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皇城外。
黑瓦,灰黄的泥巴墙。
低矮、破旧、潮湿的一座院落。
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血腥味。
房间内,时不时传出阵阵哀嚎声。
挂着蜘蛛网院子的角落,立放着一捆一捆的旧草席。
另一房间地上草席上,直挺挺躺着几具一动不动瘦小身躯的尸体。
净身房里。
刀子匠围裙、手上沾染着鲜血......
丁威茫然望着周边一切,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这时。
一个浑身打颤、脸露惊恐男孩被拉去了净身房。
旁边被惊吓到一黑瘦男孩、吓的抓了一下丁威的胳膊。
他这一抓,让丁威感觉生痛。
难道,这不是梦?
丁威定了定神,眼神中满是惊惶。
他咽了咽口水,用手擦着额头渗出的汗。
这......?
自己就是雨天打着一把裸露着头没柄的雨伞。
放了一个屁,诅咒了一句这鬼天气。
一道雷电劈下。
嗝屁了!
穿越到这灵魂已出窍、马上要净身的太监身上。
这太不可思议。
不行,自己绝不能当太监。
就在丁威准备逃离的时候。
机械响声从头顶冒出。
【叮!太监签到系统绑定成功!】
【叮!宿主,是否签到?】
丁威愣了愣,他赶紧走到一边,激动中带着狂喜,这就是穿越者的金手指?
他担心系统消失,来不及更多思考,口中带着颤音、忙不迭很小声的应道。
“签!签!签!”
【叮!恭喜宿主,签到成功,获得替身人偶一个、神油一瓶。】
替身人偶无意识,需用本体意识控制......
神油无色无味,止血止痛疗效显著......
确定不是印度神油?
不过,有了这二样,让丁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有了替身人偶,那还怕啥?
直接让人偶替自己净身不就得了。
进了宫,说不定,遇到一两个不得宠的妃子。
时不时替皇上照顾照顾,吃吃软饭,岂不美哉!
他越想越得意,嘴角不由自主的挂着一抹浅笑。
“哥,难道你......你不害怕?”
看着丁威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刚才抓了丁威一把胳膊的黑瘦男孩,带着颤音很是疑惑的问道。
丁威撇了撇嘴。
“这有啥可怕?无非就是咔嚓一刀,留下黄瓜略大的疤而已。”
看着丁威轻描淡写的神情,黑瘦男孩佩服的五体投地。
先前因害怕、紧张而导致弯着的小身板。
受丁威影响和鼓舞,不由自主将身板挺了挺,眼神也变得坚毅起来。
听着二人的对话,其余几十个待净身的都投来崇拜又炙热的眼神。
这精神食粮的勉励,让这些待净身的人少了许恐惧,多了份自信。
望着大家殷切的眼神。
丁威一副老大做派,他豪情万丈继续说道。
“大家不要怕,无非就是挨一刀。
痛一痛,忍一忍就过去了。
女孩挨刀时,咬牙闭眼一挺就过去了。
我们还是男人,这有啥可怕的呢?
进了皇宫,日子就好过了。
以后大家互相关照。”
为了让这些人记住自己,他又不忘自我介绍。
“我叫丁威,丁,就是那个丁,威风凛凛的威。”
他这一阵鼓噪。
听的众人连连点头附应。
很多人的眼神感激中也更加坚定。
在净身房忙碌的刀子匠听到嘈杂声赶了过来。
当看到满屋子眼神不是惊恐、而是淡然不害怕的神情。
他心里不由一震,心底同时也叹了一声。
‘从事刀子匠这么久,这样的场景还是头一次遇到。’
他拿着还染着鲜血月牙形的小刀,指着丁威喊了一声。
“小子,该你来。”
听刀子匠喊到自己,丁威赶紧推了一把身边黑瘦男孩。
他用手捂住肚子,假装难受快憋不住的样子。
“师傅,让他先来!我......我去趟茅厕彻底放空一下。”
刀子匠点头默许了他的行为,带着黑瘦男孩去了净身房。
丁威问清楚茅厕位置,飞奔到了茅厕。
茅厕里臭气熏天,用两块木板横搭的坑位下、黑乎乎还夹杂其它颜色的漂浮物。
白色粗壮的蛆前赴后继用尾部顶着坑壁,弓着身,头部一扬,不停往上蠕动着。
他捏住鼻子,忍着恶心的反胃。
另一只手点开系统,再点了一下系统里的人偶。
即刻。
面前站着一个神情呆滞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偶。
他将本体迅速藏匿在茅坑后侧杂物堆里。
意识随即进入到替身人偶。
然后,替身人偶朝着净身房而去。
净身房里的刀子匠,随手把割下的‘宝’扔到身旁徒弟端着装有白蜡,香油,花瓣粉糅制成的粉堆的托盘。
这样做的目的:
一是为了以后皇宫查验,以证明阉者身份,也叫验宝。
二是以后‘宝主’花银子将宝赎回,放在棺木里一起埋葬,以求‘完整身’和无后为大不孝的心理补偿。
已净完身,一脸惨白、衣衫被汗水浸湿的黑瘦男孩被搀扶下来。
丁威自顾自爬上台,四脚朝天躺好,并自觉的把裤子脱至脚踝。
刀子匠们互相对视一眼,用黑布条将他四肢、下腹部和双股的上部绑粽子一样将他绑缚好。
再用火盆架上已烧至高温的辣椒水、在将要阉割的部位反复涂抹。
主刀的刀子匠拿着小刀,在满是血水的盆里稀里哗啦随便洗了洗。
再放到旁边的火盆上方烤了烤权当消读。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
他拿着寒光闪闪的小刀来到丁威面前,进行阉割前例行问话。
“你是自愿净身吗?”
对于刀子匠这问话,丁威在后世看史书还是了解。
他微微颔首回答道。
“是的!”
刀子匠面无表情继续问道。
“假如你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事已至此,他连忙回道。
“绝不反悔!”
刀子匠问最后、也是他自求心安的一句话。
“你断子绝孙,和我毫无关系吧?”
丁威很轻微的点了点头。
“毫无关系!”
例行问话完毕。
刀子匠拿过一旁无数人用嘴咬过、发出阵阵腥臭的布团。
一把将布团塞入他的嘴里,防止其痛到不小心咬断舌头。
其他刀子匠急忙用黑布蒙上丁威双眼。
刀子匠举着小刀,习惯而潇洒左右晃了晃。
然后“唰!”的一声,干净利落。
一瞬间。
丁威感觉下身一凉,如释重负般去了一个‘包袱’。
刀子匠随手把宝丢在托盘。
撒上草木灰和自制的止血药方。
再插上一根鹅毛管,目的怕伤口长死,待伤口痊愈后再将鹅毛管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