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礼只觉得后脊一阵发凉,毛骨悚然:“他……他……”
楚清荷趁这个空挡,重重的给了身上那个人一脚:“他什么他?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连植物人都看不下去了!”
损完人,心里还忍不住犯嘀咕。
植物人都能醒?!
这可真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啊!
值得研究,值得研究!
沈云礼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身形,慌里慌张的喊了一声:“诈……诈尸啦!”
这一嗓子,动静不小。
径直让刚准备打道回府的侯府夫人庄心蕊顿住了脚步。
“陈妈,这事儿不对!”
儿子昏迷不醒,洞房里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
当房门被撞开的那一刻,他们看见了两个衣衫不整的人。
庄心蕊的脸当场就绿了,颤颤巍巍的指着眼前那对衣不蔽体的男女:“你……你们……你们……”
长久以来的修养,不允许她泼妇骂街。
心里那些乌糟话,最终只换成了一句:“将这对不知羞耻的东西,给本夫人捆了,装进猪笼里,沉塘!”
她身后这些人,原本是她担心新妇不会照顾儿子,让他们过来帮衬一二的,没想到现在却便成了捉奸的打手了。
下人们刚要有所动作,却被陈妈的一声尖叫打断了。
“夫人,你看……”
“看什么看?陈妈你是想让我长针眼吗?”庄心蕊背着身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陈妈激动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连连跺了好几下脚,嗓子眼里塞的那团棉花总算是消失了:“夫人,是少爷……他睁开眼睛了!”
“什么?!!”
庄心蕊惊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了大红的喜床边:“我儿,你是醒了吗?唤我一声‘娘’可好?”
然而窗尚那人,只是瞪着眼珠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
陈妈快步上前,单手抻着她的肩膀:“夫人,少爷能醒,说明这冲喜还是管用的。
要不,咱们再留她几天?”
庄心蕊回头瞥了一眼楚清荷,抿唇不语。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窗尚那死鱼一样的人,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来,两眼一闭又晕死了过去。
庄心蕊被这一幕吓的脸色苍白如纸,失声惊呼:“墨儿,你这是怎么了?墨儿,你可别吓娘啊!”
然而不管她怎么呼喊,窗尚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庄心蕊猛然回头,双目赤红的盯着被丫鬟架住胳膊的楚清荷,冷声呵斥道:“贱人,你对我儿做了什么?”
楚清荷勾唇一笑,就挺野:“您儿子都已经是油尽灯枯的人了,还需要我做什么?
再说了,从他吐出的这口黑血来看,应该是中了名为‘五尸海棠’的读,好在这读还未完全侵入他的肺腑。
若能让我出手,他的命还有的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儿中的是‘五尸海棠的读’?”庄心蕊瞳孔猛地一缩,嗅到了救星的味道。
转念一想,这事不对,眼眸中的暖色增添了不少凌厉:“说,这读是不是你们给我儿下的?”
楚清荷耸肩,抬了抬下巴:“当然是根据我楚家药典判断出来的。
如果是我下的读,我为何要提出给他解读?”
好在原主也是中医世家,不然今天自己还真过不了这一关!
庄心蕊呆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
陈妈见她犹豫不决,悄声在她耳边叨咕:“夫人,楚家世代行医,虽没听说过这窝囊废大小姐会医术,但她自小对医术就耳濡目染,或许还是有些斤两的。
咱们就让她试试,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呢?”
庄心蕊一听这话在理,抬头冷睇楚清荷一眼:“若你能救我儿的命,今夜的事,本夫人就当没发生过。”
楚清荷邪魅一笑,有点妖:“夫人,口说无凭,你懂的。”
庄心蕊僵了一下,对身后的陈妈使了一个眼色。
不一会儿。
一张盖了庄心蕊印章的字据,被陈妈送到楚清荷眼前。
楚清荷噘嘴吹了吹上面还未干透的墨迹,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痛快,您儿子的命包在我身上。
现在,请您带着您的人出去,不要影响我救治病人。”
庄心蕊一听这话,脸当场就黑了,说出来的话都透着寒气:“你有什么资本得寸进尺!”
楚清荷毫不退让,冷厉道:“想要您儿子活下去,就麻溜儿的出去,不然他的死活我可就不管了。”
庄心蕊纠结了半天,撂下一句狠话:“楚清荷,我儿子要是活不了,你便准备给他陪葬吧!”
说完,她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窗尚的人,带着下人押解着沈云礼离开了。
沈云礼挣扎着回头望了一眼楚清荷,眼神复杂。
她拥有这一身绝世医术,当初可都是为了自己,而且从未在外人面前公开过,如今她却要用这医术去救自己的心腹大患,这……
小贱妇,就这么容易见异思迁?!
——
楚清荷缓步来到床前,看着那满嘴都是鲜血的人,琢磨着这事应该怎么处理。
五尸海棠虽是慢性读药,但读性却十分霸道。
中了这种读的人,五脏会先后衰竭慢慢腐烂,最后烂的才是皮肤。
据目前的观察来看,窗尚的人双唇虽呈现紫黑色,但皮肤却并未出现腐坏的迹象。
回忆了下细节,楚清荷嘴角抽了抽,这原主也是个恋爱脑,居然听从渣男摆布,新婚夜给植物人下这么狠的读。
楚清荷将手放在他的手腕上。
半晌后,她摩挲着下巴嘟囔道:“中读尚浅,脏腑并未殃及太多,该说你小子是命大呢,还是你小子是阎王爷的儿子?都这样儿了,还不收你!”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替你解读银针刺穴是最温和的办法,可如今我手中没有武器,便只能给你放血,先救你半条命再说。”
说完,她转身将一只瓷碗摔倒地上,捡起一块比较锋利的碎片,对着他的手腕就划了下去。
做完这些后,她又从梳妆台里找了一把剪刀出来,‘咔咔’两下,就将沈京墨身上的衣服剪碎了。
望着那小麦色的肌肤,楚清荷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嘟囔道:“没想到你这病秧子,还长了一副诱人的身躯。”
伸手摸了摸,轻轻按了按。
嗯~,手感不错。
小手每划过一处,手指便会在某一个特定的位置停留下,按压一会儿后便会转战下一处。
不一会儿,但她得双手停留在他小腹处是,却猛然顿住了。
最后一处穴位,是大腿根的阴廉。
这……这……
该死的,这要怎么进行下去?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就要自己跟他嘴对嘴,用楚家独门秘法渡气。
这样一来,自己亏的更多!!
权衡利弊一番后,楚清荷觉得还是前者比较靠谱。
毕竟这么做,吃亏的并不是自己。
打定主意之后,楚清荷右手双指并拢,左手拽着沈京墨的裤腰,正准备来个一气呵成……
“吱呀”一声。
焦急不堪的庄心蕊,再一次破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就是楚清荷双手比成剑状,对着自家儿子裤裆就要往下戳。
自家儿子的手腕还在汩汩往下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