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莫谨瑜好奇看去的时候,几名保镖迅速分开了洛珍珍和尹琳琳。
两个女人谁也不服谁,破口叫骂中,约好了改日再战。
一片糟乱中,闫宇轩的目光越过众人,直勾勾的落在陆景身上。
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了。
“我亲爱的弟弟,哥哥差点就被你的小聪明给骗过去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这个意思吧?
听闻此话。
陆景那狭长又极薄的双唇,顿时毫无血色。
一双修长的眸子里,不甘心的光芒瞬间闪逝而过。
不过很快他就低下头来,仿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拿起掉落地面的衣服,转头就走。
熙熙攘攘的人群,为他提供了很好的保护。
冲出人群外,他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跟过去。”
闫宇轩低声对旁边的手下吩咐。
几名保镖轻轻点头,悄无踪迹的消失在了人堆中。
结束了闹剧之后,在场的人们兴致未满,不舍的离去。
闫宇轩双手背在后面,十分从容的迈着步伐,向着久巴门口外走去。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层层夜幕之下。
洛珍珍花了好一会儿,收拾好身上的狼藉,看着外面,她若有所思的道:“谨瑜,那小子要完蛋了。”
莫谨瑜自然知道,她指的是陆景。
她恨极了这个家伙。
按照正常情况,得知陆景受人针对,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可不知为何,此时脑海中始终浮现出陆景方才挺身而出,替自己挡住鞭子的画面。
使劲甩了甩脑袋,莫谨瑜将这种荒唐的念头驱逐出去。
这个可耻的家伙前世那副欠揍的样子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怎么还去同情他?莫不是圣母心泛滥了?
“哼,他这种人,就该遭受下社会的读打,让他认识到社会的险恶!”
莫谨瑜咬着嘴唇,气哼哼的道。
“啊?谨瑜,你认识他?他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洛珍珍一听,满脸古怪之色,刚刚那人不才刚给她挡了鞭子吗?
她记得莫谨瑜一向恩怨分明,是有恩必报的性子呀?
莫谨瑜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摇头。
“没有……”
洛珍珍也没有深究,今夜出了这档子事情,她也没有心思像平时一样花天酒地,畅玩通宵。
她推着莫谨瑜就往外面走。
“走,回家,今天太晦气了,姐们下次再带你来嗨。”
尹琳琳外伤比较多,见了血,被带下去包扎了,没了这个疯婆娘在身后各种咒骂,整个世界感觉都清静下来了,她们终于得以脱身。
出了久巴大门,很多客人见没有好戏看了,陆续散去。
莫谨瑜依稀听到了久巴旁的小巷子里传来动静,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她可不曾忘记,不是那陆景家伙又是谁?
想到前世受的那些苦,不禁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愤怒。
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那小子!
下次遇到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趁着今天做个了断吧。
虽然陆景今天帮了她,但谁知道以这个家伙的性格是不是有所图谋?
再说了,这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拔刀相助而已,她上一世可是当了他的替死鬼!
“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
莫谨瑜提议,不由分说的推着轮椅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洛珍珍有些惊讶,不知道莫谨瑜究竟想干嘛。
不过出于对闺蜜的信任,便没多说什么。
来到街角,拐过弯去,二人站住不动。
不远处的角落中,在夜色的覆盖下,几名身材高大,龙行虎背的保镖将陆景堵在角落中,一番殴打。
陆景处于弱势地位,时不时发出几声闷哼。
虽然他现在身体健全,但也无法应付的了如此之多经过专业训练的精锐打手。
啊?
洛珍珍虽然早就猜到陆景要完蛋,见到这般以强凌弱的画面,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本着不愿多事的想法,她轻轻捏了捏闺蜜的小手,示意她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莫谨瑜的掌心有股湿滑之感,不知何时,竟然微微沁出了一层汗珠……
莫谨瑜的内心深处天人交战。
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不太顺畅,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缓缓的攥紧她的心脏。
昏暗的余光下,脸庞血色逐渐退散。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她内心竟然浮现出一种名为同情的情绪。
但是在魂魄出窍,犹如无根浮萍四处飘零的那段时日,陆景从未对她有过愧疚。
他从未同情过自己,自己为何还要去同情他?此刻就该巴不得他死在自己眼前才好呢,这样才能好好出了憋在心里的这股恶气。
正在思绪翩飞的时候,陆景那边的局势发生了一点变化。
不知是不是闫宇轩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他的身体里爆发出一股求生的意志。
双唇咬破,鲜血滴落,他眼里满含杀意。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猛的翻身而起,一把推开压制自己的两名保镖。
死死攥住其中一人的头发,长腿一勾,只听那人痛苦的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而另一名保镖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住,一时愣在了原地。
“该死!”
闫宇轩被激怒了。
“一群废物,给我抓住他!”
趁着几人没反应过来之时,陆景已经强忍着身上阵阵袭来的剧痛,转身吃力的逃窜。
视线中,很快已经看不到陆景,也看不到几名保镖了。
“我们走吧?”
洛珍珍戳了戳愣神的莫谨瑜。
可是莫谨瑜就想看看最后的结果如何。
她在心里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我才不是担心那家伙会不会死,只是想知道他会以一种什么样可耻的方式死去罢了。
“珍珍,我想去看看,你陪我一起吧。”
洛珍珍一双柳叶眉,不觉挑了起来。
“小丫头,你今天好像很不对劲!”
“打架斗殴这样的事情,在久巴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有什么好稀奇的。”
“你呀,就是在象牙塔里待太久了,以后多出来见惯人间疾苦,自然就见怪不怪了,你要是想救人,那恐怕是救不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