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个是穿着月白长衫,头戴儒巾,眉宇之间一团正气,看着文质彬彬的书生。
书生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抹欣赏和惊喜,却没有旁人的幸灾乐祸。
而且,他的气质不凡,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不可言说的贵气。
另外一个则是一袭破烂装,身材高大瘦弱的男子。
这男子看向苏悦的眼神里是浓浓的鄙夷与怨读,如果眼神能杀人,苏悦丝毫不怀疑自己早就变成了飞灰,还是被人剁了无数块,磨碎扬粉的那一种。
“是他!”几乎是一眼,苏悦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男子叫唐阎,说起来,这位可还是她的夫君呢。
苏悦沉吟思索的功夫,出门的衙差抬回来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
老头一边咳嗽,一边低声呼喊:
“慢点,你们慢点走,哎呦我的这把老骨头啊,都要散架了。”
软椅到了大堂,衙差放下,放的地方刚好在苏悦丢了肝肾的地方。
老头咳嗽完,昏黄的眼瞧见了两块血淋淋的内脏,于是很自然的伸手拿起来看了看。
“咦,这甘账,已经硬化到了如此程度,这是明显有肝病的人啊。”
苏悦心头一喜,这老头一眼看出了死者的肝病,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废物。
看来她有望洗脱冤屈了。
苏悦忽视了屁股的疼痛,几步到了老头的面前。
“这位大人,您是仵作吗?”
老头闻言得意的扬起了下巴,手不自觉地去撸他的三寸胡须,有些昏黄的眼神落在了苏悦的身上:
“呵呵,壮汉有理了,老夫姓白,是这远近闻名的鬼手仵作,不管是什么离谱的尸体,都逃不过老夫的眼睛。”
壮汉!
“哈哈哈......”身后的百姓和周围的衙差忍不住哄堂大笑。
苏悦一头暴汗,也顾不上他说了什么,上前将他拽到了尸体的旁边。
“那您看看,这尸体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白仵作被苏悦扯得有点迷糊,也忘记了和大堂上的县令见礼。
“这个......”
看到了尸体,白仵作的眼睛里爆发出了一团光彩,瞬间认真起来,再没有了之前的迷糊。
好一会,仵作仰起头,神色凝重的道:
“大人,此人的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一天前,死亡原因是被人大力掐断了喉管,一击毙命。”
“通常来说,只有江湖的高手才会用这样的杀人方式。”
“不过,有件事说来很是奇怪。”白仵作忽然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县令抽了抽嘴角,知道这老头最喜欢卖关子,所以也不吭声,就等着他自己说出来。
但是,白仵作还没说什么,一边的苏悦却率先开口了:
“是不是奇怪,明明杀人这般利落,可为啥剖个腹还这么磨叽,甚至肚子给划开了,里面的内脏还要用手撕的。”
白仵作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苏悦笑了:
“这很简单,因为剖腹的和杀人的不是同一人。”
“哦?何出此言?”白仵作疑惑地问。
苏悦指了指那尸体道:
“大人,如今仵作已经确定了死者的死亡时间为一天前。一天前,民女还在自家院子里与人吵架呢。此事隔壁翠花和诸多邻居都可以作证,我们可是足足对骂到了半夜子时的。”
县令皱眉,却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