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易洲听到动静赶过来,就看到自家屋子门口围了一群人。
那些人嘴里都骂的极其难听,而屋子里,形单影只的秦酥弯着腰呕吐,脸色惨白。
本来裴易洲就一肚子火,现在突然跑来一群人来自己家了闹腾,更是火大。
“闹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说完了直接上去把闹的最凶的几个人扣住。
在裴易洲眼里,只要闹事,男同志和女同志就都一样!
与此同时,旁边娇小的身影突然冲了出去。
他们都没看清刚才还吐到一点血色都没有的秦酥是什么冲出来的,她手里抄着烧火棍,对着为首的几人脸上就几下。
“啊!”
那可是烧火棍啊,上面的木刺都没有清理过,顶端还是黑的,这样几下,那些人脸上疼不说,还黑的一大片。
而且因为裴易洲在,那些人跑都跑不了,正好被秦酥打了个正着。
“秦酥你要死啊!”
“是啊,我要死,来拼命啊!”
“裴厂长,您就这么看着我们被打吗?”
裴易洲沉着脸,移开视线,没吭声。
秦酥没注意到裴易洲的反应,她气到头都是晕的,深吸一口,手里抄着棍子,饱含怒火的眼睛扫过站在面前的每一个人:“刚才谁扔的鸡蛋。”
目光锁定在往后缩的一名中年女人身上,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心虚和害怕。
秦酥屏住呼吸,强忍着恶心把自己头上残留的臭鸡蛋抹下来,冲过去直接忽略那人一脸。
“唔......你做什么,呕!”
经历过末日,都死了一回的人了,虽然看着瘦且狼狈,但是她身上那股子什么都不怕的劲,让其他人想上前都不敢动。
就连裴易洲都惊讶多看了她两眼。
仅有几个人还在小声说:“你自己敢和别人搞破鞋,就别怕人说。”
“就是”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别人搞破鞋了?!”
这个年代,乱搞男女关系是大罪,要坐牢的。
既然原主没真的做实,秦酥就不会背这个锅,
裴易洲要和她离婚,行。
但是这个事情不能继续传下去!
那女人被秦酥这么一质问,缩了缩脖子,“大家都知道。”
“大家是谁,谁看到了,你?”
举起烧火棍指向刚才闹的最凶的人,那人脸还疼呢,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是我。”
说完就是一阵懊悔,她怕秦酥做什么?!
“你?”
秦酥跟人家搞破鞋这件事,还真没有人看到过,小地方就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传到最后,他们都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但是生活太无趣,大家就爱说这些。
就算真的传错了,那也不怕,大家都在这么说,又不是自己一个人说的。
顶着这样的心理,各种八卦说都说不完,胆子也越来越大,还一起起哄来找秦酥麻烦。
谁知道今天竟然碰到了硬茬。
“你们要是说不出来到底是谁看到的,我明天也去到处说,你们搞破鞋,还是跟个陌生男人一起被人光着身子捉奸了!”
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那可是不得了啊!
别人传秦酥搞破鞋也就是说她和谁谁谁走的近。
谁知道秦酥张口就是他们被人捉奸在床,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秦酥看着闷不吭声的几人,冷笑一声,“我把话放这了,没搞破鞋就没没搞,我要是再从谁嘴里听到这话,我们直接去找公安,看公安是判你诬告,还是判我!”
不是。
就说个八卦,怎么还扯上公安了?
这年头,大家都是怕军人怕公安,这一听要去报公安,都怕了。
后面跑了好几个。
但最前面那几个,也是闹得最凶被秦酥打了的那几个还在挣扎:“那你打我们怎么说?”
“行了!”
一直在旁边看着秦酥打人的没吭声的裴易洲突然出声了:“还想闹是不是,想闹现在就跟我一起去厂里办公室,让你们闹个痛快!”
“不是,厂长,刚才秦酥打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让她......”
为首的黄怀男没想到自己给裴易洲抱不平,裴易洲还让自己滚,又是委屈又是酸楚。
旁边的人赶紧拉了拉她,“行了,先回去!”
裴易洲可不是秦酥。
虽然他刚调过来,没什么威严可说,但是人家再怎么样都是副厂长。
自家男人还在他手底下做事呢。
要是他动了真格,事情可麻烦了。
而且这小黄也真的是,人家再怎么闹也是两口子。
裴易洲刚才的态度还不明显吗,这就是在包庇自家媳妇啊!
人家不帮自己媳妇,别人还帮你了?
赶紧拉着黄怀男走了。
等人走了,裴易洲把院子的门锁上,看了眼仍拿着棍子站在院子中间的女人,看她跟个打完架的战斗小鸡似的,眼角抽了抽,“棍子还拿着想打谁?”
秦酥一愣,把棍子放在一旁。
刚才只顾着愤怒,现在听到裴易洲轻轻一句话,突然就想到了爸爸。
以前受了委屈,爸爸给她找回场子后,也是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委屈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
她慌忙低下头,强忍着眼泪,一吸鼻子。
那浓郁的腥臭味差点没把她送走。
秦酥这下真的绷不住了,带着哭腔说:“爸爸,不是,裴厂长,我先去洗个澡。”
说完就拿着毛巾冲到后院去了。
裴易洲:“......”
本来被传戴绿帽的是自己,就算委屈也是他委屈。
现在怎么反了过来。
而且他怎么好像听到她叫了声爸爸?
算了,想到刚才女孩微红的眼睛,裴易洲皱了皱眉,去屋子里把扫帚拿出来,将屋子扫干净,弄完又用拖把拖了一遍。
弄完这些,秦酥也洗完澡和头发出来了。
她换了身衣服,这里没有吹风机,她就简单用毛巾把头发上的水都擦的差不多了,便走了出来。
女孩皮肤嫩,洗过澡后,更是像刚洗过的水蜜桃一般,让原本就精致的五官更添了几分颜色。
刚才洗澡的时候没忍住偷偷哭了,眼尾此刻也红红的,鼻尖也是,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偏偏她自己一点都没感觉,吸了吸鼻子,走到裴易洲跟前。
对上她眼眸的那一刹那,裴易洲微滞。
秦酥没注意到男人的异样,她心里乱糟糟的,大脑却无比清醒,知道这里没有她的亲人,就算她真的委屈跳楼自杀了,也顶多换来几声唏嘘,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和裴易洲说清楚。
如果裴易洲还是坚持要离婚,那她得赶紧想办法给自己另谋出路。
想到这,鼻尖又有点酸。
别人穿书都是富豪父母➕高富帅男友两手抓,怎么到了她这,就这个情况?
夭寿啊!
秦酥眨了眨眼,想清楚后抬头对上男人的双眼,认真一字一句道,“裴易洲,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我发誓,我和宋浩清什么都没做过,连手都没碰过。”
秦酥回想起书中其他人对裴易洲的印象——聪明、冷、狠、壮、强,还大男子主义。
跟他硬碰硬肯定不行,更何况原主确实做错了。
自己那几斤几两秦酥也清楚,跟他耍什么心眼那都是找死,还不如直接摊开了说。
不等裴易洲回应,秦酥抿了抿唇瓣,又说:
“如果你不信还是要离婚,我依你,但是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清楚,要是我先和你离婚回去了,我肯定会惨,我们能不能暂时别离婚?”
“或者离婚后还让我暂时住你这里一段时间,我用其他办法付房费。”
“做饭什么我都行,就住一段时间,我找到工作了就搬走。”