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谁啊!哪个……”
她昂头看着胡凝霜,胡凝霜正站在墙头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呀,王六婶你咋在这呢啊。”
“啊呸呸呸,你这个该死的丫头片子,你是故意的。”王六婶一边骂,嘴里还吐出一个烂菜帮。
“我可没有,我寻思这没人才往这里倒的,谁知道你跑这里来嚼舌头了。”说完,胡凝霜人就撤了。
王六婶气的呼哧呼哧的,但自己嚼舌头在先也是理亏,只能气呼呼的回家换衣裳去了。
这一桶泔水下来,也把其他几个妇人吓得够呛,各个拍着心口逃开了。
而胡家的里院,坐在椅子上的祁允初也睁大了眼睛。
好家伙,这个笑起来温婉如水的女子竟然这么厉害!
胡凝霜解决了长舌妇再回来看向祁允初,“好了,跟我去西屋里,这边正好有地方,我就在里面给你诊治吧。”
胡凝霜在医术上真是有着莫名的天分。
明明是个半路出家的,却不比那些从小就接触医术的人学得差,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祖上出过什么医术大家。
话不多说,她先给祁允初一碗米汤和一个馍缓缓身子,接着就开始接骨了。
祁允初起先还有些怀疑,可见她手法娴熟,不一会儿功夫,就把他的小腿骨头接好,用板子固定住了。
“可以了。”
“我什么时候能走路。”
“走路啊,想得美呢,伤筋动骨了,加上喝些辅助骨头愈合的药,最起码也要三四十天。”
那么久?
祁允初皱起了眉头,距离乡试只有三天了,如果错过这一回的话再等就要三年。
如今已经被叔叔婶婶赶出了家门,他若是不能考中秀才以后又该如何呢。
他郁郁寡欢。
其实胡凝霜记得祁允初这个人的。
前世,自己也是一个巧合把他救下捡了回来。只不过那时候的她听不了王六婶那些流言蜚语,不愿意让一个陌生男人住在自家。
给他治愈之后就让他离开了。
后来祁允初如何经历她都不知道,只记得他回来找过她提出要给她回报,不过被她拒绝了。
再见面的时候就是九年之后了,在京城的殿试,沈清白考中了状元,而祁允初是仅次于他的榜眼。
也不知道为何,听说那时候的祁允初还不曾娶妻,甚至也拒绝了朝中大臣的婚配提议……
胡凝霜望着面前眉目俊秀的男人思绪翻飞,而祁允初也正不好意思的望着胡凝霜。
“胡姑娘,胡姑娘!”
“嗯?你哪里不舒服?”胡凝霜回过神来。
“不是不舒服……”祁允初低了低头,“我是想跟你说,你这间屋子能不能租赁给我。因为我一时之间也没有好去处,加上诊金,你看两个月的话要多少银钱?”
胡凝霜闻言算计了起来。
诊金嘛其实也没花什么力气,要个几十文意思意思就好了,至于租金,听说附近租房子一个月是四五百文。
她也不是什么黑心商,就道:“就一个月四百文吧,另外,你不方便的时候可以跟我们父女一块吃饭。
反正,我们吃什么就给你吃什么。”
“好,那是再好不过了。”祁允初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这就数起银钱来了,一次付给了胡凝霜一千文。
“为什么还多二百文?”胡凝霜不解。
“我是觉得我在这里处处不方便,肯定需要你的关照。还有就是我想去参加今年的乡试,希望胡大叔能送我一下。”
这当然可以,胡凝霜就收下了。
暂时也没有需要特别照料的,胡凝霜出去和胡老爹一起看生意去了。
不过早上的集市一散,打酒的客人也就剩下镇子上一些老客人了。
晚上胡老头特别煮了两个鸡蛋给祁允初,说是补身子,胡凝霜也闲着无事给祁允初做了一副拐杖,这样也方便他能活动。
拐杖做完,也是深夜了。
胡凝霜梳洗梳洗就要睡下。
谁知道这个时候,自家的大门竟然被砰砰砰的拍响了。
而拍的人简直是疯了一样,把门板拍得打颤。
“谁呀!”胡凝霜来了脾气,开门问道,“再拍下去门板都要拍掉了。”
“你还在乎你家的门板。”门外,竟然是沈清白猩红着双眼,他咒骂她,“你这个心思歹读的女人,你还玉翠的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