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年,才回京城就能遇到。
也不知是运气还是晦气。
姜稷好奇的看着墨修凛,这男人跟他长得好像啊。
他仰着脸开口问道,“你是我爹爹吗?”
姜姒头疼扶额,她的好儿子真是什么都敢问。
墨修凛被姜稷问住,他也想知道,这孩子为何与自己这般相像。
“你叫什么?”墨修凛主动开口,还伸出了手,想要碰碰姜稷。
但是,他的手刚伸出去,马车内一声轻斥打断父子的对视。
“稷儿,不得无理,还不回来!”
墨修凛一顿。
这声音,怎么好像有点耳熟?
极像……
“晟王见谅,我这书童素来胆大,失礼之处还望王爷多担待,毋要与他计较。”马车内又传出那女人的声音,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墨修凛眯了眼:“你又是谁?”
马车内回答:“民女姓杨,方才那是家中书童,叫王爷见笑了。”
“你怎知我是晟王?”
姜姒猛地顿住。
糟糕,她先入为主说漏嘴了。
还不等她想出应对之法,马车前忽然亮堂起来。
墨修凛竟是直接掀了车帘!
姜姒后退。
瞧着墨修凛陡然失落的目光,姜姒这才想起,自己用的是杨婵的脸。
墨修凛退了出去,她轻纾一口气。
姜稷不明白的看着娘亲。
怎么娘亲这么害怕?
墨修凛失望退开,又不明白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究竟为何。
那该死的女人,一失踪就是五年。
旁人都道她的尸身被野兽衔走分食,他却不信。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纠结。
也许只是不忿那女人吃干抹净就胆敢跑路。
杨府很快来人,守卫也很快放人。
墨修凛目送马车离去,目光沉沉,半晌不动。
“王爷,那好像是杨家的马车。”下属说道。
“去查查那女人的来头。”
“是。”
马车在侍郎杨青山府门前停下。
姜姒牵着儿子的小手,从马车内下来。
大门未开,只有旁边的侧门,去接人的管事见姜姒身侧的姜稷,皱了眉头。
“小姐,您到底是未出阁,带着个半大孩子回来,传出去岂不是叫人耻笑,说我杨家家风不正?”
大小姐路上捡了个孩童做书童,这些早有人写了书信提前捎回京。
包括小姐有一情郎,府里也都知晓。
姜稷打着哈欠,故意问姜姒,“小姐,他是你爹爹吗?讲话好威风呀。”
姜姒戳了戳自家儿子的脑门,“小孩子,净胡说。”
说完她看了眼管事,“还不开正门,莫不是想叫我从侧门入府?”
明明是个女子,可她的眼神却叫管事莫名觉得心虚。
管事想起李氏的嘱咐,有些不屑。
“只有贵客临门,才开正门……”
姜姒嗤笑一声,“我就算再不受宠,也是杨家嫡出的女儿,原来还算不上一个【贵】字,凭你是谁,敢拿这些话来唬我?!”
“还是你忘了,我的外祖母是先皇亲姐——安慧公主?”
管事一听安慧公主,脸色顿时惨白,额头冒汗。
他一个侍郎府的管家,哪里敢对长公主置喙?
“小姐息怒,还不快把正门打开?!”管事擦了擦汗,急忙叫人去开正门。
姜姒冷笑,牵着姜稷进了门。
进了杨府正厅,一妇人端坐喝茶,下首坐着一年轻女子。
这便是杨府的侧室李氏和庶女杨莹。
也是害死杨婵母亲,逼得杨婵被远送出京的罪魁祸首。
披着杨婵皮子的姜姒见状冷笑,鸠占鹊巢,也敢嚣张至斯。
她抬脚走进正厅,无视李氏脸上扬起的虚假笑容。
走到主位上坐下,等了许久不见热茶送来,当即变脸,将手边茶桌上的杂物扫下去。
“阖府上下没规没矩,主人归家不曾奉茶,妾室登堂做主,仆不仆主不主,李姨娘,这个家被你霍乱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