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了慈宁宫,周凡面色阴沉。
这个老妖婆,确实该死!
欺他年幼,霍乱后宫,干涉朝政。
下个月他及冠之日,就是最好的机会!
在这之前,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陛下!”
一声欢喜的叫声猛然响起,将周凡的思索打断。
抬眼便看到远处,一个圆滚滚,面无须发的太监扯着袍子,一脸兴奋的滑跪到周凡面前。
“赵大盼你这狗东西,昨晚死哪儿去了?”
周凡拧着眉,一脚狠狠跺在赵大盼肥胖的身躯上,直跺得赵大盼脸上的横肉颤抖。
赵大盼连连叩首道:“陛下,奴才来迟了。”
赵大盼跟皇帝一起长大,从小伺候皇帝,算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
“奴才昨天去......去给陛下将那东西给带回来了。”
赵大盼左右看了看,小声的说道。
“哦?”
听到赵大盼说已经将东西带回来了,周凡眼珠一转,想了起来道:“可曾被人发现?”
赵大盼连连点头道:“回陛下,奴才一路都是贴身携带,未曾被人发现。”
“好!”
周凡微微点头,一脚踹在赵大盼的屁股上道:“回来再说,带路上朝!”
“陛下神勇,踹的奴才好爽!”
赵大盼谄媚一笑,连忙引路。
周凡很清楚,这一次的小朝会,是他的首秀。
极大概率,会引起一片哗然,但周凡的心中却满是期待。
咚咚咚!
鼓声响起,午门侧门打开,京官们一溜烟的小跑进宫。
文臣站一列,武官站一列,泾渭分明。
足有六七百人之多!
当官员们进入大殿,却蓦然发现今天与以往并不一样。
因为在殿上龙座之旁,居然还摆着一张凤座。
看到这个情景,不少官员面色都变得极为微妙。
如果是有人注意观察,其中除了少数带着悲愤外,其余众人不是兴奋便是阴沉,更多的则是一面的木然。
请太后垂帘听政这件事情定的太快,快到别说群臣,便是后宫知晓的人都还知之甚少。
如此情况下,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最前面的四道身影。
这四道身影。
正是左相尚克夫和右相耿景明。
身为户部尚书却威比两相的国丈陈友明。
以及身具贤王之名的,燕王叶坚。
大小官员皆是将目光投放在几人身上,如此局面之下,都想看看几人是何种想法。
但遗憾的是,这几人哪个是省油的灯?
就算有着诸多的盘算,都不可能在皇帝太后没有上场的时候表露出来。
众人各怀心思的安静等待。
“陛下驾到,太后驾到!众臣朝拜!”赵大盼鸭嗓子一般的声音响起。
周凡一脸得意,托着太后的手,快步的走到两座前落座。
“臣等参见陛下!”
“参见太后!”
群臣山呼海啸般的朝贺,带着无尽的权利味道。
瞧着太后萧玉人不自觉颤动的手指,周凡面上带着浓郁的笑意,心中同样带着一股躁动。
强行将心里的野望拉下,周凡微笑的看着太后,一副乖乖宝贝的模样。
原本群臣山呼之后,应该由周凡让百官平身。
察觉到周凡的动作,太后没有丝毫的犹豫。
“众卿平身。”
她左手轻轻一挥,带动着的就好似时代的篇章翻过一般。
同时也是战争的序曲。
“太后,这是何意?这垂拱殿上理政,可是只有陛下才能做的,如此行为,是想来个双圣临朝不成!”
一个身穿滚黄王服的男子手拿芴板出列,他双眸中带着寒芒,一脸正气的点燃战火。
看着这出列之人,周凡心中关于此人的信息顿时喷涌而出。
“燕王叶坚,在百姓之中有着不小的威望,至今不肯外放就番。”
周凡面上原本便蔓延的笑意,此时稍微停顿。
“没想到第一个发难的是叶坚。”
“不过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堂堂亲王,居然要亲自打头阵,如何能与太后这妖婆子斗个三百回合?”
原本根据记忆,这个燕王可是能在太后对后宫以及皇帝的绝对掌控下,还能够在朝堂撕开一道口子的存在。
今天一看,周凡不由的有些失望。
倒是太后面色极为平静。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皇帝身体有恙,哀家身为太后,为皇儿出声,又有何妨?”
听着太后的话语,周凡差点没忍不住笑出声来。
太后不傀是太后,这个理由简直是无懈可击。
周凡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太后的老辣,要知道太后都已经把皇儿都搬出来了,她是在对皇帝的舔犊之情,要是这个时候燕王再反击的话,那就是不孝了。
想到此处,周凡干咳几声,来配合太后。
声音方才落下,群臣列中,又踏步出一人。
“太后,陛下再有一个月便是及冠之时,早已知晓世间道理为君之道,现在已经不需要太后的教导了吧。”
周凡的目光投向说话之人。
却是那当朝左相尚可夫。
龙炎帝国与周凡在原本的世界历史朝代相同,官职以左为尊。左相这一职位要是放在龙炎帝国之前的皇帝在位时期,完全可以说的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深深的看了尚可夫一眼,周凡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沉默了。
周凡面上的笑意完全被不耐烦所替代。
恶狠狠的挥手道:“太后上殿是朕的决定!”
“太后如朕亲母,朕如今年幼,政务并不熟悉,多被奸佞蒙蔽!”
“而太后在父皇之时,就有着国母的佳话,如何不能来垂帘听政替朕分忧?”
“尔等,是要欺君吗!”
如今的局势,周凡看了个大概。
左相尚可夫已经出了,没有必要让这场闹剧蔓延。
看着周凡一副暴戾的模样,殿中臣子都不由得在心中升腾起一个想法。
“陛下,当真不似人主!”
从来没有见过,臣子拼命为他维护权柄,他却疯狂向外推的君王。
这满朝的衮衮诸公,也算长见识了。
不过这些年来皇帝的荒唐太多,群臣也仅仅只是顿了顿,便平复过来。
殿中众臣这时看了一眼垂首的左相尚可夫,又瞧了瞧挺立着的燕王叶坚。
不知是谁叹息一声,而后所有臣工一道推山倒海一般,齐齐行礼道:“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