释景是看不到的。
慕释景冷鸷锐利的视线扫向她,似乎要将她给刺个对穿过,“你可以试试。”
阮清玥不解地看着他。
“帮着你逃跑,知道她的下场么?”慕释景眼神凶残地问。
“不,不是的,是我让姑姑帮我送护照的,跟她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我……我答应你,以后都不联系了……”阮清玥忙着澄清自己,保证着。
她还是过于单纯了。
姑姑是慕释景的逆鳞,怎么可能允许她触碰!
为了姑姑好,她也不应该联系的……
慕释景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脸,强迫着抬起,“记住,别挑战我的耐性,你承受不住,明白么?”
“明……明白。”阮清玥眼里闪着泪水,隐忍着。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回荡在寂静空旷的浴室里。
同时震慑到了阮清玥不堪一击的心脏。
谁……是谁打过来的电话?不……不要是宁姨和孩子,千万不要!
“你好像在发抖?”慕释景像是玩弄猎物的姿态,捏着下颚的强而有力的手指上传来阮清玥清晰的战栗。
“没……没有。”阮清玥撇开脸,慌地去拿手机,“我接电话……”
她的反抗触怒了慕释景,一只大手卡住她的锁骨,用力扫向淋浴池边的玻璃,撞地砰的一声——
“啊!”阮清玥吓得双腿发软。
他的力量太强大了!
“给我安分点!”慕释景冷戾的眼神微敛,落在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上,没有备注的号码。指腹滑过,接通,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
“玥玥?”
听到这个声音,阮清玥的身体微微震了下,心底暗暗地松了口气。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前男友的声音。
他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不过这个时候,只要不是宁姨和孩子打电话过来,她都接受……
“玥玥,好久没联系了,你还好么?自从跟你分手后,我经常会想起你,我忘不了你……”何东裕的声音传来。
阮清玥怔着,下意识朝慕释景看了眼。
“玥玥,我知道你还没有忘记我,否则不会不换号码的,对么?我听说你两年前就休学回国了,我明天也回国,我们见一面,行么?”何东裕问。
“不用了。”
“玥玥,除了我,你找不到对你更好的男人了。”
“我……”阮清玥拒绝的话还未说出来。
通话已经结束了,是慕释景挂断的。
阮清玥在承受慕释景压迫十足的视线时,忙说,“前男友,早就分手了。因为失恋痛苦,学校就没有读下去,休学了。我没想到他会找我,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觉得我会在意?”慕释景冷笑。
阮清玥脸色尴尬,看向属于自己的却在慕释景掌中的手机。
就好像是她本人一样,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既然人家回国,总要去见个面。”慕释景深不可测地说。
阮清玥心里排斥,“我为什么要去?”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阮清玥不知道慕释景打的什么主意,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心里不好的预感在不断地扩大。
可她不敢违逆慕释景,否则会死无葬身之地!
......
何东裕约在了久巴。
阮清玥走进久巴,不仅看到了何东裕,还看到了二楼贵宾座的黑色身影,湮没在冥暗中,如蛰伏的兽类,蓄势待发地看着下面。
“玥玥,这边!”何东裕看到了她。
阮清玥回神,坐过去。
虽然是得到慕释景的同意,但她依然如坐针毡,心神不宁。
因为她不知道慕释景想干什么,未知的危险让她恐慌。
“玥玥,好久不见,再看到你我真的很开心。”何东裕激动地说。
阮清玥没说话。
何东裕是她在国外大学里的学长,追了她差不多两个月。
又因为是同是帝城的人,所以就在一起了。
没想到半年还没到,她就亲眼所见他和别的女人在窗尚翻滚的一幕。
“我帮你点了没什么酒精度数的果汁,你一向不胜酒力。”何东裕表现得像善解人意的男朋友。
“你找我干什么?”阮清玥再次看到他只有敷衍,并不想接受他的任何好意。
“玥玥,不管我身边有谁,我从未忘记过你,我很后悔。玥玥,我们和好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那种错误了!”
“你知道我的脾气,一次不忠终身不用。”
“如果真的那样,你又为何出来见我?你对我肯定是余情未了的!”何东裕想去摸阮清玥的手。
阮清玥眼疾手快地缩了回来。
视线往上抬,再远的距离,都无法忽视那种气势逼人的鹰隼黑眸。
她很想走人!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走。
如果做不到让慕释景满意的地步,是绝对不能违背他的意愿的!
还没说上两句话——
“哟,这不是阮清玥么?这衣服穿起来,我差点没认出来!”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走了过来搭讪,一副遇到旧相识的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