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月也没有想到,陆远居然会和她一起回门。
不过陆远把陆母准备的礼物拿走了。
他把徐秋月的嫁妆全部都让人整理好了,打算带着这些礼物和徐秋月回门。
徐秋月神色如常,并未有任何不满。
徐家都做的出来给这些东西当陪嫁,她带回去也是理所当然。
对于那些娘家人,如今的徐秋月已经没有半分留念了。
上一辈子,如果不是被他们背刺,徐秋月也不会输的太惨。
她扪心自问,对待家人算是掏心掏肺了,究竟哪里对不起他们。
可是那些汇聚在一起的恨意让她心寒。
如果不分家的话,徐家哪能过上这样的好生活。
现在还在供养大伯二伯那些人。
而且徐春花嫁给陆远之后,她虽然不喜欢徐春花,但是看在家人的份上,一直都对徐春花多有照顾。
其实徐秋月都不想回门。
她不想再看到这些家人。
回忆过往种种,皆是辛酸。
徐家人无情,但是徐秋月终究和徐家人做不到完全一样心性。
只是徐秋月如今不会再帮扶徐家了。
上辈子的时候,徐秋月就因为徐父和徐母对她下读的事情,在得知徐春花意外身亡之后,她就选择了对这件事视若无物,压根没有让人去查这件事。
哪怕是知道陆远可能有关系,但是因为陆远对她有用,她也装作不知道。
不仅仅只是因为利益,更多的是因为徐秋月的心凉了。
在家里的时候,徐母一直偏心徐春花,徐秋月不是不知道。
她心中也有不高兴。
但是为了一家人的和睦相处,她忍了。
后面她也经常照拂徐春花。
她说陆远抠,各种名贵饰品,珠宝,锦缎,金银源源不断的送给了徐春花。
她没有想过要徐春花报答她,感恩她。
可是她没有想到,这反而增加了徐春花对她的仇恨。
徐秋月只是不曾想到徐春花居然会如此讨厌她,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厌倦。
仿佛只要她活着就是一个错误一般。
徐秋月知道,徐春花喜欢处处压她一头。
她不想让徐春花生气,徐春花喜欢彰显她的美貌,喜欢打扮,她就不打扮。
甚至还偷偷在脸上涂上灰尘,只为了讨徐春花的欢心。
但是今日,徐秋月特的用心的打扮了些许,她不想再讨好徐春花了。
也没有必要。
陆母赏了她好几套衣服,还给了些许饰品。
徐秋月穿着一身浅紫色碧荷高腰儒裙,淡淡的紫色,裙上绣着一朵白色的蔷薇。裙脚上绣着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仿佛欲飞向那蔷薇。
头上戴着一支简单的玉簪,虽然头上只有一根玉簪,但是发髻式样精美,明眼人一眼都能够看的出来,这玉簪价值不便宜。
如玉的耳垂上带着和玉簪配套的同款玉石耳环。
再加上脖子上的玉石项链。
看起来徐秋月整个雍容华贵,加上周身气度不凡。
徐秋月毕竟当过多年王妃。
任谁看了,这都不像是一个农家女,更像京中高门之中的贵女。
陆远看到徐秋月这一身,都惊呆了。
他也没有想到,徐秋月认真打扮出来,竟然是如此好看。
最重要的是,他能够感觉出来,徐秋月整个人容光焕发,看起来十分耀眼。
说句实话,陆远曾经也是在京中待过的。
但是京中贵女都少有这样的气质。
陆远对徐秋月的身份也更加的好奇。
这和那些饿的面黄肌瘦的农家女差的那是天上地上。
最重要的是,徐秋月端坐在马车里,闭而不语,这种压迫有些太强了。
这种气势,他只在身居高位的皇家中人身上看到。
而且徐秋月一上车,就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主位上,腰背挺的笔直,这礼仪姿态十足。
对比吊儿郎当的陆远,徐秋月比他看起来更有身份。
陆远意外的感觉到了压迫感。
他情不自禁的端正了腰板,但是又觉得这样有失他的气质,于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坐在马车,想要彰显自己快乐不羁的气质。
但是路途遥远,村里山路也不好走。
没一会儿就觉得有点腰酸背痛。
但是陆远一看正襟危坐的徐秋月,她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累。
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喊累。
陆远忍不住对着徐秋月说道:“你闷不闷啊!坐在车上这么久都不说话。”
徐秋月看见偷偷揉腰的陆远,心中有些好笑。
此时的陆远还只是个少年郎,年岁并不大。
和以后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徐秋月上辈子在陆远的手中吃过几次暗亏。
她只是一个女子,虽是王妃,但是玄九倾并不是与她一条心。
陆远又送了一个古奇精怪的女子给玄九倾,那个女子很快就得了玄九倾的恩宠。
其实上辈子,陆远本来就给过一次徐春花休书。
但是徐春花很固执。
那个时候,徐秋月和徐家还没有闹崩,徐春花求她出手逼迫陆远收回休书。
于是陆远收回了休书,作为回礼,他送了一个女子给玄九倾。
徐秋月当时是想让徐春花和陆远和离的。
因为她觉得陆远对徐春花不好,徐春花到时候可以找一个更好的。
但是徐春花和徐母却觉得女子被休是非常丢人的事情。
徐秋月选择尊重她们的意思。
但是这也成了徐春花和徐母怨恨她的理由。
她们埋怨徐秋月为何当时不强势一点,强势的让徐春花和陆远和离。
不然的话,到时候徐春花说不定可以成为王妃侧妃。
说她就是见不得妹妹好,妒恨妹妹。
其实当时徐春花勾搭过玄九倾,可惜那个时候,徐春花满脸怨气,皮肤也没有好好保养,不如少女时期娇艳动人,玄九倾不但不为所动,转身就把这事告诉了徐秋月,还顺带表达了一把自己的忠贞不屈。
但是徐秋月很清楚,玄九倾只是觉得徐春花不合他心意罢了。
徐秋月收回了心神,看着坐在马车上百无聊赖的陆远,对着陆远轻声道:“夫君,马上就要到了,您这一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